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风继续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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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房子算不算信仰

我们还不知道要从哪里离开高速路上。这里太危险。这里是看不到人迹的荒野。老展拿出我给他买的那包烟,我们每人点了一根。很舒坦的吐着烟雾。

此时夕阳已经黯淡了下来,映照在高速路上,映照在每一辆经过的车辆上。身边飞逝而过的车都压过我们俩的身影。旁边这座山被打通的隧道里面已经是黑糊糊的一个黑洞。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显的尤为阴森恐怖。

老展说:“以后离开学校了我也要买辆车!”

听他这样说,仿佛等他毕业了就会立马变成有钱人了。我在思考着到时候他要是个有钱人,那时候中国还有没有穷人……

老展又接着说:“到时候我要载着自己的姑娘到处兜风。我可以把她载到这样的荒野地带,我们可以在车里做,还可以在这日落黄昏时的野外肆无忌惮的做着我们的爱。直到我们爱到筋疲力尽。”

老展着实是个好色之徒。

我说:“别意淫那些没有用的。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么个距离死亡很近的路上。”

老展说:“好的。刚才我已经看见山的主峰了,我们就冲着最高的那个方向走,一定能够达到山顶。”

我们穿过黄了一半的草丛。然后顺着小路开始往上走。

我跟老展说:“这周围或许有人家,不然这里怎么会有小路。”

老展说:“这里怎么也没有个上山的梯子,这样上坡向上走真累。不过幸亏现在还没有天黑。不然就更麻烦了。”

老展说:“你看这座山像不像女人如房?”

我说:“像!极其像,加上另外一座正好完美无瑕。”

老展说:“那我们现在在她的上面,我们一定要到达顶点!”

我说:“你很鼓舞人的士气!”

小路弯弯曲曲的没有规律可寻,两边都是树木。如果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这是条路。

老展哎吆一声,我问咋了?他说踩着石头把脚扭着了!我说你真脆弱。他说我真没有良心。我鼓励他快到山头了,我发现我说这话像司机的话一样不靠谱。我给他找了个棍子让他拄着走。我告诉他这是山路,他一米八的大个我实在扛不动,不然我就背着他上山了。他听着很感激我,说我是好人。其实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平坦的路上我也真的扛不动他!

我们俩像两只蚂蚁似的往上缓缓地移动着。我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前爬到山顶,不然天黑山上的小路就更不好走。于是就向着终点逼近。

老展说:“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只要有信仰活着就有意义。”

我说:“你有信仰吗?”

老展说:“有一点。你呢?”

我说:“我没有这玩意。那我们岂不是很可怜?”

老展说:“也不能这样说。可怜这玩意只是一种感觉,比如说乞丐如果不认为自己是可怜的,那么任何人说他是可怜的那也只是别人的一种感觉而已,或者说是别人的一种错觉。所以咱俩不能算作可怜。更何况现在的人都是没有信仰的。”

于是我拿出电话拨打了十个朋友的号码。结果都说没有这玩意。而且这十个朋友都问相同的一个问题----这玩意到底是啥东西?能吃不?还说我有毛病。

我问老展:“这玩意到底是啥东西?能吃不?”

老展说:“虽说我有一点,但是这个我也解释不了,不过不能吃的。总之我理解的就是精神上的一种依托或者支柱。”

我说:“那有一套房子算不算信仰?”

老展考虑了五分钟说:“这个也算是吧!”

我说:“那我们国家的人还都是有信仰的,而且都是十分虔诚的信徒,能拿一生去追求的东西我想应该是一种很高贵的信仰吧!”

老展一脸认真的说:“你这样说也对。不过总感觉缺少点什么!不过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说:“老展你懂的真多,这么深奥的东西你也思考过。不过你没有读过几本书,怎么会思考那么多?”

老展蹲下揉揉自己瘸掉的一根腿,一副为人师表的死样说:“我读的书不多,但是我把读书的时间都用在思考问题上了。虽然我是一个小丑式的渺小的小人物。但是我的思想还是比较深邃的。”

我看着最后一抹黄昏下的老展的老脸,感觉这个受伤的残缺的人像一个可怜的没落的贵族。他谈论的问题总是那么大,那么高贵,那么严肃到令人紧张。纵然他只是个**。

我说:“追星算不算信仰?”

老展说:“算,不然就没有那么多人追星了。没有看出来你还追星?”

我说:“也不是追星,只能算偶像而已!”

老展说:“谁?”

我说:“芙蓉姐姐。”

老展说:“为什么不是凤姐?”

我说:“因为我不喜欢看人文社科类的书籍,也不喜欢看知音和故事会。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看书。”

老展说:“那为什么喜欢芙蓉姐姐?”

我说:“因为她坚强,像小强一样坚强。她把自己的坚强发挥的很好。有时候欣赏一个人其实就是欣赏她的精神。”

老展说:“小强是谁?”

我想了半天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该如何讲给他听呢?岂不很罗嗦。我是一个很怕啰嗦的人,尤其不爱重复讲话,这也是为什么当老师去传道授业解惑不是我的理想了,我感觉重复去讲所谓的知识给别人听还不如给别人讲故事听!

我简单的跟老展解释了一下说:“是我的一个朋友。”

老展一脸迷惑问:“那他岂不是很伟大?”

但是我真的不能给他解惑,我说:“他很渺小,但是确实很伟大。不过他已经去世了!”

老展说:“他死了啊!节哀顺变!不过有时候死了也是一种解脱。或许他那只是本能的求生而已;或许他现在过得很快乐;或许他现在比你过的快乐。”

我说:“但愿如你所想!”

我说:“老展,你那一点的信仰是什么?”

老展说:“很简单,能有自己的一个姑娘,然后有一个房子,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床。因为我们不能在大街上欢愉的,我不想被人看见。不需要面向大海,春暖花开就行,只要有足够吃的食物。”

我说:“你们有信仰的人真幸福!说话的时候都能让整个人生充满希望!更希望你以后能面向大海,春暖花开。到时候我们就坐刚才那辆车去海里的车,直达希望的终点!”

老展说:“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到达山顶。然后我们尽快找个地方住下来。学校当天是不能返回了,明天再回吧!”

我说:“肯定有住得地方。解决眼前的事情最重要,学校的事情暂时还是不要去想了,常言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老展说:“扯淡的人生,扯淡的你。”

大约走了一个半钟头终于走到了山顶。此时天已黑。我们老展在寺庙的日晷上坐着,都点了一根烟。望着面前空洞洞的无尽的黑夜里的黑色,心中万分的感慨。刚把一口烟吐出来就被一阵秋风吹的找不着痕迹。顿时胸中万分的空虚。我又狠狠地抽了口烟,以补充胸中的空虚。我们俩都站起来,掏出管子对着眼前山下一片黑暗撒起尿来。

老展说:“真爽!我分明感觉到我的小鸟和他的羽毛被秋风吹的迎风飘扬!”

我说:“我也是。”

老展说:“我现在想撸一管子!”

我说:“还是先保存体力吧!更何况你现在一瘸一拐的,山上没有住的地方,一会还要下山呢!等会找个地方住了下来你再撸两管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