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蚂蚁很大,他一直在找吃的,他扛着对于他而言十分大的食物,就相当于我们农民工扛了两百斤的水泥上楼那样拼命,那样坚强。
然后他把食物放进了自己的洞里后。然后我看见他站在自己洞穴上面最高的一颗石子上面,后腿撑着,前腿扬起,像一匹征战胜利的战马!有种君临天下的气魄!
我知道他为什么活得那么潇洒,那么扬眉吐气了,而且他还有业余时间做打拳运动。因为他有房子住,有足够吃的。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他。我真的很羡慕他活着的状态。
我说:“郎,把你的饮料瓶子给我。”
郎说:“水被我喝完了,没有了。”
我说:“正好。”
我把小强放进了瓶子里。我准备把他带走。如过他可以活的够久的话,那就让他一直陪着我。
郎说:“你真无聊。你非让他背井离乡的干吗?人家也有妻儿老小的,你把他带走生活,他连最基本的性生活保障都没有!”
我说:“他可以去****的。”
郎说:“蚂蚁也有做鸡的吗?”
我说:“应该有吧!”
郎说:“那肯定也会有警察的!”
我说:“可能吧。这叫命运。遇见我了他的命运就是这样了。”
郎说:“原来蚂蚁也要遵循宿命的规律。”
我说:“宿命定律对万物都适用的。只不过这玩意也没有啥用,不实用。用某些人的话说,就是又不能当钱花!”
郎说:“你这样会把他憋死在瓶子里的。”
我说:“蚂蚁也会呼吸吗?”
郎说:“不知道,我没有学过这类的专业知识。可能不需要吧!”
我说总之他不会死的。他叫小强。
郎说:“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怎么进去吧。”
我说:“办法有了。你看高墙旁边的这棵柳树。”我指了指。
郎顺着树爬上去就站在高墙上面了。
他说:“坏了!另一边没有树接应我。”
我说:“靠,人不能往上飞,还不能往下坠落吗?真笨!你帮我拿着小强。”
他接住了我扔上去的小强。我顺势也爬了上去。
我说:“你跳下去吧!我站你那个位置上去,你不跳我站不到墙上。”他说好。然后他就坠落了下去。
几秒钟后我就听见了他“啊!”的一声。
我说:“你别叫啊,别被人听见了。”果然他不叫了,我在上面看他在下面颤抖。
我问:“你怎么了?”
他说:“崴着脚了!”
我看看地面,太他妈高了!
我顺着墙一直望去,前方危险,不见一个能落脚的点。我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平房和墙连接着,我想:有办法了。我沿着墙到了宽阔的平房上面,我双手扒着房檐,脚距离地近了一个身高,我跳了下来。
这里阴森森的没有一个鬼影子。但是也很恐怖。我起来看见我站的这所平房原来是个厨房。我进去看看有很多菜,还有半屋子的啤酒。我立马跑出去喊郎过来。郎抱着我的小强,一拐一摇的来了。
他一看,说:“还傻愣着干吗?”
我说:“干什么?”
他说了两个字:“快搬!”
我说:“往哪搬?”
郎说:“废话!楼顶!”
我说:“我还放这钱吗?”
郎说:“放个屁!”
我说:“啊!这样多不好!”
郎说:“就当他们污染环境义务捐出去的物资了。”
我听他这么不搭调的一说,感觉很心安理得,甚至感觉搬一箱还有点吃亏了。我搬着一箱啤酒,向那栋很高的大楼走去,郎在后面像断了腿的狼,抱着我的小强,狼狈地在后面拖着腿。我沿着楼梯一直爬到十楼。我的紧张驱除了身体的累。因为我怕被看见了还要找借口敷衍,我不是那敷衍生活的人。
我到了十楼回头发现把郎弄丢了。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刚离开一楼。
我说:“你怎么搞的?拉后腿啊!”
郎说:“我在拉着呢!”
我说:“我靠,你真是个娘们,跳一次远就顶不住了!”
郎说:“我也靠!有跳远从上向下跳的吗?再说了,这不是都怪你吗!你不让跳能会出这事吗!你自己怎么不跳?”
我说:“好,好,好,别废话了,怪我行不?别浪费我电话费,你尽快找个电梯上十楼,我在这等你。”
郎说:“这他妈荒郊野外拍恐怖片的地方,哪来的电梯?”
我看看楼道四处墙壁都是水泥的,落了三层灰在楼道里。这他妈我也不会在这里浪费装电梯的钱啊!
我说:“那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
我看看这四处脏的站都不想站这。等了半个分钟过后,我实在困了,想睡一会。但是这地方太脏了。也没有床。但是有床我也不敢睡。这么僻静的地方,我要睡着了,万一被哪个变态一刀抹下去,我死都不知道是谁送的我。
我一想到死亡,心里又多了份可怕,这算不算客死他乡?要是这里的老板以为我们俩是记者,肯定打个半死。我还好,能跑掉。郎就完了,他另一条腿也会被敲断,然后他双手扒着地,匍匐前进挣扎着要逃命。随后那个肉乎乎的老板手里拿着一个二尺长的铁扳子,面目狰狞,拎着手里的家伙,对着正在爬行的郎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忽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郎。
我问:“你爬到哪了?”
郎愤怒的说:“屁!你才爬着呢!我离开二楼了!”
我一听蛋黄差点蹦一裤裆!
我说:“干!爬这么慢!你天生就是当王八的料!”
郎怒道:“我也干!你下来背我,我走不动了!”
我说:“我还干!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有十楼唉!我不干!”
郎说:“你不干了?那我把你的小强捏死!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我说:“我干!算你狠。你他妈这招太毒了!”
我下楼找郎,二楼不见了他。我找了一番见到了他,但是我真想像那位肉呼呼的老板一样把他杀了。******他还依然在一楼!
并且手里还拿着两个空瓶,满脸通红。
我说:“你把小强怎么了?”
郎说:“我干!我又不会把他QJ了?我******还不如一只蚂蚁吗?我都残废成这样了你也不关心一下?”然后他把小强从怀里掏出来给我。我确保了小强安全无事后。
安慰道:“好,我错了,好了别生气了!过来抱一下!”
郎说:“不干!快点背我上去,那酒再不喝一会就过期了!”
我从来没有背过这么重的东西。而且还是上十楼。******我早知道就去军训了!
我在想,我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小强。不光因为小强很坚强。或许还因为他的精神很值得敬佩,他是一种精神,他是我追求的偶像。或者说,他是一种信仰!
到了十楼我几近虚脱。我打开箱子,用牙咬开一瓶,咕嘟咕嘟咕嘟一阵子后,爽到想叫时我又继续咕嘟咕嘟咕嘟一阵子。然后我把空瓶子扔了,趁着酒劲把酒送到楼顶,从天窗口爬到楼顶,又把这条残废的郎拉了上来。
我们俩坐在这宽阔的楼顶,看着很远处的景物,心情立马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