书城古言妾美不及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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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慕容兰倾(1)

“好?我很好,我一直都很好……”

不知道天照帝说这“好”的意思,韶兰倾惊奇的发现,从头到尾,对方都只以“我”自称而非是“朕”!不由间有些奇怪,不知该如何而说。

肆意的痛苦,刻骨而漫,撑着桌子,抬起眼眸,天照帝望着韶兰倾,似乎的要从她的脸上穿过而看到另一个人,那个令他朝思暮想,辗转反侧了十几年的女人!

“你跟你娘……真像,就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那么清澈,那么动人,那么婉转的犹如天上随风飘摆的白云,云卷云舒,来去自如。她……如今还好吧?”

许是因为近乡情怯,在兜兜转转一大篇话之后,天照帝才隐隐的,犹豫的问出那最后一句话,以致于韶兰倾一时间没能听的清楚,不由的又再问了一遍,“谁?”

“你娘,她如今……还好吗?”

“我娘,在我五岁的时候已经去世了,如今已有十一年。”说到韶暖,韶兰倾有些沉默,虽然她当时年纪小,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在她的记忆中,她的娘亲,从来都是没有真正快乐过的,直至她死的时候,也未展开她那始终紧锁的眉头,一点忧愁,始伴其终。

“什么!暖暖她……”

惊闻这一消息,震惊的无以复加!天照帝后退一步,整个人僵硬原地!嘴唇不住的哆嗦,说不出话,发不出音,“暖……暖……”

没想到是这样,没料到是这样,原来这一生,他与她之间,早在十一年前就断了,断的彻底,断的干干净净!

万念俱灰的痛,汹涌的朝全身袭来,天照帝闭眼,久久的不发一言。

青灰交织着苍白,那是一抹绝望的颜色。韶兰倾没有想到在听闻自己娘亲死讯的同时,眼前的这位原本丰神俊朗,帅气如虹的男子,却会像花朵般瞬间凋零,老去,不复之前的光彩,一如那垂死挣扎的老者,吊续着他那最后一口气,奄奄一息!

高大的形象瞬间佝偻,风华也随之苍老,韶暖的死讯给他的打击,使得慕容景凌喘不过气,一颗心压抑的抽搐的疼,像刀绞,像万箭穿心!

“对不起,暖暖,对不起,对不起……”

近似悲呼的抬起眼,眼中空洞一片!看着韶兰倾,那如同记忆中人儿一般的面容,慕容景凌愣怔,想伸手去摸,大约是又想起了现实,克制着,拼命忍耐。

“十一年,十一年,原来我们之间,已经阴阳相隔了十一年?暖暖,你竟真的如此狠心,再不回头的消失在我的生命里,就连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也狠心的在她五岁时就……等等!五岁?十一年?你今年多大!”

似是想起什么,电光火石间慕容景凌开口相问!

闻言,并不知情,韶兰倾如实相告,并未隐瞒,“我十六啊,怎么了?”

“十六?十六!十六岁?暖暖,该不会……”

身体在这一刻颤抖,激动的握紧拳头。紧紧看着韶兰倾,慕容景凌克制住那心口就要跳出的激情,颤抖着音,出声相问,“你……叫什么名字。”

“韶兰倾。”

“韶兰倾?呵,韶兰倾!原来……你姓‘韶’!原来……你居然姓‘韶’!呵呵,呵呵呵!”

似乎间是有什么答案在隐隐揭晓,呼之欲出,紧盯着韶兰倾,慕容景凌一步步上前,这一次,没有那透过表面的神情,而是专注的,只对她一人!

“韶兰倾,兰倾……你的生辰,是哪一天?”

“葵亥年八月,怎么了?”并不知道他要干嘛,面对着这向自己走来的男子,韶兰倾口中回答,脚步向后一步。

额……不会是有什么狗血情节吧?比如眼前的这个俊伟高岸的男子,是她娘亲曾经的恋人?不然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又何须如此?

前世肥皂剧看的多了,自然想象力也比较丰富,心里打鼓,眼见着天照帝慕容景凌而来,韶兰倾深作呼吸,静待下文。

“葵亥年八月,只比熙儿大三个月,莫非当时……”身体猛的一颤,有什么感情在瞬间释放!注视着韶兰倾,那酷似的小脸上,那一双眼睛何其相似?不就如他,如熙儿一般吗?

皇室子嗣,血统大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这般相认!慕容景凌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该慎重,该多方查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心里,他就是已经非常确定,她,韶兰倾,就是他的女儿,是他慕容景凌和韶暖的女儿,这一点,不会错!

这,是血浓于水的感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就像是慕容熙看见韶兰倾会感到亲切一样,慕容景凌看到自己的女儿,那心中不可遏制而奔涌出的爱,紧紧的,将他包围。

“景凌,如果我们将来有孩子,你说取什么名字比较好呢?”记忆中,那有着一口清澈话语的人儿巧目笑兮,盈盈语语的说道。

“傻暖暖,我们现在还没呢。”

“以后嘛,以后会有的。你说,你喜欢什么名字?”

“嗯,这样吧,如果是男孩,名字就交由你取。如果是女孩,名字就我取,如何?”

“为什么?”

“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呵呵。”

“那好,你先说,如果是女孩,你会取什么名字?”

“嗯,我喜欢兰花,不如……就叫兰倾吧?温雅如兰,容倾天下?”

“温雅如兰,容倾天下?兰倾?兰倾……好,就叫兰倾!”

记忆的片段,如泉水般被打开,一下子全涌了而出来!看着面前的人儿,慕容景凌很想伸手去触碰,可是手到鬓前,却被人儿那防备的眼神所逼退,不由的放下,愣怔。

是啊,他该以何种面目去见他的女儿?又该以何种身份站在她面前。当初,若不是他误会了她,如今种种,又何至如此?

他的女儿,并不知道他们当初的事,他该不该告诉你,该不该相认?犹豫间,慕容景凌紧收起手,目光微瞟,却在瞥到那人儿手腕上所戴着的血玉手镯时猛的一顿,目光柔和,温溺,又满含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