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负手而立的人缓缓转过身，看清来人后莞尔一笑，温润如玉。
“将军。”白起向凤千湛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凤千湛向来不喜转弯抹角，于是单刀直入：“白副将为何不要军妓呢？”
白起沉默着，似乎并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
而凤千湛也不急，款款向白起走去，左手搭上白起的右肩，轻声道：“莫不是白副将对女人……不行吧。”
白起侧头看向比他略高一点的凤千湛，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似乎并没有被挑衅男性尊严的恼怒。
反而轻轻掀了掀薄唇，回道：“或许将军猜对了。”
凤千湛觉得无趣，白起带着一层无形的面具，让人难以窥探到他的真实情绪，似乎永远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温润模样。
凤千湛不想再同白起扯皮，于是换了一个话题：“这次……恐怕凌千崇要难过一阵子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白起姣好的面具上出现了一丝龟裂，带着不经意的幸福与宠溺，语气比刚才的更加温柔了：“我想也是。”
凤千湛自然没错过白起那轻微的面部变化，心中已经起了猜疑，只是那份猜疑，凤千湛并不打算搬到台面上来讲。
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何必张扬？
“白副将不用军妓也是好事，毕竟军营里本就缺军妓，哦，对了，这次的军妓里面有不少清秀可人的小倌，有一个叫什么什么小山的，怎么也不让人碰，因此挨了一顿打呢！”凤千湛状似不经意地说。
白起却思索了一番，心中默念着一个名字：小山……小山……
“本将军有家室，外面的女人……自然是不会碰的，本将军一向自制力好，不过白副将有需求的话还是释放一下比较好。”凤千湛善意地提醒他一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白起被凤千湛这么一打扰，也没了看风景的心情，于是往队伍里走，但是走到安放军妓的营帐旁时，居然鬼使神差地走进去了。
军妓们还在骂骂咧咧地数落着这些军人的变态，看到来人后立马停了喋喋不休的嘴。
原本一个个对侍奉军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军妓，如今却是摆出自己最好的姿态企图被这个如谪仙般俊美的男人宠幸。
而白起似乎没看见那些搔首弄姿的军妓，径自往营帐深处走去，果然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蜷缩的少年。
“你，起来。”温润的声音传到少年的耳朵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少年怯生生地抬头看向白起，却被白起的容貌给惊住了，而白起也被少年的容貌惊住了。
他原以为只有名字相似，没想到长得也很相似，即便脸上有些青肿，但眉眼间却仍与他有五分相似。
“你跟我走。”
白起撂下一句便走了，小山不知为何竟然就顺从地跟着他走了，直到出了营帐耀眼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才回过神来。
眼前身形颀长的男人越走越远，而小山却定在原地不知是回去还是继续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