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怎么可能!虽然不久之前有听说江彻逃出了龙族的监禁,可这里隔着蓝羽城十万八千里呢,江彻就算功力再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这里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现在传来的现实不容狡辩,那神速的不明物就是江彻无疑,可有谁能想到他居然会不远万里赶来救这个伤他太深的父亲,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王族下过严令必须把江东流带到王族候审,就算船长对江家的遭遇有同情之意,可他们毕竟职责所在,怎可让江彻把人救回去,如果被他得手,那对慕容羽来说就是奇耻大辱,这种事断断不能接受。
船长知晓厉害关系,虽心有怜悯却只能顾全大局,他下令道:“收拢侦察圈,转守为攻!绝对不能让江彻通过”
“是!”
探测仪上,分散的红色光点极速收拢挡在蓝点之前,而在浩瀚的天空之上,江彻全身化作金色的彗星用肉眼难及的速度震开云雾踏空直进,从地面上看就像云上一闪而过的金色闪电。
就在那彗星准备再次加速之时,突然从四面八方的云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光彩各异的子弹向彗星急急打去,岂料子弹将进之时,几道刀影闪着金光直接将子弹挡下,钢铁碰撞之响动纷起不断,竟是没能伤到其分毫。不过凭此一击,倒是让那彗星受阻停留。
金色的光雾飘飘散去,江彻手持一把钢刀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碧空万里的苍穹之上,身披铁甲,目如金刚,气势极是骇人,他手中的钢刀刀身窄而长,刀锋冷意傲人魄力十足。江彻就如一尊举世无双的战神,气宇盖世。
看子弹被挡,从云中飞出十来个身穿白衣的人拦住江彻去路,领头之人道:“江彻,你为何在此!”
江彻冷冷道:“让路吧,我江彻此行只为救他,不希望伤及他人。”
“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有王命在身,况且你现在是在逃犯,如果你现在离去的话我们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如果再胡搅蛮缠我们只能逮捕你了。”
江彻却始终没有什么道理可将,提刀对着他们说:“我现在不管什么你们什么王命,马上滚开,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看样子是劝不走了,侦察人员一看他如此固执,二话不说直接开枪,高空的气流完全没有影响到魔弹的轨迹,雨点般盖向江彻。
江彻冷眼扫去,处变不惊,举起刀来直指苍穹,然后极速砍下,打出的剑风立刻弹开了子弹,同时烈风迷住了众人的双眼,趁此机会,江彻剑指抚过宝刀,刀身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流出金光附着其上,刹那间变成一把光刀出现在眼前。
众人大惊,下令立刻散开,江彻旋转身体当头劈下,从刀口突然抛出一道耀眼的光之巨浪从侦察人员当中划过,世间万物都被这刺眼的强光和威力给震开,耳边仿佛有雷电炸响般轰鸣。
“这只是个警告,不准再来阻拦我!”
等巨响稍逝之后,众人的耳边只留下这句话,还能感觉到江彻从身边飞过的风浪,强光消失之后,所有人试探性的睁开险些被光芒灼伤的眼睛,结果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不由得语滞惊叹,呆若木鸡。
如同大峡谷一般的云之裂痕出现了,似乎从脚边延伸到地平线一样,日光从中投下,像是隔开两个世界的光墙,雄伟壮丽,气势磅礴。地面的山河还在为刚才那一击鸟飞兽散,翻江倒海。
“这……这……”他们还在感叹江彻如此神奇的刀法,直到看见江彻的身影逐渐远去才回过神来,立刻跟了上去。
船长得到侦察的消息后惊的目瞪口呆,从过往的资料来看,江彻并未有这样一刀翻天覆地的力量,他毕竟还年轻,没有那样的功力,而且还有他的速度,从蓝羽城到这里马不停蹄不仅没有筋疲力竭还依旧神采奕奕,他一定做了什么手脚去强行激发自己的潜力或者是用了什么特殊的道具。
饶是幕后之人再精明,也不会想到江彻会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前去拦截江东流,此时的他足可一人应战虎狼之师,无人能挡。
为贯彻慕容羽的命令,船长立即指定了防范方案,这艘飞船原本就是被设计用来押送重要人犯,船身用极强的钢材制成,更在各个关键出口设置了长枪大炮,想要劫人基本上是自寻死路。
“马上将江东流转移到重犯关押房并开启所有机关,决不能让江彻把人劫走!”
此刻的飞船紧急戒备,满船的人严阵以待,拔剑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不过此时船长却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妙计,既然江彻敢来,倒不如用静观其变请君入瓮之计让他自投罗网,只要他闯进来就断然逃不出去。
“急令,把江东流转移到忏魂室,然后将机关撤去一半,守卫加倍!待江彻侵入之后只准败不准胜,把他引到忏魂室去。”
“是!”
为做到十全十美,满船的枪械大炮都被调出来,一兵一卒都全副武装,枕戈待旦,静候那彗星的到来。
长空腾云,那泛着金色光辉的刀客终于发现了飞船的踪迹,调转方向朝下极速坠落,犹如陨石穿过云层冲击地球。
船上的人也发现了江彻的到来,船长立刻斥令道:“目标江彻,开炮!!!!”
甲板之上所有火炮调转炮口,开始向着蓝天之上奏鸣战歌,众炮其发犹如轰天雷频频炸响,风卷残云的力量连飞船都跟着震颤,巨大的枪炮声几乎要震破耳膜般纷乱嘈杂,火力网汇成一线却只是为了打败一个人。
眼前毫不留情的强炮飞弹频繁在江彻身边爆裂,他长刀一扫斩去炮弹的同时,身法一转竟化身为千百个残像,浩浩荡荡,壮观威武的军队瞬间出现在眼前,这份灵术着实令人惊叹。
江彻一众强行逼近飞船,飞弹奈何不明真身何在只能一一歼灭,却如同打中空气一般穿体而过,眼看着就要打道船上了。
船长惊骇之余立刻用机器侦察真身所藏之处,怎只江彻隐藏气息又在每个残影里都添加了灵力用来掩人耳目,实在无处可寻。
炮口分散四处寻找江彻,岂料江彻突然发难,金光一闪映满半边天,光芒刺眼所有人只能紧闭双目,此时千百残影瞬间归位,将分散的灵力汇于一身以后江彻暴喝一声,夹带天地之威向飞船打出一掌。
船长明察秋毫当机立断,立刻调转方向偏离航线躲开这一掌,一颗光球就那样擦着船体落下地面,爆发出恐怖的蘑菇云,要是当面接下这一掌,就怕飞船就会尸骨无存了。
“不可能……”船长对江彻的力量不敢相信,这份力量早已接近当初的龙帝了,放眼天下绝对难有比肩接踵之人。
趁飞船偏离之际,江彻立刻飞身落下一刀将甲板上的火炮扫清登船。
飞船上的广播此刻传出船长的声音:“江彻!你好大的胆子!你已是逃犯之身如今又敢私自劫人,你不知这是死罪吗?”
在层层硝烟中,江彻的眼光没有偏离半分,广播的话也没有起任何作用,这少年一人一刀孤身前来,势如破竹无人可挡,甲板上涌出的士兵看见他冷傲的双眼,举着刀剑的双臂不由得发抖。
这少年身怀此等神力,他们又如何是其对手,看着江彻走来双脚不自觉地开始后退。众人得船长叮嘱,牢记王族之命不能让江彻得逞,所以强打精神立刻举刀向他砍去。
江彻本就无取人性命的念头,只不过是希望能救江东流逃出去而已,故而面对来势汹汹的士兵,他收刀于鞘间,面对扑来的刀光剑影气定神闲,只用刀鞘击挡。
清脆的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士兵一波接一波地压上去,可江彻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将一把未出鞘的刀耍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
手腕一转,钢刀自动弹出一半以刀柄击人腹部,随后他又拔刀以刀背劈砍,速度眼花缭乱,动作干脆果断,就这样一路打进船舱。
士兵依照船长的命令败出一条路来让江彻前进,最后船长亲自出马还假意被挟持然后告诉他江东流的所在地,就这样,计划进行的相对顺利,江彻并没有起疑一路攻进忏魂室中。
在船长的“带路”下,江彻寻到一扇巨大的保险门,门上用机械锁牢牢扣住密不透风,据说江东流就在其中。
江彻把钢刀架在船长的颈脖之上逼他开门,船长佯装贪生怕死之态小心翼翼地开启保险门,之后吱的一声,保险门发出机关齿轮旋转运作之音,门扉悠悠开启,展现在江彻面前的是一片纯净的雪白。
一片洁净,旷阔巨大的空间似乎是另一个世界,一尘不染又有一种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错觉,而置身于此的人刹那间就有一份孤独无助的感觉冲上脑门,好像这一片世界就只有自己存在,地面犹如明镜止水的湖面,平静安详却又深不见底,空洞的湖底有些难以估量的黑暗,还隐隐有尸骨堆砌在底部,倒映的自己都变得恐慌起来。
在这样的世界里,“湖面”上静静盘曲坐着一人,两鬓斑白,似是步入桑榆之年的老人一样佝偻着身子,双手的手腕被从湖底延伸而出的铁链锁住,两眼无神地垂着头,只是愣愣地看着地面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