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经夫的脸被打得火辣辣的,他伸手捂住面颊怒视着高教练。
“当着我的面儿你都敢这样,背后你还不得吃人啊?!”
看到高教练袒护边明浩,想起高教练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自己,马经夫爆发了!
“看在师徒一场的份儿上我才一再让着你,你是不是以为我怕你呀?姓高的,我告诉你,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啪啪啪!”高教练一连几个嘴巴抽在马经夫的右脸上。
马经夫伸手捂住火辣辣的面颊。
一直守候着的柳钢,见马经夫痛苦万状地往下抠已干涸在脸上的药忙呼叫道:“小、小、小夫……”
睡在马经夫身边的田忠平被柳钢的喊叫声惊醒后,翻身坐了起来。
田忠平见马经夫额头上布满汗珠,忙小声喊道:“小夫,醒醒。起来喝口水吧!”
马经夫睁开眼睛看到柳钢和田忠平才知道自己做了个噩梦,当他想起那场不白之冤不由露出苦笑。
直到这时马经夫才发现自己的右半部面颊正泛起一阵剧痛,那种被火灼似的疼痛令人无法忍受。
马经夫忍受着右半部面颊泛起的一阵阵被火灼般的疼痛,这个越来越注重喜怒不形于色的年轻人,若无其事地跟几个好朋友闲聊起来。
等终于熬到十个小时,马经夫站在镜子前往下揭已干涸在脸上的药,可怎么揭也揭不下去。
如果强行往下揭肯定会连皮带肉一块儿撕下来,这下几个人都没了主意。
马经夫略一思索后决定,用温水浸泡看看能不能在药面被泡软后刮下来。
水盆端来了,马经夫侧着脑袋把右半边脸浸泡在水里。
十分钟过去了,水也凉了,马经夫重新站在镜子前从脸上往下揭药。
虽说浸泡起了一些作用,但并没像预期的那样在遇到水时自然脱落。
马经夫只好用指甲一点点往下刮,半个小时后脸上的药基本上刮净了。
马经夫猛然想起,只顾绞尽脑汁地往下刮药,竟没想到察看疗效如何,他连忙往镜子里望去——
这一眼把他看得心里冰凉。
嘴歪眼斜的程度多少恢复了一点儿,但效果微乎其微,倒是敷过药和没敷药的面颊颜色截然不同。
敷过药的半边脸看上去就像是用烙铁烙过似的,这下子马经夫成了阴阳脸……
马经夫准备坐下吸烟时,右侧鼻翼处传来一阵难忍的疼痛,迫使他放下烟卷再次来到镜子前。
马经夫仔细一看才发现一块药已蚀入鼻翼右下角的肉里,这个发现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想到脸上有好几块明显的伤疤,而且嘴歪眼斜鼻子头上再缺块肉,自己岂不成了怪物?
马经夫强忍住疼痛用手指甲把那块蚀进肉里的药面抠下来。
虽说带下一块肉来,但好歹鼻子上算是没留下一个透明的窟窿,这对马经夫来说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次日上午,戴上口罩的马经夫,在柳钢等人陪同下再次来到那位老中医家。
听说治疗效果不明显,老中医并没在意,慢条斯理地说不行的话这回把药量加大。
当马经夫摘下口罩时,这位徒有虚名的老中医被吓坏了,他万万没料到那个不知出处的偏方竟会如此厉害。
坏啦!听说这些年轻人动辄打打杀杀,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只不过是用行医的名义蒙骗几个钱花花,恐怕连我这条老命也保不住。
现在不用说加大药量,就是用过的那个老方也不敢再使,可是又不能说不给治,这下可把冒牌的老中医愁坏了。
正当假大夫感到左右为难之际,他猛然想起本村一个老头犯心脏病的样子,心里登时有了主意。
冒牌医生用手捂住胸口紧皱眉头坐在那儿哼哼起来,不管身边的几个年轻人说什么他就是紧闭双眼捂着胸口一个劲儿地哼哼。
马经夫等人一看老中医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好怏怏不快地打道回府。
中午时分,马经夫等人回到集体户,早就准备好午饭的左华正在门前翘首相望。
马经夫走到门前摘下口罩,只见他脸上敷过药的地方颜色变得很深,更恐怖的是那层变了色的油皮在裂开后四下打起卷来。
冷不丁看到马经夫这副狰狞面目,左华不能自抑地惨叫起来……
为了不至于终生嘴歪眼斜,当天下午马经夫在柳钢的陪同下回到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