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望穿秋水,青春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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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打不相识

不知不觉,章缘的位置又挪到了我旁边。

越来越喜欢这种可以控制别人的感觉。

越来越喜欢享受这种权威。

并且更越来越迷恋众人宠着你,爱着你,围着你转的感觉。

是不是习惯了当焦点,就再也没有办法忍受被忽视?

只是人生,大起大落,必定要宠辱不惊才会幸福。只是那时,我不懂。

女生特征在开始一点点减少,雄性特征倒开始在一天天的明显。

一个人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变强,那就像骨子里面的本性,一天天的演变,一点点的加剧。刚开始,别人的一点忤逆我暂时还可以接受,可渐渐的,那份高傲吞噬了我的心,就像那份我爱的权威,再不允许任何人去侵犯。

我已经开始慢慢演变成金刚不坏的雄性动物,只是心里面还有一片柔软留存。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天天盼,天天盼,总算是盼到了和章缘再次成为同桌。

那个星期一的阳光似乎异常明媚,走到教室门口,看到章缘坐在我的位置旁边,心里便莫名其妙浮现一丝变态的高兴。

章缘见我走来,赶紧站起来让位,他朝我微微的笑着,嘴唇还是薄薄的。

我们穿着一样的校服,一样喜欢穿校服的时候不拉拉链,让衣服敞着。

夏容荷很看不惯我们穿衣的方式,偏偏全班就我们两个喜欢这么穿校服。夏容荷每次见我这样,都会朝着我大喊:“夏青离,把衣服拉上,一个女孩子,把衣服穿成这样,跟个女流氓一样,像什么!”

夏容荷喊这句话的时候,不会分时间和场合,当然更不会顾及我的面子。

每次我都是赶紧把衣服拉上,她一走,当然立马又拉下来。

我和章缘心照不宣的开始讲话,就仿佛平日里对对方的冷漠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聊的最开心的时候,班上的另一个清洁委员汤新月忽然走到我桌子旁边,对我说道:“夏青离,外面的走廊该你拖哦,快上课了,你快去拖吧!”

回想一下,好像我每天都在打扫清洁,夏容荷总是有理由让我罚扫清洁。

连马萍萍都已经退出了行列,可我还在一如既往。

我站起来,拿了拖把出去拖地,当然不会好好拖,谁一天天的打扫清洁,还会有好的态度?何况吊儿郎当惯了,就算我想好好拖,心也不允许。

走廊上还一片狼藉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拖把扔回清洁角收工完事了,刚坐下来和章缘讲话。汤新月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夏青离,你这是拖的什么地,你自己出来看看!”

注意,汤新月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声喊的。

章缘和我同时一愣,本想发作,但一看章缘在我旁边,忍了一下,走到教室门口。

“你自己看看你拖的这个地!”汤新月继续重复道,仿佛我出来了她很长脸一般。

“这地怎么了?我觉得很干净啊,不信你用舌头舔舔,绝对一点灰没有!”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她,嘴角带笑的回道。

汤新月瞬间大怒,这个女生,不是好惹的角色,和那丁敏是一类货。见她训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今天竟然这么不识相的训到我头上来了。

“夏青离你什么意思?我还不能说你了是吗?你这地本来就拖的不干净,不要以为很多人怕你,我就会怕你!”汤新月跟疯了一样吼叫,有的没有的都拿出来讲。

“这地老子就还不拖了!”我朝着她说道。的确我是吃软不吃硬,你要是好好跟我讲,也许我还会心情好,好好拖地。但她现在这个样子,是摆明找气受。

说完这句话,我就甩下她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边走还边忍不住很大声的骂了一句:“简直跟个疯婆子一样!”

每一天,对于我来讲,好像就像战争。可是,我很变态的喜欢这种征服。

回到位置,还是忍不住眉头紧皱气鼓鼓的。

章缘问我:“怎么回事?”

我回答:“谁知道呢,被狗咬了!”

“犯不着生气!”章缘的确很不会安慰别人,长的薄情寡义又有些阴沉的脸,能说出这句话,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才不生气,要是她是个男生,我一定冲上去揍她!”

“你不打女生?”章缘奇怪的问道。

“对啊,不想打女生,我也不把自己当女生。打女生感觉有挫败感,打男生才能找到成就感!”

章缘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觉得这句话出自一个女生之口,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这就是事实。

“你想当男生?”

“是啊,超级想,有足够的钱,我就去做变性手术!”此类大逆不道的话,我竟是在章缘面前说出来了。

并且乐此不疲的提了很多次,后来几乎全班的人都知道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这就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并且以此为荣。我想当男生,若是有足够的钱,我真的会去做变性手术。

那个时候,我几乎是疯狂畸形变态的想当男生。

很多中性的女生,只是在穿着打扮上向男生靠拢,而我,是在骨子里,彻底的把自己变为男生。甚至,比男生更男生。

章缘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始说话,他看着汤新月道:“估计一会儿夏容荷又要找你了!”

“找就找,谁怕她!”

这些班干部的伎俩我已经看得有些烦了,出了事就把夏容荷搬出来,背地里打小报告是他们的嗜好。

原本以为这个汤新月和那些打小报告的班干部没区别,但奇迹就是,她们有区别,并且区别很大。

汤新月被我骂完,冷静了很多。

人都是这样,遇强则弱,可偏偏我夏青离不是。我总是,遇强则强,欺负人的事我几乎不做。

她自顾自的去了清洁角,拿了拖把,到走廊上,把地认认真真的拖了一遍。

夏容荷来了以后,汤新月对刚才的事只字未提,班上的班干部也没人敢讲。并且夏容荷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夸我今天拖地拖的干净。

章缘在一旁差点没笑喷,阴沉的脸在我面前总是频频的发出微笑。

心里面忽然之间产生了巨大的愧疚感,我果然如此,能降住我的,似乎只有我自己。

下课我找到汤新月,把她叫出去,说有话跟她讲。

道歉的事那个时候我是真的不会做,每次回忆,几乎想不到自己跟谁道过歉。仿佛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就是把自己的自尊踩在了脚底要了我的命一样。那种极端变态的不服输和叛逆,着实很让人头疼。

我看着汤新月,扭扭捏捏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汤新月一下子笑了,温和的对我说:“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

“真的么?”我抬头看着她笑。

“是啊,青离,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你做的一切事,我都明白!”

我傻愣愣的听着汤新月说了很多,她,的确像个大姐姐一样。而我,除了争强斗狠,其余方面都是小破孩儿。不理世事,不明世事。到如今我才慢慢明白,以自己当时的性格,若是自己不够强大,早就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

兴许,他们是喜欢我超乎常人的直率的。

最后,我和汤新月不打不相识,最后竟成了好朋友。细数一下,和我不打不相识的人倒还真是不少。

那个时候,彼此看不惯的人到最后很容易成为朋友,而现在,彼此看不惯的会永远是仇人。

很快,初中举行的第一场篮球赛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章缘那天很兴奋,我奇怪的问他:“你兴奋什么?”

“因为我要参加篮球比赛啊!”

我难以置信的打量他,他的个子不高,怎么看怎么不像打篮球的。

“看我做什么?”章缘问道。

我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只是到时候不要丢脸了!”

“决不会!”

我想,我的以貌取人真的是错误的,当所有人围在赛场外面,发了疯一样为章缘加油时我才反应过来。章缘真的很厉害,并且不是一般的厉害。

偶尔,会不会怀念那个时候的篮球比赛?

全班的人为了一个不知所云的荣誉,可以顶着烈日,或是暴雨,围在篮球场外,几乎是声嘶力竭的为这赛场上的他们加油。

我们喊破了喉咙,我们拍痛了手掌,一个进球就能让我们雀跃欢呼。

有时候,我真的会很怀念很怀念。

天气出奇的好,不冷,也没有我讨厌的炎热。篮球比赛在大家的筹划中,慢慢的就开始了。

生活委员林薰安排大家摆好桌子,提来水壶。桌子上摆满了杯子,每个杯子里都装满了温开水。

我当然是无业游民型,但同时也算是拉拉队。

很快,我看到了章缘和班上其他的男生穿好比赛服装,很是精神的从那边走来。

第一次觉得,章缘是一个蛮有气质的男生。

看看旁边的马萍萍,眼睛珠子差点没掉出去贴在章缘身上。而秦彩荫和木雪儿等人则是一脸漠然。

而我,想要看章缘,却不知为何,硬是逼着自己不看。

我是在伪装什么呢?奇怪!

比赛在大家的期许中终于开始了,从身高上来看,我们班的人似乎都不占优势。而我们的对手,却个个人高马大。

我真的一点都没想到,章缘不仅篮球打的好,并且动作姿势也相当专业,很酷。

很快,他就吸引了所有女生的目光盯着他一个人看。

小小的章缘,竟是我们班唯一的主力。其余的人和他一比,简直就跟一群蠢货无异,在上面舞来舞去,却没有任何成效。

所有女生都疯了一样大喊:“章缘,加油,章缘,加油!”

观察四周,不仅是马萍萍一个人的眼珠子要掉了,所有女生的眼珠子似乎都要掉了。

比赛刚刚开始时,章缘凭着自己的篮球经验,指挥大家攻守,比分似乎不相上下,但还是略低于对手。

而到了后半场,对手都好像疯了一般,开始狠狠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