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重生于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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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放弃报仇

东野一刀讲述了他在中原两年的故事,这一直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当这个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的时候,他才觉得,如此,好受多了。

东野但马守听完他的讲述,不禁落下了眼泪,柳生夕子亦是如此,他们师徒间的对话是以东瀛话相谈,所以李寻道等人听不懂说话的内容,但隐隐间知道,这是一个无比辛酸的故事。

东野但马守摇头悲叹道:“你为什么不早跟为师讲,你也不用落得如此下场。“

东野一刀苦笑道:“师父,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开始慢慢站立起来,顺带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

郭芙见状,叫道:“不好,他要对东野先生不利吗?“

李寻道道:“看似不像,他已经被我重伤,翻不起多大浪。“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暗运真气于掌心,准备随时出手救人!

东野一刀仰天悲叹道:“有因有果,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无限的痛苦之中,我以为杀人能缓解我内心的痛苦,可却是大错特错了,大错既已铸成,我也无颜苟活下去了。“说着,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刀锋朝里,竟是要切腹自尽!

东野但马守叫道:“徒儿,你……“

东野一刀没有了一丝血色,道:“师父养育栽培之恩,一刀没齿难忘,但这份恩情一刀只能来生再报了!“他话音刚落,刀就已经深深地插在了自己的身体里,血如泉涌,瞬间遍满了他的全身。

东野但马守大声惨叫,扑倒在倒下的东野一刀面前,失声痛苦。

见者无不为之动容,一代杀神以自刎的方式结束了他的人生。柳生夕子掩鼻落泪,她转过身向李寻道他们讲述方才东野师徒俩的对话,不由叹息道:“真是天意弄人。“

李寻道喃喃道:“原来如此,真是悲哀。“

郭靖和黄蓉走至东野但马守的身前,同时瞥了一眼东野一刀的尸身,心中都是一阵叹息。郭靖一只手搭在东野但马守的肩上,安慰道:“先生,请不要难过,一刀的死算是自我的救赎,你应该高兴的。“

黄蓉白了郭靖一眼,接着道:“先生,你这般想,一刀终于可以见到他最心爱的人了,不是吗?“

东野但马守微微点头,顿了好一会儿,道:“诸位,帮我将一刀的尸身火化了吧。“

众人找来燃木,架起了起火架子,将东野一刀的尸体放置在上面,由东野但马守亲手火葬了他的爱徒。

这一烧,确实是灰飞烟灭了,或许也是东野一刀最好的结局。

东野一刀一死,蒙古阵营的实力大减,中原武林的人士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但因为金轮法王的存在,还是要不得安宁。

郭靖和黄蓉镇守襄阳,本不得随意离开,眼下东野一刀已死,他们再无顾虑,急忙要返回襄阳,一同前来的除了郭襄也都随着离开。

此时此刻,嵩山之顶上就只剩下李寻道,郭襄,柳生夕子和东野但马守四人。

“不知先生接下来有何打算?“李寻道突然说道。

“老夫准备带一刀的骨灰回东瀛去。“东野但马守手里已经捧着一个檀木盒子,里面装得正是东野一刀的骨灰,看来,他这次前来也是铁定替东野一刀收尸来的。

李寻道点了点头,道:“理应如此。“

东野但马守好像想对李寻道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李寻道不禁诧异,道:“先生想和晚辈说什么吗?“

东野但马守叹道:“终究是一场梦,也罢,是时候让你知道了,关于你爷爷的……“

李寻道惊出了一身汗,颤动着道:“你是说杀人凶手?“

“不错,老夫知道杀害李贤的人是谁。不仅我知道,你郭伯伯和师父也知道。“

“什么!“不仅是李寻道,郭襄也是惊讶地叫出声来。

“李寻道,我告诉你之前就想问你一句,你若知道了凶手是谁,你还会去报仇吗?“东野但马守很平静地说道。

这是一个几乎令所有人都不禁要莞尔的问题。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难道不是天道?

无论是谁,只怕都会毫不犹豫地说:“会!“但现在的李寻道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居然不能斩钉截铁地回答那个简单的“会与不会“

报仇。李寻道自从桃花岛出来进入江湖中,他的经历无不围绕着“报仇“二字,杨过的杀父之仇,林小芸的屠村之仇,还有东野一刀的前尘往事。而李寻道自己也身负杀亲之仇,他曾发誓必要找出凶手,手刃了此人,但他看了那么多人卷入仇恨的纷争,由此引发无数惨绝人寰的事,现在说会不会报仇,他内心是有动摇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

李寻道想了很久,微微一笑,道:“我希望永远不要知道答案。“

东野但马守,郭襄还有柳生夕子都不禁一怔,齐声问道:“为什么?“

李寻道转过身,不知作何表情,只是说道:“报仇只会蒙蔽人的心性。我见识了太多,像东野一刀就是最好的例子。杨师兄也差点酿成了大错。我爷爷临死前跟我说过,不要报仇!我是很不明白的,但现在我知道了,报仇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东野但马守道:“那你可是放弃报仇了?“

“我说过,我希望不要知道答案,但不意味着我就会让凶手逍遥法外。“李寻道转过身来,没有一点怒容,很从容,很平静,道:“东野先生,我就想问,是什么原因让你和师父他们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凶手是谁?“

“……因为大家都是老相识,我,他和你爷爷。“

原来东野但马守早年就和李寻道的爷爷李贤是老朋友了,其实李寻道也早就猜到了,既与郭靖相识,又在东瀛撰写过与江湖史记相似的书籍,怎会与李贤没有任何一点关系?李贤交友遍及大江南北,这并不奇怪。

“既然如此,我知道了。“李寻道说罢,已经转身走开,一边走一边道:“如果哪一天我遇到了那个人,我会选择原谅。告辞。“

郭襄跟着离开。柳生夕子走到东野但马守身边,道:“他真的放弃了?“

东野但马守也很是诧异,但也觉得云淡风轻了,莞尔道:“不知怎么,总之谢谢他了。“

初升的太阳,微亮,但足够唤醒沉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