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
——王昌龄《塞下曲·饮马渡秋水》
却说寂星宇和夜素馨去天山南麓寻苍龙之心半路里遇见一伙山贼抢劫寂星宇正愁无事可做这便送上门来,众山匪不知高人功力以为自己无敌遂一拥而上大打出手。
寂星宇冷笑道:“你们将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后悔?小爷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我们会后悔,你把大爷当成什么人了?积德行善的苦行僧还是大慈大悲的如来佛?笑话,俺们只是打家劫舍的粗人,哥几个干掉他!”山大王一声令下小喽罗们大喊着“杀!”奋不顾身持刀涌入……
喧嚣过后一切恢复了平静,十几个山贼不知何时被定于原地动弹不得,寂星宇悠然站在他们中间不屑地瞅着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他们才知遇到不好惹的角儿了纷纷不住求饶:
“大爷,小的们知错了!”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放过我们吧。”
“对呀对呀,我们鼠目寸光冒犯了您老人家是我们不对。”
“只要不伤害我们我让你亲我妹妹。”
“小的愿将妻子献于高人让您老快活。”
“对对对,我一定从怡红院捉来美女一群供您安享。”
……
“你们这群山贼简直玷污了我大唐盛世应有的风气,罪不可恕!老夫今天就替天行道灭了你们这群不识好歹的家伙。”言毕深吸一口气开始运功顿时天昏地暗山贼们撕心裂肺的求饶声被埋没在乱卷的狂风里。
天山的夜一片沉寂,转瞬之间已是黎明,当惊魂未定的这伙山贼颤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时万分惊讶于自己还活着却不知何时十几个人合抱成团宛若山寨门前的废柴,大刀整齐插进石缝中成旌旗之势,他们就这样过了一夜,本以为必死无疑却劫后重生依旧活着不仅皆大欢喜。而寂星宇与夜素馨早已悄然离去。
山大王热泪盈眶泪流满面,扑通跪倒在地面朝苍天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玉皇大帝、感谢如来佛祖、感谢观音菩萨、感谢太上老君、感谢太白金星、感谢老祖先让我们还活着、还可以抚摸大地、还可以打家劫舍、还可以称霸一方,对了,还得感谢那位高人饶我们不死……哼,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定取其性命祭天拜祖!”
“大王所言极是,若不是他刁难兄弟们也不会落至今日之窘境。”小喽罗见风使舵顺水推舟趋颜赴势。
“弟兄们都给老子听好了,回去把那高人的面相画出来我们哪怕踏破铁鞋也要将他找到以报我们今日之仇。”山大王面色凝重肌肉抽筋似乎恨透了寂星宇欲将他碎尸万段方可解心头之恨。
“不许动,匍匐在地否则就地正法!”震耳欲聋的命令刹那刺透耳膜,气势汹汹的山贼一伙本来杀气高涨不想却被吓得半死慌忙紧贴于地不敢动弹半丝半毫。
“半个时辰前接到有小民报案称此处有一伙山贼多行不义本官帅众捕快速速前来调查果不其然发现尔等一伙,哈哈哈,总算是为民除害了!”领头的看上去一袭正义凛然官样打扮。
“冤枉啊大人,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粗俗农民那,我们没有文化哪里懂得聚众抢劫?家里还有八十多岁的老母和年幼的孩子,哪敢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下流勾当?还望大人明鉴那。”
“呜呜……我家老婆刚产下一体弱女婴我本今日去集市上为老婆买些鸡蛋和鱼肉补补身子不想被大人冤枉成山贼。”
“大人那,小的家里困顿四天没揭开锅了,我年迈的老母现在还重病卧床,今天亦准备和堂弟一同赶集不想却被大智大慧的大人误解……”说着还真的流下了几滴澄澈的泪珠。
众山贼抱头痛哭,其场面之凄惨、其气氛之悲凉竟无法形容,淅淅沥沥的雨缓缓落下渲染了本就悲剧的境况搭配着深山的猿啼让那位大人禁不住潸然泪下,想起自己当年的遭遇一步一抽搐地走过去依次将他们扶起哭诉:“想当年我还未功成名就之时没有一点身份、一丝权力饱受官府剥削以致家人得病不能医饥饿不能食我三个月大的女儿因此而丧命。所以从那时起我发誓倘若有天我做了官一定体恤百姓为民造福!你们走吧,这里有二十两银子回去好好安抚家人。”
众山贼叩首称谢后聚在一起击爪欢喜不提。
却说寂星宇与夜素馨一路匆匆直奔山崖,悬崖峭壁时有巨石落下对他们而言不算难事,只是在离洞口不足五丈处两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他们心里明白不可以如此冒失冲进去,倘若内部遍布机关定凶多吉少。
“我先去。”夜素馨理了理发丝。
寂星宇认真点头:“一定要小心。”
夜素馨脚尖轻轻一点一跃而上没有一丝声响,只见一道白光飘进洞中。
寂星宇独自在外面等了好久亦不见回应心头便是一紧,妙手有言在先:“古往今来取苍龙之心的英雄豪杰不计其数却从未有人得手,苍龙洞中堆积着累累白骨,苍龙之凶猛几乎无人能挡。”
寂星宇心头一紧索性飞跃进去。
“盟主你怎进来了?”夜素馨扭头看了他一眼。
“不太放心你,倘若恶龙发怒你一人应付不了岂不很危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嗯。”她轻轻地点头。
此刻山洞里一片黑暗静得出奇甚至耳环摇曳的声响也清晰觉察,对他们来讲在黑暗中完全用不上眼睛只凭周围空气波动来感受环境。
“恶龙果然没有昨夜活跃,山洞深处安静了许多。昨夜我平心静气清晰感应到它的凶狠,它的躁动不静、惶恐不安一览无余。”寂星宇的眼神里传播这样的信息被夜素馨准确无误接收到。
“依然不能放弃警惕,苍龙应该在不远的前方,我们更加小心才是。”
“对,最好一招致命。”身经百战的寂星宇从未有过这样的紧张,从进洞到现在一直屏息,屏息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反而有利于他更好地感受周围气流的变化。
突然,洞穴开始颤抖、炙热,他们几乎站不住脚,眼前一片耀眼的火光,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震彻山野的呼啸声在烈焰中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