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音的情况开始变得平稳,从一开始的大口吐血到现在保持几分清醒。有点小欣慰。
在他这几天醒过来的几个时辰内,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奇怪的话。古战场,不仁不义,弃者等其他模糊不清的言语,烦的我恨不得扇他几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几日后的早晨,我正喂着他用仙草甘露酿成的“药汁”的时候,他却面色痛苦,额头流下汇成细丝般的汗。
当我抱着他打算去找仙医的时候,他忽然平静了下来。他拉着的我的衣服,说出了这几天来最完整的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君不待我,以全族为抵押。随后他就冷静了下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睡的可好,我却一点都不好了。他说的,我好像听懂了一些意思但又不是那么真切。这句话似乎包含了很多很多,但给我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不消几日,祭音就已经满血复活了。只是从醒来开始就不再说一句话,活像个哑巴。整日坐在南海边上沉默的望着天空。我以为他是想回去了,问他换来的却是无神的摇头。
我看不懂他的神情,猜不透他的想法。他这样让我想起在地宫时的我,孤独的不再说话。
接着外伤好了之后,他就一言不发的日日弹琴。他的琴声很动人,没听过的曲子。然而他日夜只弹一曲,听久了我便腻了,烦了。然,我并不能拿他如何。我找不到别的乐子来供他开心。
两个人的日子过的无比清冷。神是可以不进食的,每日大抵饮些琼浆玉露怡怡情罢了。
直到南海之上变得疾风骤雨的时候我才知道南海的禁制被人强行破除。南海之外方圆十里皆是梨花遍布。
“南海之内何人在此居住!”
气势如虹,真当是气势如虹。生生的将我和祭音从睡梦中惊醒。下一刻,小楼,卒。
我天生笑脸很难发脾气的。我以为我会笑着招待来人。
但是,当我看到小楼旁那荡然无存的墓碑后,我的心被怒火占据。我真的生气了。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对南蛮不敬!即使是龙神亦或是天帝我都不允许!连天帝我都不惧,何况这没听过的星辰帝君了。
“小子你找死!”说话间我冲向南辰,左手成拳轰至南辰胸膛,南辰不愧是帝君,反应迅速做成防御状态。我睚眦不是囚牛不善斗但是狠起来谁都拦不住。就凭南辰那点修为虽说天赋异禀但在我面前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一拳将他轰落在南海岸上,看他心有不甘却不说一句话只是一直盯着我让我毛骨悚然。
在南辰和祭音两个人的强力“盯梢”下,我重做了南蛮的墓碑重刻了字重筑了小楼。
南辰和祭音在看到南蛮的墓碑露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
南辰直直的看着我刻的墓碑,所有不甘变成悲痛,眼眶红了又红,终是泪流满面。周身的梨花刹那间变得猩红。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身带梨花也不知道为什么梨花会变色。
祭音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再也没有任何神情。只是他的指关节被捏的泛白,琴弦顷刻间断了数根。
我摇了摇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南辰到底来干嘛。独自一人怀抱着南蛮的墓碑轻轻的讲着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