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允接到任务,要跟随市刑警队去办案,他的任务是将此次的抓捕事件真实而大肆的做一次报道,随行的当然也有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影师。这些年来的历练,他已经荣升晚报法制专刊的老资格记者,这些年做了很多有影响的报道。这次能得到和警官们一起到现场去,亲眼看着他们将犯罪抓捕,他要好好的颂扬人民警察的英勇和善战以及足智多谋。
到了公安局才知道,顾宇也是此次任务中执行者之一。
“听说是得到了线报,青竹帮的几个头目要去登D省的最高峰阿那峰,那可是一片森山老林啊!这会给抓捕带来了很大的困难的。”书允说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原来是干刑警的,我还以为你只是文官之类的。”
顾宇只是笑笑不答。大家在D省市刑警队会议室里开会,因为此次是跨省抓捕,所以需要和D省的警察联手,毕竟那是人家的地盘,人家比较熟悉。
“青竹帮是一个具有黑社会组织性质的帮派,我们一直都在努力要将之取缔,粉碎这个黑社会组织。我们已经在此黑社会里面安插了可靠的线人。近日,在西竹港码头边发现的一具男尸了,我们发现了他身上的一支手提电话,虽然已经被海水浸湿透,但经过我们的技术员的努力,我们知道了这就是当日发到我们傅警官手机上的信息的电话。”然后墙上大屏幕上便出现了那一条发到傅警官手机上的信息:“集合阿那峰??????”好似时间很紧急,并没有说的很明白。
“虽然仅仅这样并不能认定,这就是我们的线人所留给我们的线索。不过前两天我们也接到了一个自称廖晨曦的男子的报案,说得到可靠的消息,青竹帮大部分人马,挟持着一名叫兔子的女孩,将于近日会登上本市最高峰――阿那峰去取他们想要的一批东西。届时我们将守株待兔,将他们一网打尽!由于,阿那峰属于深山老林,又常年大雾,这给我们的抓捕计划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同志们,一定能排除万难努力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同志们,有信心和勇气吗?”局长照例在出发前做讲话,“好!我们出发!”
大家全副武装的有条不紊的上了车,连书允也被逼着穿上了避弹衣,不由的心惊肉跳起来――看来这真的不是一次普通的抓捕行动。
车摇摇晃晃的到了最高峰,警察鱼贯下车,在领导的指挥下,手持冲锋枪分头冲向了那座传说中的最高峰。书允和其他记者们也高度紧张的跟在一队人身后,沿着草丛爬了上去。
最高峰树高草密,要藏人很容易,只要穿了绿色的衣服,就是等于穿上了一重保护色。而且此山终年弥漫着不会消散的大雾,在五米之外是看不清面前是否有人的。书允跟在后面,毕竟是文弱书生,不能跟身经百战的战士比,渐渐落后下来,但他还是努力的赶快跟上。只听前面一声‘不许动’,接着就有人闷哼一声,似乎被打倒了,几个人呼呼喝喝的。书允连忙跟了上去看个究竟。不会那么快就抓到了一个吧?
但是他很快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不是犯罪,我是来等人的。放开我!”他连忙跑过去,仔细一看,果然看到晨曦被两个孔武有力的警察压在地上,双手反剪在背。一个警察低声喝道:“你到最高峰来干嘛?说,你的同伙呢?”“我说了我不是罪犯,我是,我是?????来等着救人的?????”看来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是件再痛苦不过的事,晨曦连话都讲不利索了。书允连忙道:“各位同志,这个人我认识,他是我的同学,我可以担保他不是罪犯。你们还记得十大杰出青年吗?他就是在西部支教六年的廖晨曦。你们抓错认了!”又问:“晨曦,你怎么会在这里?”两警察还半信半疑的,一人走上前一看,说道:“这个人我认识,真的是十大杰出青年廖晨曦。而且此人还给我们报过案。”书允一看,却是一队之长傅安杰,两人才放开了他。脱了挟持的晨曦半响才站起来,也看着书允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还没来得及互诉衷肠,已经被人蒙住了嘴,同时听到了两声‘嘘’,便同时闭上了嘴,倾耳细听。
由远及近,传来粗重愚笨的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偶尔的一声“快走”的男声。随着警察握紧的枪,晨曦和书允也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不能确定对方有多少人,手中是否有枪,所以警察们都不敢胡乱行动。晨曦跟着他们慢慢的移动着脚步。
这时那些脚步慢慢远了,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粗鲁的男声喝骂着:“你不要耍什么花样,臭婊子,仔细想想,到底在哪里?”接着传来一个女声:“你不要搅乱我的思路啊!我都要想起来了,你这一说话,我又忘记了。这山上到处都是雾我也看不清啊!”
书允和晨曦的一颗心跳的怦怦的响,一个心里想:她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和黑社会的人混在了一起?一个几乎热泪盈眶,心里想的却是:终于听见她的声音了,还活着呢!
几个警察打了几下手势,前面几个便往左走,后面几个往右去,晨曦和书允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人影一闪,突然就听见劈劈啪啪的枪声,像除夕夜里的鞭炮声一样震耳,起伏不定。当枪响起的时候书允就一把把他扑到在地,怕那颗子弹不长眼打到他身上来。
晨曦和书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那噼噼啪啪的声音比过年时节听到的炮竹声还要响亮,还要长久,枪声一直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两人的一颗心也是锣鼓般的不停敲打着。
枪声还未停,已经人声鼎沸,奔跑声不断,穿插着‘不许动’“你们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之类的话。
晨曦不顾子弹是否长了眼,挣扎着爬起来,大声呼叫着:“兔子――兔子――”一边喊一边往上跑去,子弹好几次从身边飞过,将草打断,他只是闪了闪,依然高声叫个不停,然后被一个人从后面又将他扑倒了,他听到那人低声喝道:“你疯了,你不要命了?”
但是一直没有听见兔子的声音,难道是没有听见他的呼喊吗?他还待要挣扎着爬起,但那人一直压着他令他无法动弹。很久之后,枪声蓦地停止,只听山林一片安静。接着身上那人站了起来,有人来报告:“伤了八个,其他的都拷起来了。但是还有多少人往山上跑去了也不得而知。匪首挟持着人质也往山上跑了,二队已经跟上去了。人质被他们挟持着随时都有危险。请指示!”
晨曦心里一凉,就要冲出去,但是被来人拦住了,他定睛一看,刚才压着他的是傅安杰。他吼起来:“那个人质是兔子,你们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你们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傅安杰没有理他,只是冲另一人道:“顾宇呢?叫他跟上二队去,要确保人质的安全。”那人领命而去。
“你真的不要命了吗?”书允终于跟了上来,拉住晨曦气急败坏道。
这时顾宇已经全副武装的走了上去,晨曦跑上去拉住他,恳切道:“兔子,兔子在他们手里,你要小心说话!叫他们不要伤害兔子!”顾宇拍拍他的肩,走了。晨曦愣了一下,也跟上去,但还是被拦住了:“这里很危险,你没有穿防弹衣,快点下山去。我们在执行任务,你来做什么?不要妨碍我们!”
书允将晨曦拉住,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在这里出现?你不知道很危险吗?”晨曦看住他问:“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书允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晨曦一心挂着兔子,却没有心思细听,但是听到关于线人的时候就留意起来,他惊惧的问:“线人?”在听山上的动静,却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山林里一片雾气,人也仿佛置于云端里。
两天前,大毛突然给他带来了关于兔子的消息。他说他听说青竹帮里的人说已经找到了单友。单友将一批货藏了起来,被抓住后畏罪自杀了,但是兔子却落在了他们的手里。据说除了单友,只有兔子知道那批货藏在什么地方了。那时晨曦才知道,原来大毛也是青竹帮中的人,他离开圣德福利院之后,在社会上流浪着,无意中加入了青竹帮成了其中的一名打手,之后才在酒吧里充当保安的。大毛说他们接到通知要在两天后到D省的最高峰阿那峰会合,估计是要去取那批货。
晨曦给傅安杰打了电话,自己先跑了来山上潜伏着,等待能营救兔子的一天。
兔子几乎是被拖着拉着跑的,脑袋上还跟着一把枪,随时都有走火的危险。她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两层眼皮几乎有千斤重,但是高度的紧张又迫使她无法停止思考,只能步步踉踉跄跄的往前跑。后面响了一阵又一阵的枪声,已经不能震撼她脆弱的神经了,这两天,这声音听到的比过年时听到鞭炮声还多!
“你们跑不掉了,抛掉武器,放了人质,走下来,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下面传来了警察的声音,但是那枪只是更用力的抵着兔子,加快了跑上山的脚步。
“是不是你把条子引来的?说!”抓住她头发的手突然用力,兔子哀叫起来:“我日日被你拿着枪指着脑袋,我怎么引他们来?你还是快想想怎么脱身才好。他们很快就要跟上来了。”
“我要知道你骗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走!”刀疤脸扯着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一边防着她的身手,枪也是一刻不敢离开她的脑袋。根本就没有路可走,但是即使是刀山也要闯出一条路来走。比人高的草,比头发还要茂密,越是往上走,雾气越是浓重,身上已经是湿气重重。天又冷,风又大,一阵风吹来,草就一高一低的,人隐在里面出神鬼没。
身后不远还有好几个人跟着,冲在草里发出沙沙的声响。刚才和警察的那一阵火拼,也不知损失了多少人。刀疤脸不敢清点人数,但也知道在火拼一起,人也就往四面八方的跑散了。现在跟着自己的也是近身的几个人,跑了一阵,也渐渐听不见枪声了。山虽然大,但是警察一旦以地毯式的搜索,就难保不落入他们之手。但是警察怎么会突然出现呢?难道出现了内鬼?
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撇开警察。刀疤脸拉过兔子,边走边问:“你休想弄什么花样来糊弄老子!别以为老子不敢动你,快点带我们到地方去。好好想想,东西到底藏在哪里?”
兔子踉踉跄跄的跟着,但是依然跟不上那迈着大步的人,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她几乎被雾气蒙住了眼,什么都看不清。她没有想到阿那峰是这样的高深,那终年环绕着的雾气也那么浓厚――她只是听过阿那峰的雾那么有名,无缘来看看。那天,在浪沙滩上,那样悲恸的心情下,她突然想到了这里,想着在那样的深山里,那样的雾气里,也许逃跑的机会会多点。单友的最后一句话里要她好好的活着,她不能辜负了他的一条命――不仅不能辜负了,还要将那些把他逼上死路的人送进局子里去――单友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掉了!她在单友的衣服口袋里摸到了一支手机,她装着吻单友时,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将手机塞回了他贴身衣服里。单友的尸体被抛进海里时,她几乎已经绝望了――但是今天警察还是来了,那条信息还是将他们引来了!
突然前方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人躲在什么地方。所有的脚步几乎同时停住,屏住了呼吸。
“谁?出来!”刀疤脸像只被激怒的猫,连汗毛都竖起,紧张的随时准备着一搏,枪也指着有动静的前方:“不出来我开枪了!??????”
“老大,别开枪,是我!”兔子吓的睁大了眼,她看到大毛那个花花绿绿的头从草丛里冒了出来,双手举过头去,说道:“老大,刚才枪一响,人就乱了,我就拼命的往山上跑了。”说着慢慢的走了出来。
所有人一看是自己人,便放松了下来,刀疤脸说道:“快走,山下都是条子,你懂怎么走吗?”他把兔子推向大毛,“押着这丫头,只有她懂东西在哪里,死都不肯开口。快走!”兔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大毛,大毛也看着她,千言万语都在那相交的视线里。大毛机械的扶着兔子在前面走了两步,兔子突然踉跄一步,跌倒在地上。刀疤脸还没反应过来,大毛已经纵身扑向他,两人滚做一团。但是他和刀疤脸的那一滚,倒转到了一个斜坡,咕噜噜的就向山下滚去。大毛叫起来:“兔子,快跑!”声音高低不定。
兔子还没回过神来时,就在那一瞬间,从四面八方窜出了很多绿衣服的人来,伴随着‘不许动,举起手来’的声音起伏不定。兔子顺势也一滚,跟着滚了下去。耳边突然枪声大作。只听深林里一阵嘈动,到处都是逃命的声音,连那么响亮的枪声也掩不住。
大毛和刀疤脸边滚边互揍,终于被一棵大树拦下,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起来。
兔子也在他们附近不得已停住,脸上手上已经被锋利的草割出一道一道的血痕来,她挣扎着爬起来,努力了几次才站稳。她看到刀疤脸一拳一拳毫不客气的落在大毛单薄瘦弱的身上,好似看到了那天晚上单友也是这样挨打的,心里的火腾的烧起。
兔子冲上去要帮忙,但是一会是大毛在上,一会是刀疤脸在上,无处着手。人着急起来就会六神无主,兔子也是,转来转去,自己两日来力气也几乎都耗尽,空有一身的武艺也是没有力气使出来。情急之下,捡起一块石头,瞅准了机会就往刀疤脸头上砸去,手上没劲,又没有瞅准,也没有敲中刀疤脸的脑袋,好几次几乎打到了大毛,兔子更是心悸。敲了几次刀疤脸才渐渐不动了。大毛用力推开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半天才爬起来。兔子手一软,沾血的石块就滚落下来,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杀了他?”兔子声音无比颤抖的问大毛。
大毛过来将她抱住,说道:“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兔子手软脚软,伏在大毛肩上突然落下泪来,身子簌簌发抖,好似上了开关的颤抖机不能自已的抖个不停。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大毛拉着她的手往山下走,才走了两步,大毛毕竟灵敏些,突然听到背后有响动,回头一看,那刀疤脸不知从哪里拿到了一把枪正对准了兔子扣动了扳机。说时急那时快,大毛抱住了兔子,滚了下山。但是那一声‘嘣’还是特别的响亮,倒地滚下山前,兔子听见‘噗’的一声响,伴随着大毛的一声闷哼。等他们被一棵树挡住后才停止了滚下来的力量。兔子挣脱开大毛的怀抱,回身一看,惊叫起来:
“大毛!”
大毛的脸色又和那天单友的一样,面若金纸,兔子将他身子反过来一看,后背已经一片血红,那颗小洞还在不停的冒血。兔子用手去堵那个不停冒着血的小洞,一边抱紧了大毛,哭着喊着:“大毛。大毛。你撑住,你撑住!警察在下面呢,他们很快就上来了,我们会很快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可是那些血还是顺着她的手掌不停的喷出来。
“兔子,”大毛低低喊道。
“你不要说话,你不要说话,不然血会流的更快的!”兔子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
很快,山上山下的人跑了上来,快的几个已经飞奔过她们身边去,往山顶上去了。
“大毛!大毛!你要撑住,你要撑住!”兔子的心痛得几乎没办法呼吸了,只是不停的叫着:“大毛,大毛!”
大毛的声音渐渐微弱,他轻轻说道:“兔子,认识你,真好??????”
“你不会有事的!”
“兔子??????谢谢你??????把我救出了那个魔窟??????兔子??????”
“你不要说话,我会救你,我不会让你死的!”兔子费力的脱下一件外衣,去堵住那个伤口,但是很快那件衣服还是被血染红了。
“疼?????好疼?????兔子!我好冷啊,好冷。会下雪吗?”大毛艰难的叫起来。
“你忍一忍,医生就快来了――来人啊――大毛!”
“兔子,我见不到小五和??????小、小七了,你见了他们,帮-我、帮我说一声――叫他们、好好――好好?????”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要说话,我都知道――”兔子紧紧抱着大毛,但是大毛却在这个时候叫冷起来。山上的冬天更有一股寒意。
“兔子,能不能??????唱?????歌??????给我??????给??????我听??????”大毛的声音微弱的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的眼神空洞又有期待,遥遥的望着天空。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脚步才轻巧,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因为注定那么少。风吹着白云飘,你到哪里去了,想你的时候,喔抬头微笑知道不知道??????”兔子轻声唱起了大毛最喜欢听的歌,他很小就成了孤儿,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他总说父母就在天上看着他,保佑着他。
“我好想??????好??????想爸爸??????想妈妈??????”
兔子感觉大毛的身子渐渐的沉下去,就像单友的那样,心里的恐惧到了极点,她紧紧的抱着大毛的那颗花花绿绿的脑袋,她感觉大毛也要走了,就在她怀里,她再怎么紧紧的抱着,依然不能留住那要远走的灵魂。两天内,两个至亲的朋友兄弟,都为了她死在了她的怀里。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悲痛?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苦痛?
“大毛!大毛啊!”她只会这样不停的喊,所有的痛苦都在那一声声的呼唤里,一声声堪比杜鹃啼血。
有人扑上来抱住了她,她无动于衷;有人要将大毛从她怀里枪走,她努力的抗争着,死不肯放手,哭着喊着,但是嗓子里什么也发不出来。别人只是看见她大张着嘴,一张一合的。她的周围什么时候站满了人她也不知道,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大毛,不停的流泪。
本来在拍照的记者,看到那样的情景,却怎么也不能按下快门,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的哑然哭泣,就像是在演哑戏一样。即使是没有声音的哭泣里,四周围的空气里还是充满了哀恸的气息。所有的人都被一种郁痛深深的震撼住了。
最悲痛的时候,原来不是声音可以表达的。
“救救他!救救他!”她看向四周,但是却似什么都看不见一样,那一声声‘救救他’只有她听的见,老天爷听不见,还是将大毛带走了。
兔子大张着嘴,但是胸口就像堵住了,提不起气来,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她吸了几次都吸不起一口气,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此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