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拓所传心法口诀,名为玉女皓月身。
在他看来,肉身为修炼根基,唯有根基无比牢固,方可筑起万丈高楼。
玉女皓月身,可以说是为女修量身打造的炼体秘法,不过这种秘法乃是圣地大宗广寒宫的不传之秘,因此他让楚云儿熟记在心,切记不可告知他人。
广寒宫为太古时代的圣地大宗,传承悠久,即便在十万年后的后世依旧威震八方,玉女皓月身便是方拓前世收罗的诸多心法神功之一。
心法秘典一般划分为九篇,对应从炼体到人神的九大境界,方拓所得到的玉女皓月身秘典只有前面七篇,待到日后,他也只能另寻办法得到最后两篇,方可将缺憾补全。
方拓将前三篇口述而出,楚云儿便将之前的尴尬和羞涩抛到脑后,兴高采烈的回自己的房间修炼去了。
就在他准备再修炼一会儿的时候,庭院外传来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战熊便在外面说道:“少主,刚才有个下人过来,说方庆雄长老让你过去一趟,让俺打发走了。”
方拓闻言不禁心中冷笑,道:“这方庆雄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若想要见我,让他自己过来,另外若是再有下人过来如此这般,直接给我把人给废了。”
“嘿嘿,俺听少主的,刚刚那人俺就想给他废了,最后忍了忍,就一脚把他踹出去了。”
方拓可谓是哭笑不得,这战熊简直就是个暴力分子,常常说过去一直压抑,难得动手,在方拓看来,这家伙天性就是如此。
“挨了你这一脚,那人就算没有被废,也差不多了。”
让战熊继续去庭院外守着,并且吩咐他,没有通报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不一会儿,战熊又跑过来禀报,道:“少主,俺刚才又废了一个。”
屋内的方拓一阵头疼,暗道这一天估计别想肃静了,道:“废了就废了,这种小事不用次次过来告诉我,回去给我守着去。”
“不是,少主冤枉俺了,周文长老亲自过来了,说要向您登门致谢。”战熊在门外连忙补充道。
吱呀一声,方拓将房门打开,撇了一眼一直咧嘴笑个不停的战熊,道:“你这家伙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对待战熊这种活宝,方拓固然头疼,却也看好其异秉天赋日后的发展,训斥了一句,吩咐道:“开门迎客,请周文长老进来。”
方拓自然知道,这周文想必也是感觉出了天火炼神秘法的不寻常之处,而目前的局势,方拓也需要三位外姓长老的支持,岂有不见之理?
楚云儿那边也得知了消息,停止了练功,来到客厅刚好将茶水泡好,一身白衣如儒生一般的周文便走了进来。
“周文拜见少主!”刚一进来,周文便要行大礼,他现在的心情可谓是紧张而又激动,这两天以来,他尝试修炼天火炼神秘法,原本元神中期与后期牢不可破的桎梏竟是真的有所松动。
方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然自若的受其一礼后,方才开口道:“周世叔免礼,想必小侄的天火炼神秘法没有假吧?”
说话间,方拓抬手示意周文落座,一旁的楚云儿上前倒上茶水,乖巧的走到他的身后站着。
“少主说笑了,此番大恩大德,周文没齿难忘,凡有差遣,万死不辞!”周文信誓坦坦的说道。
天火炼神秘法共有九篇,修炼到第九篇,可以达到人神境界,可以说是一部完整的仙法秘术宝典,此等秘典非大宗大派不可有,方拓赠予周文的虽然只是前七篇,却也等若是给他指明了一条光明大道。
“世叔客气了,听闻世叔在仙法一道颇有建树,小侄也不过是借花献佛。”说到这里,方拓微微一顿,继续道:“修行秘典自然不是白给,只需日后小侄所需药材,陆毅世叔那边可以满足供应即可。”
“此事绝无问题,少主大可放心!”周文承诺道,三位外姓长老向来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陆毅负责掌握方家的药材生意,这件事情自是可以办妥。
方拓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道:“在小侄破除死海废体桎梏之前,还需三位世叔的照应,天火炼神秘法,世叔也可与陆毅和袁军两位世叔一同参悟。”
“周文代表陆兄和袁兄在此谢过少主,周文发誓,定然不会将此法外传!”
就在两人闲谈之际,战熊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着方拓行礼,道:“禀告少主,那方庆雄来了,俺没让他进来。”
战熊性情憨厚耿直,即便周文在场,对于方庆雄也是直呼其名,言语间没有丝毫对于族中长老的敬意。
周文闭口不言,方拓轻轻一笑,道:“让他进来。”
就在这时,周文起身行礼,道:“既然方庆雄长老来了,周文是否需要回避一下?”
“还需世叔压场,便一起看看此人又打算玩出什么花样来吧。”方拓笑道。
片刻后,方庆雄大步走了进来,待看到周文在场之时,不免微微一怔,道:“周长老也在啊,不知少主所赠秘法可曾有效?”
“玄法叵测,功效甚凡,长老来到此地,却不向少主行礼,莫非忘了礼数?”周文先是轻轻一笑,紧接着面色一寒,身上涌现出一股威势,让方庆雄如同溺在了水中,有种难以喘息的感觉。
周文乃是元神中期,方庆雄则为元神初期,虽然不至于被周文的威势所慑,却也难免心中咯噔了一下,周文此举显然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而三位外姓长老向来共同进退,周文的态度便代表了三位长老的立场,令人不可忽视。
“方庆雄见过少主。”尽管心中万般不愿,方庆雄也只能自认倒霉,若无周文在场,他断然不会行礼,但是周文已经表明了立场,他若不行礼,就是不敬之罪,难免成为借口把柄。
“长老来此,不知所为何事?”方拓懒洋洋的问道。
他不开口也没示意,方庆雄一时间也只能站在原地,不能坐下,否则也是不敬之罪,与此同时,方庆雄看到了周文正在喝茶,而方拓身后的侍女却未动分毫,没有给他倒茶的意思,这让方庆雄顿时怒火中烧,傻子也明白此乃方拓故意而为之。
强压着一巴掌拍死方拓的冲动和怒火,方庆雄冷声道:“老夫此次来寻少主,乃是因为战熊打伤我孙儿方群,以及三名下人之事。”
“方群之事,前些日子长老会议已经有了定论,长老为何旧事重提?莫非是认为众位长老的决断不对?”
方拓此言一出,登时就先给跑过来兴师问罪的方庆雄扣了一顶帽子,让其一时间有口难辩。
“那打伤废了老夫三个奴才下人之事,又该如何解释?”
“本少主命令战熊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通告禁止闯入,你那三个奴才意图擅闯,没有就地格杀已是全了主仆之意,你还敢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
方拓拍案而起,身旁的桌子咔嚓一声,崩开几道裂痕,却是反过来冷喝质问了起来。
被方拓接连两句堵的哑口无言,方庆雄的一头白发无风自动,简直肺都快要气炸了,一旁的周文眼中寒芒闪烁,紧盯着方庆雄,只要对方敢露出杀意,他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出手。
方庆雄怒了,方拓的心中笑了,有周文在场,他自是不惧分毫,完全是咄咄逼人的强势和霸道。
强势而又霸道,这才是方拓的本性,也是他向来行事的风格!
强压怒气,方庆雄纵然很想一掌劈死眼前这个小王八蛋,却并未失去理智,道:“少主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是令我方家旁系心寒,三番两次这般作为,少主若是没有个交代,恐怕不仅仅只有我方庆雄,其他旁系长老以及众多子弟,也都会心寒!”
这是方庆雄准备的第三道牌,也是最大的一张牌,方家旁系错中复杂,虽然只有部分掌握在四位旁系长老的手中,却是整个方家的中坚力量,方庆雄若是藉此煽动蛊惑人心,还真的会影响到方拓未来在方家旁系子弟中的威信。
不过这一切,本就在方拓的意料之中,方庆雄打出这张牌,说明他已经失了锐气而不得不抬出大势,而这,就是方拓想要的结果。
“你想让本少主给你一个什么交代?”方拓淡淡问道。
“我有两法,不知少主愿意选择哪种?”方庆雄眼中阴厉之色一闪而过,却并未逃过方拓的观察。
“说来听听。”
“其一,少主要为此事致歉方可安抚旁系子弟之心,其二,出手打人的是战熊,少主只要将他处置,以儆效尤,也可安抚人心。”方庆雄如是说道。
一旁的周文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方庆雄显然是处心积虑的想要让方拓难堪,若是致歉便失去了少主嫡系的威严,而如果处置了战熊,就等同于斩了自己的羽翼,同样会失人心。
方庆雄这所谓的两种方法,不管选择任何其一,都是处处针对方拓。
望向那坐在主位上嘴角含笑,神色淡然的方拓,周文不知道方家这位嫡系少主,将会如何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