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幕非得深爱过,才能知道失去是什么感受
韩文迪已经不指望EXO这个逗比团能自食其力给电影带来什么正面的宣传效果了。看来即便是一周之后的开机发布会她也要安排好所有的发言稿才行。
光看这个鹿大仙和吴小仙,就知道从此神团出来的边伯贤和朴灿烈估计也没精神正常到哪儿去。
话说原来吴在熙竟然是好这口的吗?真是打破她对吴在熙的一向认知。
而此刻她当然不知道,鹿大仙和吴小仙在此神团里不算什么,边伯贤和朴灿烈才是真正的登峰造极。而要说口味嘛,又何止吴在熙一人如此呢?
韩文迪满脑子都是电影的事,过两天就要开机,过三天要开发布会,在此之前得做好媒体排期,还得定好场地,联系好记者朋友们,事情那么多,要一个个安排……
等她回过神,早已到了朴成昊和姜伊蓝两人订婚礼的酒店门口,她把车往早已停满的车库里兜了两圈,好不容易挤了个位置进去才换了高跟鞋绕着弯走了出来。
这酒店大得,连车库都让人晕得简直找不到自己的车到底停哪儿了,大门则像是什么金碧辉煌的宫殿似的,处处都炫耀着主办人的身份不凡。
韩文迪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起两年前,她距离这炫目的大厅不过也只有一步之遥,如今,她不过是个观礼者。她根本没有必要想象朴成昊与姜伊蓝今天的样子,因为还有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就能见到。
韩文迪,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她反问自己,手心微微出汗。似乎是大理石的地板过于光滑,韩文迪走在路上只觉一步比一步艰难。那两个光鲜的身影已经快要出现在她面前了,些微的近视让她不知道该把焦点放在哪一边。
朴成昊穿着白色的燕尾服站在姜伊蓝的身边,就像所有女孩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他身材挺拔面容俊秀,英气的眉眼和雕刻版挺拔的鼻子和下颚线本来让他看起来带着些严肃,而今天的他嘴角带着微笑,照顾着身边穿着长礼服稍显不便的姜伊蓝。
而姜伊蓝一身银白的礼服配上华丽的首饰更显得高贵典雅,她挽着朴成昊的胳膊,眼光顾及到远处正走来的韩文迪表情显得那么的无措,以至于她惊讶地突然放开了朴成昊的手。
朴成昊照顾着正陆续走近的宾客,被姜伊蓝突然放开了手的他顺着姜伊蓝的眼光看去,眼睛也像钉住了一样停留在韩文迪的身上,直到她慢慢走近。
他从未见过那么美丽的韩文迪,惊叹于原来她也可以如此端庄淡雅,纯洁得就像是青山绿水间嬉戏的白天鹅。如今她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一笑。
“你来了。”朴成昊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此刻的他已无法顾及身边姜伊蓝的任何情绪。
“文迪……我……”姜伊蓝似乎根本不知道韩文迪会出现在这里,惊慌的她眼中甚至有些害怕的样子,本来从容高雅的样子也瞬间瓦解,此刻她局促地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韩文迪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似乎今天是不该来的呢。
“你今天很漂亮。”她尽量挤出了些笑容来,不去照镜子也知道并不那么好看,“我是来捧场的,不欢迎?”
“当然欢迎。”朴成昊似乎松了口气,“里面安排了位置……”
话正说了一半,韩文迪也准备往大厅里走,谁知此刻朴太太陪着朴妈妈一家走了出来,正巧看见韩文迪正站在迎宾处。
这一看,还以为她斗胆给了姜伊蓝什么委屈,气得朴太太抄起桌边的水杯就大步往门口走去。
哗!韩文迪本来画得精致的面容就被一杯水泼得狼狈的很,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她甚至有些睁不开眼。
“不要脸的东西!这里是你来的地方?”朴太太声色俱厉,眼看着一巴掌就要拍下去,韩文迪只感觉面前有什么人突然一下子把她抱进了怀里,然后闷哼一声,受了朴太太愤怒的一拍。
韩文迪只感觉一阵眩晕,会是朴成昊吗?不,他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又怎么会为了帮她挡灾而奋不顾身呢?
“妈,你这是干什么呢!”朴成昊的声音仍旧在远处,似乎离她很远很远,“韩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
韩文迪此刻才被面前的人放开,她不安地抬起头,看见了那张多少个日夜她心心念念的脸庞。
居然是大眼睛。
此刻他正低着头帮她擦着脸上的水渍,一根一根地帮她整理凌乱的头发。看着他担心的眼神她不自觉地酸了酸鼻子。
为什么要来帮我呢?明明已经说了那样无法挽回的话。
朴灿烈没有和身后的人说任何话,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韩文迪一个人的身上。为什么她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呢?谁能拿出证据说她破坏了一切?他不想再去想那些事,去怀疑那些可能。他的心只想要相信她,保护她。
“走吧,我带你去换件衣服。”朴灿烈揽住韩文迪的肩膀,只对身后的母亲点了点头就带着人走了。朴太太正想去拦,却见朴妈妈对此不作任何反应,也不知如何开口。
而此刻看着朴灿烈这番救人又把人带走的行为,朴成昊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曾几何时,站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如今她身边,似乎也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今天要来呢。”姜伊蓝小声地质问着朴成昊,眼里却没有看他的意思,而后的时间里,她再也没有自然地挽上朴成昊的手臂,而朴成昊似乎也没有发现似的。
韩文迪不知道南艺妍是否是算准了她今天有此一劫,否则为什么把家里那件长礼服也拿来了呢?
好不容易自己换上了礼服,却发现拉链依旧怎么也拉不上。折腾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悄悄打开了休息室的门。朴灿烈站在门外靠着墙等她,看着那门缝里闪出的半张脸就想起了什么。
还没听到韩文迪说什么,他便推门走了进来,一把将韩文迪转过身,轻车熟路地帮她拉上背后的拉链。
“好了。”他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韩文迪转过头,只见他仍旧赌气似地撇过脸,可手臂却向她的方向伸了过来:“我陪你一起进去。”
韩文迪顿了顿,轻轻地挽上了朴灿烈的手臂。他微微走在前面些,并没有和她说什么话。只是走着走着,便往晚宴厅的反方向走去,越走越远。
韩文迪依旧什么都不敢说。朴灿烈对她的态度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慷慨。她本来猜想他可能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然而今天他却帮了她,还愿意护送她一起走。她就该谢天谢地谢谢他了,哪里还敢多嘴些什么。
往哪里走,也随意吧。
“傻瓜。”朴灿烈轻轻地说。
“嗯?”突然被这样一句的韩文迪好奇地转过头看着他,却见他似乎还继续向前走不想理会她的样子。
“有人向你冲过来,你不知道躲啊?”他的声音里有些生气有些责怪,却让韩文迪受宠若惊。
“那……朴太太她跑得太快……”
“我指的是这个吗?”朴灿烈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明知道我大伯母,看见你就像斗鸡似的,还敢来?不怕死是吧?”
“我……”韩文迪被说得也有些委屈,“不是你说的,不要遇到什么事就逃避……”
“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一回事吗!”朴灿烈生气地转了过来,直视着韩文迪的眼睛。
韩文迪从未见过他发这样大的脾气,除了那次质问她之外。只是这次他发脾气,原因又有不同。她好像并不能和他对着干的样子。
“算了,你的事又不关我的事,我就知道自作多情!”说完,他气得就这样转身就走,把韩文迪一个人抛在身后,可这次韩文迪却愈发头脑发麻了。
他这到底又是吃了什么炸弹啊!
“喂!不是你说的要陪我的嘛!你干嘛又反悔!”韩文迪忍不住在他身后喊了一句,“把人家捧到天上,然后又松手让人家摔下来,很有意思吗!”
“你!”朴灿烈怒目圆睁,大长腿几步走过来一把拉起韩文迪的手,吓得她踉跄了几步,然后拖着她就往宴会厅走,嘴里却小声地念着,“到底是谁把人家捧到天上,然后又松手让人家摔下来。”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韩文迪抓着自己快被朴灿烈扯疼的手腕说,“你能不能慢点儿!”
“不能!”
可嘴上吼着不能,手上的劲道却明显松了,走路的步子也明显小了。朴灿烈只叹自己心太软,明明受伤的人是自己,却好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朴灿烈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把韩文迪拖到宴会厅,似乎在这间隙里所有人已经安坐,也只剩朴灿烈和韩文迪二人了。如此高调地从入口进来,免不了受到一阵热切的注目。
“那个女孩是谁?”似乎已经有不少人发出了小声的猜测。
朴灿烈深吸了口气,把原本紧握在韩文迪手腕上的手顺移向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掌。远处回过头看见他俩的母亲对他使了个眼色,朴灿烈看了眼处于自己位置反方向的那属于韩文迪的位置,牵起她的手往那里走去。
朴成昊站在中心舞台下,从韩文迪和朴灿烈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没有从他们身上移开过。他从未觉得这个充斥着他不能再熟悉的人物的画面那么陌生。朴灿烈就像一个骑士,保护着他心里崇高的不能被侵犯的公主,一直护送她到自己的位置,并与左右的同伴打了招呼才安心离开。
即使是离开,他的注意力也没有从韩文迪身上放松过。
朴成昊不禁怀疑,韩文迪真的只是朴灿烈的邻居吗?真的像他所说,只不过是朋友而已吗?那么他此刻心里的不平衡又是什么?
订婚礼并没有因为韩文迪在迎宾处引发的那一场小小的闹剧而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尽管同桌的其他宾客向她投来好奇的探究的目光,但她仍旧因为刚才朴灿烈那一握而变得安心起来。
她并不敢回头看,朴灿烈的位置就在主桌最近的地方,他的身边是他的父母,朴成昊的父母以及她熟悉的长辈们。好像再和大眼睛那么不清不楚的,就会被冠上水性杨花的罪名被扫地出门也说不定。
主会场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订婚礼的环节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韩文迪有一丝恍惚,在那并不算太清晰的视线下,她仿佛把姜伊蓝看成了自己。那是一场未完成的婚礼,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准备之中,而她却在最后放开了朴成昊的手。
那所有的青涩的、美好的回忆连同那无法复制的伤痛扫过心头,最后定格在朴成昊牵起姜伊蓝的手上,她感觉那回忆中的两人被生生割断,所有的一切成了她一个人的珍藏。
“让我们听听看我们的亲友们对二位准新人有什么样的祝福。”主持人似乎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可她却还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这位小姐……请为我们准新人说一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