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雾中的巴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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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命的恋爱

过了几天我们一起在路边烧烤摊吃宵夜的时候,悦萌收到了那个男生的短信,那男生也放了暑假来到柯市再找他,她问我们要不要见见,我们点了点头,老羊也想看看是怎样的男生。悦萌便把我们吃宵夜的地址发了过去,不到一会,那男生就从出租车上下来了,那男生长得很普通,但是看久了会很有味道,他带上车门道了声谢,那出租车便扬长而去了。那男孩看到我们,小跑着过来,对我们温和地笑笑,等悦萌介绍。

悦萌牵起他的手,对我们说道,”我男友浩宇尘。“然后又面向他,挨个介绍道,”李昊阳,徐佳佳,杨诗菲,洪飞,杜洋。“他不好意思地把手伸出来,想和我们握手,我们跟他握完手拉着他坐下。

他说道,”谢谢大家对悦萌的照顾,悦萌能有你们这样的好朋友,我真的很为悦萌感到高兴。”

我们认真地看着他,与他交谈,我们心中还有一些站在老羊立场的想法。他和佳佳坐在一起吃烤串聊天的过程中,他对悦萌倒不是很照顾,并不是我和佳佳的那种亲密,两个人在一块倒像生活了很多年,如果说得奇怪一点的话,就像结了婚的人,即使有过不相合的地方,也在很久之前磨合得没有了。我说的结婚的人不是只那种把矛盾藏在婚姻下面的人,是真的那种很恩爱,却很平淡的人。

老羊突然开口质问道,“你和悦萌现在又不在一个地方,凭什么还要和她牵扯不断,你知道在离她近的地方有人照顾她岂不是更好,毕竟她如果有事你又不可能赶过来。”

我们很复杂地看向老羊,的确他说的话没错,但是这么说就有些狡猾了,这是在逼浩宇尘做出一个错误的答案。但老羊的确问的坦坦荡荡,从浩宇尘来一开始对悦萌的喜欢就没有丝毫掩饰。

浩宇尘倒是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即使我和悦萌离得很近,也不可能时刻在一起,而悦萌的身体却是时刻可能出问题,所以我是永远无法在所有她有事的情况下马上赶到或者就在她身边的。”

老羊一愣。

浩宇尘继续说道,“我们两个都是很坚强的人,我们最大的力量来自于自己的内心和彼此的存在。”

我们都没有太理解这句话,老羊也没有听懂。

浩宇尘笑了一下,他也不是很能对其他人解释这句话,但他知道悦萌一定懂,他和悦萌相视着笑了一下。

他们两个的这种状态倒是让我们有些羡慕,但老羊情绪似乎有些失控还要继续问被小飞拦下了,小飞说,“给悦萌点面子。”

浩宇尘给我们讲他和悦萌认识的事,他说:“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爸妈带我出去玩,在公路上发生了车祸,当时我爸爸就死了,我妈妈把我护在怀里,背部被什么东西刺穿了,头部也撞到了什么,全是血,她昏昏沉沉地摸着开门的地方,挣扎着打开门,抱着我爬了出去,然后就死了,可能她是电影看多了,怕汽车爆炸吧。我爸妈死后我被叔叔家领养,我跟着转到了离叔叔家近的叔叔女儿也就是我表妹所在的小学。叔叔是看上我爸妈遗产才领养我的,待我很不好,表妹也十分嫌弃我,我并不怨恨他们,但是每当被骂时,我都会想起爱我的爸爸妈妈,总会走上一千多米的路程到一个免费的动物园看着那些动物抹眼泪。有一次我又到了那,看见远处一个小女孩哭着哭着突然就倒了下去,我跑过去一看她晕了过去,她的父母也不在她身边。突然不知为何就想起妈妈抱着我爬出门外的场景,我就背着她努力走到了离动物园不远的一家医院,她当时比瘦弱的我胖多了,我背着她特别吃力,但想起妈妈,我就一点也不觉得累。到医院的时候,那护士一个劲的问她的父母,或者什么的,我愤怒地大声喊道,”你不救她!她就要死了!“结果整个大厅里的人全望过来了,那护士只好把那个小女孩带到医生那,过了一会那小女孩的爸妈来了,交了费用,那护士露出如释负重的表情。小女孩的爸妈惊讶的看着我,上来要跟我说话,我在病床旁看见那小女孩睁开眼睛,对他父母点点头就跑开了。从那以后,我像打开了什么心结一般,再也没去过那个动物园。后来我在学校里碰见了那小女孩和她的爸妈,后来我们慢慢地就认识了,这个小女孩叫武悦萌,而我是浩宇尘。武悦萌的爸妈并没有觉得我是一个麻烦的孩子或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孩子,相反他们很正常地关怀我,也经常帮助我。后来我就知道了悦萌身体的问题,并且和悦萌成了男女朋友,她的父母倒是一笑而过,我在表妹过生日的时候用三年的积蓄给表妹买了我能买的最贵的礼物,央求叔叔把我送到悦萌所在的中学所在的班级,那天叔叔十分高兴,答应了我。因此我又有幸和悦萌同班三年。不过悦萌高中想考三高,然而叔叔却觉得三高的学费太贵,所以高中我们分开了。“

随后他看向老羊认真地说,”杜洋,悦萌给我说过你喜欢她,但是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让步的。无论你是打我骂我还是哭着求我,你打我骂我我就受着,你跪着求我我也会跪下。悦萌对我来说是比我的生命还重要的人,也是我生命的全部,除了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夺走她。”

他认认真真边思考边一字一句地说着,如同誓言一般。

老羊和我们竟一时间哑口无言。这个磐石一般的少年,化作了一座堤坝,挡在了老羊走向悦萌的路上,分毫不让。也是这个经历了太多磨平了性子的少年,为悦萌留下了他唯一的棱角。

接下来我们都没有说话,又点了二十串油油的羊肉串,我点了一碗泡面,听他的故事我不知不觉就吃了一大堆烧烤,虽然饱腹感是有了,但是胃里不舒服的紧,想拿点什么带汤的填填肚子,佳佳拍拍我的腿,我知道她是觉得气氛很压抑,让我别只顾着吃,说点什么。

我看看他们,叹了口气,说道,“感情归感情,朋友归朋友,浩宇尘你是悦萌的男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至于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好,你让老羊放弃也是不可能的,老羊我也了解他,他也是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他不一条路走到黑是不可能的。即使你们中间有悦萌,相信悦萌也不忍心看见你们变成敌人。”

悦萌点点头。

老羊和浩宇尘的表情舒缓了些,诗菲忙夹了一筷子烤韭菜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饿死我了,你们两个大眼瞪小眼,我都不敢伸筷子,我自己点的韭菜都凉了。

大家一下都笑了起来。虽然没有相谈甚欢,但比之前好了很多。

烧烤吃完后,悦萌和浩宇尘一起走了,小飞送诗菲回家,而我送佳佳回家,看着老羊一个人落寞地骑着单车往着网吧的地方去了,我们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

我和佳佳牵着手慢慢地沿着街道走,街边店前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听完浩宇尘说的故事,我总感觉悲伤是只存在于青春,只留在青春的东西,倒不是因为成年之后少了悲伤的故事,而是成年之后多多少少都有点习惯不幸和悲剧,相比起来,青春的故事更加悲壮,更加撕心裂肺。就像初恋是件多小的事,经过悦萌的开导依然在我们中间留下了裂痕。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说明脆弱的我们有多需要这份感情,多珍惜这段感情。每当我仰望星空之时,我总会在星海里看见我和佳佳的共同回忆。

“看什么呢?”佳佳问道。

“看星空,我看到了我和你经历过的回忆。”我如实回答。

佳佳盯了一会星空,笑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女孩子对星座情有独钟吗?”

我想了一下,“是因为星座背后的故事很美吗?我也会被那些故事所吸引。”

”是因为星座可以代表一个人,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你都可以进一步去了解他。“佳佳如此说道。

我想了一下,问道,“那我是什么星座。”

佳佳得意地笑了笑,“你是我的男朋友座。”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虽然你的回答很狡猾,但我不得不说你是对的。”

佳佳踢踢我的腿,说道,“快走快走,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呢。”

在她的一声尖叫声中,我一下拉着她在街道上飞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