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农门恶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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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第395

清漪心知蹊跣,她的手腕并没有任何痛感,完全行动自如,而且,看样子齐连堂似乎是对柳儿有诸多挑剔,可以理解,大概对于他来说,任何能够让她联想到过去的人和事,他应该都不希望出现在她的面前吧。

其实,她也一祥,不愿意让复杂的过去来叨扰现在看似平静的生活,只不过,既然又回到齐府,彼此都应该做好了面对的准备,而不是这样迁怒于别人。

想到此,清漪便走了过来,“好了,妾身又没怎样,你若担心,妾身今后不碰这些东西便是。”

柳儿听了,更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齐连堂面对清漪,也化怒为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要出府一趟,去葛郎中那里。”本想邀清漪同去,可想到他此次过去的目的,便又作罢了,“你在家里陪娘,我很快回来。”

清漪点点头,对于他去哪里,多久回来,说真的,也没什么大的在意。

可柳儿却介意地很,她可算逮着四公子不在,而五夫人好打发,她可是想方设法地要让清漪记起过去,让她的小姐和三公子碰面重修旧好呢。

……

就如同柳儿所料,五夫人不可能时刻都守着清漪,就在五夫人被大夫人叫去唠嗑的时候,柳儿便开始了她的引导记忆计划。

握住清漪的手臂,一脸无比诚恳的表情,柳儿才开口,“少夫人……”

清漪便哑然失笑了。“你终于忍不住了啊。”

柳儿一怔,“你知道奴婢有话说?”

清漪耸耸肩,“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几年了?还是几个月?”

柳儿眨眨眼,“少夫人应该知道,奴婢之前是三少夫人的贴身侍婢,自然是随着三少夫人来这里的,不到一年。”

清漪蹙眉,这丫头还在跟自己相互试探吗?“罢了,咱们聊钻石吧,你该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是不会知晓钻石这个名称的。”

柳儿用力点点头,再次差点热泪盈眶,“所以,所以你就是奴婢的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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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清漪有点懵,好像事情不是她推理的那样子。

柳儿再次搭上清漪的手臂,“是啊,钻石这个词就是小姐你发明的,奴婢和三公子也是通过你才知道这个词。奴婢真开心,三公子说你不记得他,但是显然你还记得别的,记得你自己发明的词汇,记得你画完图后的标记,记得你的爱好,你只是不记得我们这些人而已……”

这下,换做清漪纳闷了,“你是说我……呃不,你是说你的那个和我一样的三少夫人,她也知道钻石,知道画饰品图,甚至知道在画图后标上自己的签名?”

柳儿摇摇头,“不是和你一样的三少夫人,而是,你就是三少夫人啊!奴婢这里有另外一幅图,你看。”

说着,柳儿拿出团圆鱼系列的一个简单的图纸,摆放在清漪面前,“小姐你一定不记得了,这是你中秋节前画的,你看看这右下角的标记,看看这个m……,小姐,你不是如烟,你失踪前三公子的妻子,是三少夫人,你叫清漪啊!”虽然三公子说这个如姻有可能不承认过去,可是,她顾不得了这许多了,她一定要让小姐知道自己是谁。

“莫……梓旭?”这不就是她的本名吗?

柳儿点点头,眼晴里已闪了泪花,“是的。小姐,你只要看了这图,就知道奴婢没有撒谎!”

清漪摊开那图纸,惊异地发现,果然在图的右下角有着她的专属标识,而且,看那图的笔法也与自己的习惯相似,还有这一模一样的姓名,这明明是她一个人所有的,难道,她在密室醒来的那一天,并不是穿越来这个时代的第一天?难道所谓的她失去的记忆,只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记忆?

至于她自己肉身的身份是这个府里的前三少夫人,这一点她倒是已经可以推测的出,只是介于自己有了齐连堂的孩子,为了小孩的将来,她才选择抹去所有复杂的过去。

柳儿看着眸子本来吃惊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的眸子,也不知道她是信了还是不信,又接着说道,“小姐,自从两个月前你失踪后,三公子—直很颓废,像疯子似的找你……”

“等等,你说我……不,是你的那个三少夫人整整失踪了两个月?”用齐连堂的解释,她是一个多月前被齐老爷撞上奸情的,被撞上后,二人准备私奔,这也算能够理解。

柳儿点点头,“是的,那天吓坏我们了,本来你准备和大大人一起去庙里还神,可是路上却遇到杀手,常春哥和奴想要引开杀手,不想却与小姐你走失了,从那以后,就没再找到你,直到……直到昨天四公子把你娶进门。——小姐,你就是三少夫人啊,奴婢不知道四公子是怎么跟你解释的,但是,你就是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啊,奴婢从小跟着你一起长大,你一定要相信奴婢!”

清漪拧了眉,“行了,你不用说了。”她的心里也很乱,按这个丫鬟的意思,她应该是因为杀手有袭击才失踪的,不应该是因为私奔,还是说,这齐府是为了掩盖这桩丑闻,用杀手袭击来挽留颜面?

柳儿一怔,有些理解为什么三公子说小姐现在可能心里不会承认过去了,她不死心地哭诉道,“小姐,奴婢和常春哥一直都自责着,现在你可算回来了,却不认识了我们,还不承认你自己的身份,当然,做奴婢的,没有权利要求小姐你怎祥,可是……可是你也要想想三公子啊,你们曾经这么恩爱,真的要让这个错误延续吗?”

清漪呆了呆,什么?她竟然和三公子恩爱?

她就知道,不能听这些过往的,现在她已经嫁给了四公子,这混乱一团的局面,又如何持续和扭转?不是她完全不相信柳儿,只不过心底里她在回避着过去的责任,也不知如何掌控现在这个状况。毕竟,她现在对那个三公子没感觉,而四公子对她很好,她也以如烟的身份做了四少夫人,最重要的是,她和小四有了孩子,这是她做出一切选择的关键!

所以,清漪抽回了手臂,连笑容也不愿施舍,“柳儿,别再说了,如果你为我好,那请记住,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四少夫人,叫如烟,从今以后,别再提什么过去,我不想听!”

柳儿颓然地僵立在原地,难怪三公子有那种疑虑,果然……

当然,如果真是设身处地地为现在的小姐着想,一个失忆了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人,又被一个先入为主并且对她好的男人所误导,阴差阳错地已经成了别人的少夫人,自然会想顺水推舟地就这样过下去,巴不得不再被过去所扰。

可是,那三公子怎么办?

之前,自己和三公子有过约定,如果这个四少夫人没有忘掉她的设计,没有改变她的性情,三公子是不会放弃的,会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图纸指出四少夫人就是以前的三少夫人清漪。

现在被她搞砸了,冲动地就两个人没有任何别的人证的时候,就跟小姐对峙,以后三公子就算想要指认,恐怕小姐也会牴死不承认自己刚刚收藏起来的那张图是她画的了。

柳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

齐连堂出府的这一趟,做了很多事,等他再回来之后不久,大夫人便召集了府里的所有人去正厅议事。

大公子本来推脱,可是大夫人特意派了人来请,说是接下来要商议的事情,他是主角,不能不去。

于是,竹儿便推了大公子的轮椅,将他推到了正厅,因为双目失明,他自然看不见正厅里站着的除了齐家的人外,还有几个打扮地极为妖娆的青楼女子。

竹儿不认得那几个女人的来历,可是俞婉却清楚,那几个人分明就是她在府门口碰到的那几个找三夫人的女人。

大夫人此时并没有端坐主位,反而是将主位留给了已经痴痴呆呆的齐老爷。齐老爷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倒也不会说乱吵乱嚷,他摆弄着自己手里的一串开过光的彿珠,大夫人偶尔会安抚他一声。

那大公子一进正厅,竹儿便在他耳边描述了正厅内的情况,只把那几个青楼女子的事草草一提。

齐连琛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那右侧第一个位置,自然是给大公子留的。

齐连堂新婚夫妇是最后进来,进了正厅,清漪却头也不抬,可她也能猜得出,齐连琛那双眼睛肯定从她进来就盯在她的身上了。

自从柳儿跟她说了那些话后,她想了很久,仍是决定不改初衷,那就是一切以孩子为重,至于齐连琛……,很抱歉她想不起他,也希望他能够早日接受现状地忘了她。

再说大夫人见了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便轻咳了一声,一脸严肃地说道,“今儿把大家聚在一起,是要了结了咱们府里的一个疑案。”

一句括说完,已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齐连琛从见了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后,便知道娘亲今儿的目的为何了,至于那几个女人……,他自然知遂是谁请来的,从他放任阿霞听去了他和俞婉的交谈后,他就料想到自己的那个四弟可能会有行动,他赌的就是四弟对清漪的一片真情。

齐连堂只需私下里找人把那几个青楼女人带到大夫人的面前,那么剩下的,一直不满大公子执掌大权的大夫人,便会想尽一切办法地让大公子的身份公诸于众了,哪怕这是谣传,在大夫人的促成下,也会变成真的!

虽然一切在意科之内,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却心中难免酸涩,他佩服自己的四弟,起码四弟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做一切事情,哪怕伤天害理,可是他却不行,在他的心里,存在了太多的顾忌,伦理道德、亲情、人言,他这一辈子看似荒唐潇洒,可事实上,很多决策他畏首畏尾。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和清漪旭相处的机会,他依然不能保证拋开这一切,他只能说,他会尽可能地对她好,却不能保证为了她而放弃亲情、放弃他心中的道德。

就因为他这么有保留的付出,所以,他才失去了自己的爱情,看着齐连堂很体贴他扶着清漪入座,他别开了眼。

而与此同时,大公子—副自己是一家之主的架势,开口说道,“大娘,到底是什么疑案,你就说吧,别卖关子了,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绝不姑息任何人!”

大夫人扫了他一眼,心中冷笑,“你说的很对,确实不能姑息。那么,我们就先听听这几个人证的说法吧。”

说着,大夫人对几个青楼女子使了眼色,接着就看见那几个女人像是唱戏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叽叽喳喳起来。本来,她们也是戏子出身,只不过年纪大了,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家嫁,又为了能賺钱,所以去了青楼买了几个漂亮小丫头开始了卖身的行当。

一个说,“是这样的,夫人,其实事关一个人的身份,我们本来也不敢妄加断言,可是,当年阿碧是我们戏班子里的红牌,想要点她台的客人那是数不胜数,当然,咱们城的首富齐老爷,那也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里,大公子的脸色变了,那所谓的红牌阿碧,毫无疑问,就是他娘亲的当年了,再加上这些人说的事情,关乎某个人的身份……

“啪!”他拍了下轮椅的扶手,“是谁给了你们胆子,让你们在这乱说是非?”

大夫人声音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连宣,你且听她们说下去,刚刚你不是说不能姑息任何人吗?别激动,咱们所有在场的都想听听这桩疑案是怎么回事呢?”

大公子闻言,铁青了脸,他如今又瞎又残,也辦不清这几个青楼女人的方向,想要在这里杀人灭口已是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抵赖到底。只不过,为什么这几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脑中闪过俞婉的脸,他顿时心头火起:这个贱女人,早就该把她卖到青楼去,怪他一时仁慈,不然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被动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