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一定是他了。心绪在这一刻突然紧张起来,就连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南蛮,南蛮,南蛮!那是我等过万年要寻的人啊!
“南蛮。”我唤了一声,曾经我也是这般唤他的,只要我轻轻的喊一声,南蛮就会摸摸我的头微笑着。
但我现在很后悔我叫了南蛮的名字。我根本就不确定他就是南蛮,南蛮绝不会这般冷漠的看着我。可是,这发这脸亦不会有第二人拥有。南蛮说过这是他独一无二的标志,白发。
回忆一下子变成洪水淹没了自己。
那时候,自己还不是一个一万岁的小龙子。我本龙之第二子,本该在天地间风生水起,却因龙后一句:此子豺首龙身恐是不详,难登大雅之堂。再加之身拥无尽之力便被一笺纸书关押在地宫之中,与那九天之内的各**物厮混着。
直到我都以为自己已经走火入魔永坠魔道的时候,南蛮出现在地宫。他无视了身边的一切,直径坐在我的牢笼前看着我,然后微微一笑,便让我失了神。说起来,在还只是稚子的时候便认识了那时名满九天的战神真是荣幸,荣幸。
他坐在地上,不顾地宫寒冷,不顾我的诧异。就这样像相识已久的老友一般同我讲着人世间的恩恩怨怨。
年幼的我曾一度以为他是龙神派来的,为了让我在冲动之时从地牢强行冲出。
然而,他一日复一日的坐在的我的牢笼前,先是摸摸我的头,揉揉我的发丝然后低声喊我一句:小睚眦。然后开始讲他在人间见到的有趣事,有时还会带些小玩意小糕点给我。虽然人界的糕点比不过龙族的糕点,但是我却深深的喜欢南蛮带来的糕点的味道。
就这样,在年幼无知的岁月里南蛮就这么轻易的俘获了我的年幼的心。
再后来,南蛮同我讲他是神族的战神,如今魔界攻上九重天,身为战神的他要去除魔了不能在陪我了。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魔界入侵到底是个什么概念的战争。我只知道,自那之后南蛮再也没有来过地宫。再也没人向我提起过他。地宫的魔物说即是魔界入侵,想必你的南蛮战神已经战死了.
我还想在回忆一些关于那时的记忆然朦胧间却听到有人对我说:我不叫南蛮,但我父神曾名南蛮战神。
我茫然与他对视,那张熟悉到难以忘记的脸,那对印到心坎里的眼眸,然而没有了旧时的那种温柔。这张脸冷漠到了极致,那眸光里是冰冷是拒绝是无情。
恍然间我仿佛感觉自己从这以后便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那么南蛮.”我一字一句的说到,害怕他听不清我的话,说出不对的言语。
忽而,树上的人儿笑了,有些苦涩,又带着悲伤,然后缓缓收起指尖的法力。只听得那人缓缓说道:南蛮九万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一刹那,天地间就像静止了一样,眼前全是南蛮抚着我的发与我嬉笑的模样,那就像是刚发生过的,走马观花般放映着,一点一点带走我的血色。一下子打碎了我万年来精心布置的一个悠长的梦。
“那南蛮的尸体.你又是谁”
“呵,我说了啊。我是南蛮之子,星辰帝君啊。我父神身落南海北,心葬南海南。”南辰就坐在树上望着满树的梨花,笑了笑。收敛了所有悲伤,但那琥珀的眸子里是无穷的悲凉。他就这样坐着,任凭风吹,任凭眼角湿润。
也在这一刻,我仿佛受到了十万年来最深的一次伤害,鲜血染红了衣襟染红了那满地的梨花。我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