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一柱香,香烟升九天,大门挂岁纸,二门挂白帆……”
胖男人真的不想唱,他的心中满是屈辱和委屈,可是不唱就会没命,他只能跟着悲愤万分地唱了起来:“手捧一柱香,香烟升九天,大门挂岁纸,二门挂白帆……”
这一场“哭九场”足足唱了三个小时,胖男人越唱越悲愤,也就越发泪眼滂沱,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唱完了之后,胖男人就像是死了一次一样,瘫坐在地上,如丧考妣。
“行了,你可以走了,记得把定下这单生意的主事人给我送过来,我只给你半个时辰,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慕凤歌冷冷地说道。
胖男人就像是死里逃生了一般,连忙站了起来,草草地朝慕凤歌行了一个礼:“多谢慕姑娘宽宏大量,在下这就回去了。”
胖男人唱完了“哭九场”,逝者亲属们心中的愤恨之情也减轻了许多,一个个感激地看着慕凤歌。
若是没有慕凤歌,他们也不能替死去的亲人们出这口恶气,只能忍气吞声,看绝杀堂这帮杀人凶手继续逍遥。
慕凤歌的心中却依然觉得非常沉重,就算她能替活着的人做再多事情,死去的人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活着,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于是,追悼会继续进行,又有新的宾客来到了这里,给那些逝者送上鲜花、焚香和烧纸钱,愿他们一路走好。
没过多久,绝杀堂就将当初接下了这一单任务的主事人给五花大绑地送了过来,这个主事人的眼中满是憎恨与后悔,嘴里被塞着一张抹布。
绝杀堂的人对慕凤歌说道:“慕姑娘,人我们已经送到了!一会儿,胳膊我们也会送过来的!”
“很好,”慕凤歌点了点头,有些疲惫地说道,“一会儿我会让风无涯把账单送到绝杀堂,你们把赔偿金给一下。”
“什么?赔偿金?”绝杀堂的人有些意外。
慕凤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们莫不是以为你们把人杀了,就不该赔钱了吧?那些逝者是我杀的吗?谁杀的谁赔钱!这笔钱,我只是垫付,对了,在我给各位家属们赔偿的抚恤金上加一倍,另外的这一倍的钱,是你们赔偿给我慕凤歌的钱!你们绝杀堂造成了我们济世堂的混乱,现在大夫们都在闹罢工,我每天为这些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你们莫不是以为,我会就此罢休吧?”
绝杀堂的人被慕凤歌的这番话反驳得哑口无言。
“之前的三个条件,是我替逝者家属们讨回公道,让你们赔钱,是我替我自己讨回公道!”慕凤歌掷地有声地说道。
“你这是……”
“敲诈?”慕凤歌勾了勾唇角,“在我慕凤歌的字典里,没有‘敲诈’两个字!海云公子为了请你们出手,已经把家底儿都给掏空了吧?这笔钱你们怎么吃下去的,就给我怎么吐出来!你们莫不是以为,我慕凤歌好欺负吧?”
这下,是真的没有人认为慕凤歌好欺负了!
绝杀堂最近很猖狂,天不怕地不怕,关于慕凤歌的任务也敢接,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到最后,他们不仅要拉下面子给她赔礼道歉,还要交出一些人、损失一批杀手、赔偿一大笔钱,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心里有怨气吧?有怨气又有什么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蜉蝣无法撼动大树,自己做下的孽,哭着也要承受完后果。
“是!”那几个杀手被慕凤歌的气场给吓住了,纷纷点头。
慕凤歌看了一眼慕氏帮会的兄弟们,兄弟们立刻很有眼色地接过了那个主事人,将他拖到了一把椅子上绑了起来。
“各位受害者的亲属们,就是这个人做出了决定,接下了买凶者的任务,派出杀手杀害了你们的亲人,现在,你们每家每户派出一个代表,在他的身上划下一刀,替你们的亲人报仇!”慕凤歌拿出了一把匕首,扔到了那个主事人的身上。
逝者家属们面面相觑,都有些跃跃欲试,最后,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站了出来,走到那个主事人身边,捡起了他身上的匕首,在他的肩膀上割了一道,憎恨地说道:“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哥哥!你这个恶鬼!”
这个主事人原先也是杀手,他对于疼痛的耐受度很高,咬牙没有叫喊。
小女孩走下去之后,又有人站了出来,拿起匕首在他身上留下了伤口。
……
最后一个家庭派出的代表,拿着匕首直接抹了他的脖子,让他魂归幽冥界了。
这件事情很快便传到了血杀楼的耳中,血杀楼的各个高层纷纷觉得一阵后怕,还好早就把慕凤歌挂上了黑名单,没有接下这单生意,否则倒霉的就是他们血杀楼了啊!
慕凤歌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可怕,简直是叫人胆战心惊!
那之后,血杀楼的二十四条楼规,变成了二十五条楼规,第一条规矩便是——别惹慕凤歌!
很快,绝杀堂将当日参与了屠杀的杀手们的胳膊,和赔偿金给慕凤歌的钱也送过来了,一箱箱的钱全是现银,装了一百多个大箱子,抬到了追悼会上。
死者家属们不敢对慕凤歌有任何意见,因为慕凤歌给他们的抚恤金已经足够逝者亲属们衣食无忧地生活一辈子了,她并没有亏待他们,赔偿金之丰厚甚至打破了历史记录,她现在能从绝杀堂勒索到这么多钱,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收了胳膊、拿了钱之后,慕凤歌很大方地表示,这件事情可以这么揭过去了,从今往后,她慕凤歌与绝杀堂井水不犯河水!
绝杀堂的人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离开了。
此时,避暑山庄中,繁花公子也醒了。
繁花公子本来就在装晕,但回到了舒适的宫中之后,在徐语孜的陪伴和安慰之下,不知不觉他便睡着了。
徐语孜命宫人在殿内点了凝神静心的安神香,也许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