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襄与郭芙决定晚上去逛夜市,召集了耶律齐,耶律燕,完颜萍和林巧儿却唯独不见李寻道时,郭襄在李寻道的书房找到了他留下的辞别信,而郭襄只看了一眼,旋即将书信交给郭芙,道:“姐姐,你将信交给爹娘,我先走一步!”说罢,唤了一声管家“备马!”后匆匆离开。留下一边毫不知情的郭芙等人。
郭靖黄蓉看了郭芙交上来的书信,立时面露忧色,郭靖道:“襄儿现在人呢?”郭芙道:“妹妹二话不说就策马离开了。”黄蓉摇头叹道:“寻儿也真是的,为何不与我们商量。”郭靖沉声道:“蓉儿,寻儿怎么知道蒙古人的计划?”
黄蓉也觉得奇怪,李寻道不可能率先得知此事才对,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摇头道:“也许寻儿有什么秘密吧。”郭靖道:“可襄儿这丫头不跟我们商量也跟去了,简直胡闹!”黄蓉道:“寻儿在信上说得明白,他是以武林的规矩向东野一刀决战去了。这与我们的计划不谋而合,以寻儿现在的武功只怕真能与东野一刀一战高下。你也不用担心襄儿,她的武功不再你之下,她关心寻儿之切,不正是我们想看到的吗?”
林巧儿听得真切,身子不由晃动了一下,郭芙一旁见着,道:“林师妹,你没事吧。”林巧儿连忙道:“不碍事的,师姐,只是头有点昏。”其实,她是觉得心被刀绞着,也不知为何,只是听到有关郭襄和李寻道两人如何如何的时候。
李寻道策马扬鞭,连日赶路,不出三天,恰时抵达长安城下,暖风怡人,舒适非常,进入城里,李寻道不做停留,径直前往金柳阁。
金柳阁实则是风花雪月之地,男人来此,无非是寻欢作乐,是以来往路人见进入此处的男子都是带着异样眼光。然而李寻道并不在意,闯进金柳阁便抓住一个妖媚浓妆的女子问道:“柳生小姐在哪?”
那女子扭动纤腰,嗲声说道:“哎哟,这位公子,你那么着急干嘛。”李寻道不想多做理会,从怀中拿出一枚金元宝,道:“姑娘,还请转告柳生小姐,说李寻道求见。”
风尘女子收起元宝,格格笑道:“公子稍等,奴婢这就去叫柳生阁主。”说罢,转身离去。
要说有钱好说话的确是不容置噱的真理,马上,那女子便回来说道:“公子,阁主说楼上请!”
李寻道颔首道:“有劳!”于是随女子上楼去了。
与之前一样,李寻道走进了柳生夕子的卧房,曼纱轻动,芬香迷人,一缕轻烟飘过,一道琴声响起。
李寻道瞧着青帐里的窈窕身影,笑道:“士别三日,柳生小姐的琴艺又提高不少啊。”
琴声戛然而止,青帐里的纤影缓缓站起,一道如蜂蜜般甜美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士别三日,少侠讨女孩子欢心的功夫也提高了不少。”
话音刚落,青帐拨开,一个美艳至极的女子从里款款走出,多日不见,她似乎更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变得更有女性的魅力。
李寻道笑道:“柳生小姐见笑了。今日有要事请小姐帮忙。”
柳生夕子请李寻道入座,调了一杯酒递给他,道:“不知小女子能帮上少侠什么忙?”
李寻道饮下美酒,道:“今日戌时,我有两位朋友会到金柳阁来,可否请他们到这里说话?”
柳生夕子笑道:“这个自然没有问题。”
李寻道拱手道:“在下就在此多谢小姐了。”
“不过你们想要做甚?我应该可以了解一下吧?”柳生夕子微笑着说道。
李寻道也不想遮掩,虽然他不保金柳阁的幕后老板东野但马守是否与东野一刀有亲密关联,但是他要做的事并不悸怕让别人知道,哪怕对方是敌人。
“最近江湖上闹得最厉害的传闻你可清楚?”
“江湖上的事恕奴家真的是鲜有耳闻。”
“东野一刀要率领五百武士,攻打中原各大门派。”
“真有此事?”柳生夕子显得很惊讶,然后又摇了摇头,笑道:“中原武林高手那么多,像少林寺僧众几千人,他东野一刀哪有那么大的力量剿灭少林?再有丐帮帮众万余人,量他东野一刀也没那个能耐吧。”
“东野一刀武功冠绝天下,又听传他的五百武士乃由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武功个个不凡而且练有一套惊人的阵法,可谓遇神杀神。只怕,中原武林没有任何一个门派可以抵挡啊。”
“既然一个门派无法抵御,那么门派联合不行么?”
“这便是蒙古人设下的陷阱,门派联合声势浩大,势必影响朝廷,蒙古人可以借此机会声称南宋国中反动势力太过嚣张而向朝廷开战,此时朝廷势单力薄,宋兵软弱,哪里是蒙古铁骑的对手?”
柳生夕子恍然大悟,直点头称“原来如此”。
“所以,他们的计划无非是想为蒙古攻打南宋找借口。两国之间必有一战,不可避免,但不是现在,是以我们不得不找个办法让他们这个计划实行不了!而这个计划的关键人物就是东野一刀了。”
“……莫非,你是想……”
“不错,只有除掉东野一刀!”
柳生夕子有些微微失神,道:“所以你找来的另外两人是想来计划杀掉东野一刀么?”
“你想得不错,但我要杀东野一刀,用不着暗杀,而是约他决斗!”
“你……要与东野一刀一决死战?”
柳生夕子有些吃惊,但她并不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对于李寻道的武功,她多少有些了解。
眼前的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武功出神入化确实是真的!
柳生夕子道:“你有把握杀得了他?”
李寻道摇头道:“没有把握。”
“一个人既然没有把握,为什么不三个人一起?”
“……因为那不仅仅是关系到两国的恩怨,更是关系到我们两个人间的恩怨。”
“所以那是你的私心。”
“可以这么说,他虽必须死!但我也想跟他堂堂正正的对决。”
“哪怕你会死?”
李寻道这时候也有矛盾,他表现得犹豫。
柳生夕子的话戳中了他的顾虑。
如果李寻道死了,东野一刀活了下来,蒙古人的计划便可继续执行,那么整个中原武林将不得安宁,大宋的黎民百姓又将陷入无休止的战争带来的水深火热之中。
相比之下,如果三个人有绝对的把握杀了东野一刀,为什么要一个人前去送死?如果三个人就能破坏掉敌人的阴谋,为什么要一个人无能为力?
因为要赢得武者的尊严吗?因为要获得复仇的快感吗?因为这就是江湖吗?难道这不是自己的所谓私心吗?
李寻道停滞了良久,终于点点头缓缓答道:“哪怕会死,我也要与他公平地决一死战。”
柳生夕子平静地看着李寻道,最后说了一句:“我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