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苍龙劫:剑侠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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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入风沙阵

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

——赵瑕《江楼感怀》

自从毅野离开素羽寂星宇难免怀念时不时轻声喟叹,他将夜素馨与毅野比作双翼不论少了谁素羽这只大鹏也不能排云冲雾问鼎苍穹。每每回想起过去一幕幕不由斟闷酒解愁。

“盟主莫太伤感有我们在素羽依旧无可匹敌。”夜素馨宽慰他。

“你们是我的左臂右膀少了谁对都是莫大损失,况且不知他将有何遭遇。”

“盟主多虑了,他失之东隅收之槡榆,既然那女子喜欢他也未尝不可。”

“只是不知那女子目的何在。”

“但,自私地说那已经是他自己的事了,看得出那女子对他并无恶意,我倒挺希望他们可以在一起。”夜素馨乐观地道出自己的看法。

“以毅野的为人就算被我们抛弃也绝不把我们的机密泄露给任何人。”

“嗯。”深明大义便是毅野的性格。

“燕凌天那小子这些天怎样,是否闹出什么乱子或者是和谁弄得不愉快?”

“我没监视他的命令和权力,所以也说不出什么。”这明显是气话寂星宇当然能理解也不予深究。

“诺儿与他走得很近使我不大放心,看上去越没有城府之人便越值得怀疑与防备,这样吧明天你送他去风沙阵磨练以他之运气估计死不了。”对于寂星宇来讲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无永远的朋友,共同利益才是合作的根本而燕凌天身世迷离且无从查起更需要多加防备。

“何时盟主也这么多疑了?”

“你照办就是,眼下素羽需要人才我正考虑引荐些小白。”

自从那日毅野离开后燕凌天与诺儿的关系紧张,诺儿从小娇生惯养骨子里流淌着高傲尊贵的血液,燕凌天又属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且口齿不伶俐脑瓜反应慢所以他们的矛盾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愈演愈烈。

有天燕凌天和诺儿偶遇,因为的确没法躲开燕凌天便厚着脸皮朝她走去,诺儿却装作没看见一般把目光投向一边,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燕凌天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不会连我也不认识了?”

“哟,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翩翩公子,原来是你呀,幸会幸会。”

燕凌天明显听得出诺儿语气中的不屑与挑衅,为认错并求得诺儿开心强忍住内心的不悦:“我错了,错在不该数落你,错在误会了你的一片好心。”

“您这么大公无私哪有错,您这么明镜高悬哪有错?要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期望太高,我不该让你出人头地。”诺儿扭头便走不多纠缠。

“是吗?”燕凌天没再多问,诺儿的举动让他失望,再也找不到她以前的文雅与温柔,看上去真像变了人,而她那恃宠而骄的性格也使他有些反感,不禁自问难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就这样明显?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也许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也许自己真的不学无术。

“盟主让我带你去风沙阵。”夜素馨只说了一句话。

“好,现在就走。”他不假思索心里其实这样想:既然你觉得我不学无术我便给你证明我不是弱者,等我一年,一年后我若能活着出来而你还觉得我差劲我便继续破阵直至得到你的认可。

夜素馨惊异于一路上燕凌天安静了很多只字不提,紧紧跟随她,边走边仔细端详玉龙剑,经过十年的锻造它并不是普通的剑,它有感情,只服侍于燕凌天,其他人拿着它剑是不可以从剑鞘中抽出来。第一次燕凌天思考着他是否对得起这把剑,父亲十年的努力希望儿子可以继承他的坚韧与不懈,就算当一个人洒落天边也足够顽强,足够克服重重阻碍活下来,成为强者突然想起曾有高人说的话:“剑客的最高境界便是摆脱对剑的依赖,人剑合一无剑胜有剑。”上次于悬崖边上差点丧命便是残酷教训。

“你怎么不说话?”夜素馨觉得过于安静终于开口。

“我真的那样差劲?”

“不完全是,虽然现在你功夫平平但只要通过努力还可以变强大。盟主说过你有天分,倘若你不把握住这点天分充其量是个弱小的、需要被人保护的花花公子。”夜素馨话里有话,她所说的花花公子燕凌天心里清楚,他觉得夜素馨只是在嫉妒诺儿,爱情本是两个人的世界容不得别人插足,就算关系再亲近也会因爱情之争不欢而散,她也是个有感情的姑娘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情绪。

“我发现你对我的态度有些不对,哪里得罪你了吗?”

“你怎能得罪我,我心眼如此狭小要得罪应是我得罪你对吧。”

“不管怎样反正自我从迷林出来后你对我的态度一直很怪,别骗我,我感受得到。”他希望她能说出缘由。

“可是,”夜素馨不紧不慢地说,“这跟我有多少关系?”

“怎没关系?你……”燕凌天眼睛有些干涩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觉得你多虑了,就算我对你有偏见只要你不搭理我则一切安好,你能说会道不缺友客何必对我一人耿耿于怀。”夜素馨打断了他她不想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论言辞我不如你,可我在乎你这个朋友,我不知该对你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就甭说了。这便是风沙阵了,祝你好运。”她快步走在前面留下一道靓影或许牵连了一丝流连几分不舍,很可能燕凌天不会从漫天的黄沙喧嚣的狂风中走出来也许这便是永别。

“就此告别吧。”

“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吗?”燕凌天的眼里满是期待与不舍他渴望她会说出自己构思的剧本。

“一路走好。”

“难道你就这样冷冰冰拒我于千里之外吗?我清楚自己的资质,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交谈了,你就不能对我礼貌些,就不能装作有些不舍的样子?”

“够了!不要让我觉得你很可怜,更不要乞求我的怜悯,我只是个嗜血成性的杀手,杀手不需要更不可以被感情羁绊,请你明白你也是个杀手!”夜素馨此刻情绪格外激动似有千万种愤懑压抑。

“我……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一年后倘若能活着出来你还来这里吧。”说着他头也不回朝那面看不见的传送隧道冲了过去,转眼间没了影子。

夜素馨转过身去眼角流出几滴晶莹的泪珠,她从不轻易流泪,想起那年父亲被征去当兵母亲被官兵杀掉心里总隐隐作痛,时隔十多年她仍固执而清晰地记得那人狰狞可怖的面容,内心对飞兽刻骨憎恨。倘若没有权力便没有那么多争执,倘若没有名利便没有那么多战争,倘若没有利益便没有那么多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