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渐动若脱兔,迅即如风,挥左掌拍出,那道人微微一笑,大袖一挥,尘土飞扬,只听一声裂帛巨响,道人面色大变,原来他运气挥出的大袖已经被杜渐击的布片四散,道人怒道:“好小子,你也接我一掌。”
杜渐也不答话,摧心掌无声拍出,与道人泛着金色诡异光华的右掌接在一起,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声音,道人突然大笑道:“年轻人美质良材,只可惜冲了一点。”原来他那虬枝般的手指已经扣住了杜渐的左手。雨荞看了,心不由往下一沉,甚至忘了杜渐还让她看住那个俘虏呢。不过,那俘虏并没有逃跑的意思,一双大眼怔怔的看着这一切。
杜渐突然模仿着道士的腔调,只是以恰好比他高一点的声音笑道:“仙长也是老当益壮,只是太傲了一点。道人原本志得意满的脸瞬间僵住了。北他紧紧攥住的手居然瞬间消失,接着自己的胸口感到莫大的压力,让自己几乎窒息。
摧心掌!
但道人还没想好怎么应对,杜渐右手食指轻轻一抬,道人还想有所反应的左臂便无力的垂了下去。原来杜渐暗运大纵横剑法之一往无前,将真力延臂上经络强行前推,由手指激射而出,磅礴的剑气让道士的左臂基本上被废了。
但是一切还没有结束,道人只觉眼前一阵寒芒。金龙玉柄的小刀就已经指在他的咽喉上。这一切,就在呼吸间结束,杜渐轻易的制住了前来拿他的道人,敌军大都还在震惊中没有醒悟,雨荞趁势大喊:“都退后,让开一条路,不然就让这老道血贱当场!”
敌军几乎没有犹豫就自动让开了一条道,看来这老道身份还是较高的。
杜渐右手飞刀点在道人咽喉,左手运指如飞,封了道人全身经脉,确保他不会再反抗,然后说道:“仙长见谅,沐析形势所迫,多有得罪,待沐析等脱险,自然为道长解开穴道,道长左臂,经沐析家传灵药,必能恢复如初。”
道人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杜渐将道人交给刘平,让他押送,雨荞不由问道:“刘平能看住他么,他要是暗自运功冲穴……”
“除了会《抱朴长生诀》或者《素女经》的人才能冲开四海归一心法点的穴道,否则妄自运功,必然身死!”这话声音颇大,自然是说给那道人和随行兵士说的,警告他们不得轻举妄动。
敌人已经自动让开了一条道,刘平拿刀押送着道人,杜渐轻盈上马,一把紧搂住女俘,道:“刚才是不是很为我担心?”
“才没有呢,我刚才可盼着他把你捉回去呢,没想到他这么不中用,哼。”
“哦?那这样说,我看错了?”
“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啊,一个马上的绝色佳人,神情紧张,目中焦急,双手发颤,手心冒汗…”
“那是我担心他抓不住你”女俘的声音很不自然。
“这样子啊,那我就放心了,现在看来,你不是什么奸细,那我们的相遇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不如,就把你留在这吧,你本来就是在这里的,说不定你还有同伴呢。”
“你?你要丢下我不管?你,你怎么可以?”女俘急道,声音已经带着哭腔。这里荒郊野地,还有近千如狼似虎的士兵,要是吧她丢在这,后果确实会很严重。
杜渐得意一笑,捧起她“粗糙”的脸,揶揄道:“这么说的话,是你自己愿意追随我的了。”杜渐故意把追随两个字重读,那幸存的40多轻骑也发出一阵哄笑,毕竟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能保住小命实在不容易,轻松下也是正常的。
女俘嗔怪的瞥了杜渐一眼,娇声道:“都不准笑,不然我叫你们将军割了你们的舌头!”众人笑的更欢了,敌军个个目中冒火,本来的瓮中之鳖居然大摇大摆的走出,临行前被反复叮嘱要保护好的道长却被人制住,现在他们居然无视自己近千轻骑的存在,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雨荞咳了一声,道:“将军,我们是否继续执行任务?”
“继续向南!”不过杜渐依然没有放开女俘。
雨荞心中不由有气,道:“全军向南!”
40余骑士发出震天的欢呼,纷纷向南疾驰,经过敌人面前时,不少人向他们做鬼脸,有的大肆辱骂,围攻的西秦军也只能还还嘴而已。
上马后,杜渐依然将女俘搂在怀里,雨荞看了,干脆直接走在队伍的最后,众士卒高声谈笑,而那西秦军则尾随于后,却不敢跟的太近,以免触怒了杜渐。
“哎,你怎么还还这样?”
“怎样?”杜渐道。
“你…你放我下来啦。”
“放你你跑了怎么办?”
“你本就已经知道我不是探子,怎么可以还…”
"看都看过了,再抱抱怎么了。”
“嗯~你抱得太紧了。”
杜渐立马搂得更紧,柔声道:“敢问姑娘芳名?”
女俘扭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腻声道:“腻猜啊。”
杜渐额头立即见汗,没听说过名字还能用猜的,因问道:“你是乞伏部的吧。”
“我要是乞伏部的,你还不早就被捉到金城去啦。”
“那就奇怪了,”杜渐不解道,“你要是乞伏部的,拦截我部曲还说的过去,其他部族本可以事不关己,你却自动找上门来…”
“哎!谁找上门来,是你抓我来的呢!从来咳没有人对我这么无礼呢!”敢情还是个谱大的主。
这就奇怪了,这人想必身份极为尊贵,不知是哪家千金?好在她现在似乎对自己蛮是倾慕,以后慢慢问,大概能问出来。
“将军,敌军一直在我身后5里处,阴魂不散,我们该怎么办?”一名手下问道。
杜渐尚未答话,女俘道:“现在转向正东!”
杜渐奇道:“金城就在前方,我们向东…”
“你按我说的就是,否则到时可没你好果子吃。”
杜渐一想也是,再向前自己就被追兵和金城守军堵在金城城下了,这是个很麻烦的事情,暂且向东,也不坏。于是朗声道:“全军转向正东。”
女俘得意的笑笑,便不再说话,偎在杜渐的怀里假寐,杜渐自然不会反对,只是,这个神秘女子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