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云停下来,喘着粗气说:“就是这里……店门开着呢?”国庆也气咻咻地跟上:“看来,你来过这里?”绫云一笑:“来过,我第一次来省城找大强,就到过这市场。记得那时这店关着门,大强还没租到这房子呢……隔壁是家小超市,老板好像是个大嫂。”
两人正说话,超市里走出胖女人,打量绫云:“你是大强雇来的?我看你好面熟。”绫云笑笑:“大嫂好记性,我们真的见过面……往后就更熟悉了。”胖大嫂又打量国庆:“是你男朋友吧?你们俩人都来打工?”绫云嘻笑说:“不,只我一个。我是大强聘来当老板的。”胖大嫂看出绫云说话畅快,便说:“你这姑娘脾性爽快。走,我带你们进去,老杨头在楼上呢。”
三人进店,恰见一老者从二楼下来,绫云迎上问:“您是杨大叔吧?我是新来的经理。往后咱们合作,替大强把店管好。”杨大叔高兴地说:“我在楼上就听大嫂夸你……来,一块看看店里。往后,我听你指挥。”
杨大叔戴上花镜,从抽屉里拿出个本子,交给绫云说:“这是账本,现有库存的芝麻和成品油、酱都登记得清楚着哩,我带你查点过目。”便与绫云国庆楼上楼下店里店外走一遍,一样样存货和设备都查看过,又从衣兜里摸出个密封的大信封,“里面是现金和银行卡,大强让我亲手交给你,你当面点清。”又从抽屉里拿出个本子:“这上面登记着大客户的情况,我就弄不太清了,你自己仔细看看,不明白打电话问老板。”
国庆翻看大强的账本,笑说:“看他这账,倒还记得有些条理,只是店里乱七八糟。咱们动手整理一下。”绫云一笑:“还没吃午饭呢,先吃个包子垫一垫儿……老杨大叔也没吃吧?你们每人一个大包子,我再去买俩烧饼……”旁边胖大嫂笑了:“刚过年,哪里有卖烧饼的,我给你们拿俩馒头来。”转身走了,一会便拿来几个馒头还有一碗冒着香气的炸藕合。
吃罢饭,绫云催促老杨头回家歇息,晚上来值班守店,自己便和国庆动手,楼下楼上彻底清扫整理。忙到傍晚,门窗玻璃和柜台货架都擦拭得一干二净,器具物品归整得有了条理。二楼上装满芝麻的麻袋和现有成品都重新码放整齐。
绫云把那台熟悉的磅秤摆放在柜台一侧墙边,特意站上去称一称,想起大强喊她胖妮,便嘻嘻笑起:“国庆哥,你看我胖吗?还不到六十公斤,怎算胖哩?”
国庆莫名其妙地笑笑。告诉绫云说:“明天我出发,跟纱厂罗总去外地,催收厂里的几笔账款。”
绫云吃惊:“不是说好请假回家的嘛,这假白请了?我想请你也来店里帮我呢?”
国庆说:“账是夏耀武和张雅馨屙下的,我熟悉情况……咱们回家的打算变了,罗总才提出这个要求。你自己悠着干,把现存的成品卖光就得了,还值得为他拼搏?”
绫云笑笑:“那怎么行?看来你对大强还有气吧?他把店托付我,我总得尽心尽力……还真想甩开膀子干一回,尝尝当老板的滋味。”
国庆笑了:“我是激你呢,还真的来劲了!”
国庆回厂了。绫云忙到晚上七点多,老杨大叔来到店里,她才搭车回董姨家。
绫云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喊一声干妈。门灯亮起来,董姨笑吟吟地走出来:“绫云,看谁来了?”屋里窜出妞妞,随后一个男孩大喊着姑姑扑过来,竟是侄儿小宝,哥哥满堂和父亲来福出现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