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何处安玉:误惹柔情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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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渐行渐远(5)

回到城堡,安胥把星儿抱回房间,守在床边,一直到星儿睡熟才离开。

何佑祺等在房外,倚着墙壁出神,见安胥出来,立刻站直了身体,话语清明,“飞机准备好了!”

安胥抿唇,顿了几秒,道:“喝一杯吗?”

“好啊!”何佑祺喜出望外。

他们喝的绝对是闷酒,近一个小时没人开口说话,除了酒杯的碰撞声音,还是酒杯碰撞的声音。

何佑祺一次次欲言又止,话说不出口就只能干灌酒。

安胥看不过,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佑祺一口干掉手中的酒,看着安胥委屈地道:“我嫉妒星儿!”

星儿也可以要求安胥来看她,他却什么都不能!

安胥叹气,无奈地揉上太阳穴,他的烦心事够多了,佑祺是闲他不够烦吗?

何佑祺不再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是一口下肚。

安胥有些怒了,虽说他们俩都不会醉,但也不能这样喝呀,正要说教时,却看见何佑祺把手伸到裤兜,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扁盒。

“哥,这是能让你睡好觉的药,有十颗,你先吃着。里面还有配药的方子,回去让垚堂多配点儿,随身带着,你这次来憔悴多了,以前是我任性,对不起!”

说着,何佑祺把扁盒推到安胥面前。

安胥拿起扁盒在指尖翻转,因为先来后到的关系,何佑祺从小就很依赖他,后来出了陆恩祺横插一脚的变故,佑祺对他更是患得患失,生怕他被陆恩祺抢了去,所以当年孩子气地把能帮助他睡眠的药带来欧洲,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他。

“佑祺!”安胥决定和何佑祺摊牌,“其实,我早就不需要这药了!”

“什么?”何佑祺的瞳孔瞬间放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安胥,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走后,恩祺给我开了方子,我喝了一个月就好了!”说完,波澜不惊地看着何佑祺。

何佑祺痛心,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蔓延全身,“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看我蒙在鼓里很好玩吗?”

“佑祺你理智点儿!”安胥不由加重语气,“你以为一颗药丸就能左右我的去留吗,自欺欺人的是你自己!”

他又怎么能不明白!

“可我有什么办法,带不走你,就只能带走和你有关的东西!”何佑祺委屈至极。

安胥叹气,坐到佑祺身边,语重深长地叹道:“为什么就不能对我放心呢,有什么能比得过咱们之间的情谊?”

“那个女人!才多长时间你就对她……”安胥暴怒的眼神让佑祺止了口。

安胥瞪着佑祺,眼睛冒着熊熊怒火,压下想打人的冲动,他起身,走到阳台上。

安胥很苦恼,何佑祺任何一个细小的错误在他眼中都会成倍的放大,他也想像对待仲恒那样对待何佑祺,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淹熄怒火,安胥转身看着何佑祺。

何佑祺被看得心虚,想躲开安胥的目光却又不敢,只能老实认错:“我错了,不该把爱情和兄弟的感情……”

安胥的目光渐渐柔和,可“混为一谈”四个字还是被何佑祺憋回肚子。

“何佑祺你听清楚了,这话我只说一次!”安胥的话严肃异常,何佑祺的身体不禁抖了抖。

“我安胥这辈子,唯一的财富就是交了几个能出生入死的兄弟,感情不能拿来衡量,但我告诉你,你是最重要的,不管我们分开多久,不管我们经历了什么,你是最重要的!”

“在大是大非上,我不一定认为你是对的,但是我的心向着你,也一定会帮你!”

何佑祺的耳朵竖地直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却突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就好像小朋友学数字,从零到九,九个数字都认识,可四五个排在一起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了!

何佑祺一遍遍回想,安胥的话一遍遍在耳边重复,突然就热泪盈眶了!

看着阳台上伟岸的身影,这么多年的委屈与不甘顷刻之间消失不见,何佑祺上前,以极其暧昧的姿势从背后抱住安胥,“哥!”

一声“哥”把安胥的心叫化,他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何佑祺、保护何佑祺,所以尽管他知道何佑祺有危机感,却仍是迟迟不肯表示,他想让佑祺坚强起来。

可就在刚刚,安胥突然明白,在他面前,何佑祺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跟屁虫,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何佑祺早已坚强!

用不大的力气拍掉腰间的手,安胥佯装嗔怒:“起开,还有二少爷的样子吗?”

“是!”佑祺立刻松开手,退了一步站直了身子,然后嬉皮笑脸地傻笑起来。

。。。。。。

送走安胥,何佑祺的心情说不出的好,很快进入梦乡。

凌晨,内线电话响起来,何佑祺的鹰眸瞬间亮起,他拿起电话,声音清明:“什么事?”

“少爷,刚刚安少的贴身助理打来电话,问安少在哪里,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我们给安少乘坐的飞机发讯息加快航速!”

“知道了。”挂断电话,何佑祺靠在床头想了片刻,然后拨通罗雨的电话。

。。。。。。

上了飞机,安胥本想小憩一番,但奈何睡意全无,只能坐在窗前发呆。

幸好天逐渐亮了,而东飞更是向着太阳的方向,天理所当然亮的更快,没过多长时间,安胥便能隐约看见茫茫大地的景色。

轻易不会派上用场的通讯机响了,安胥好奇,亲自去看。

见是让自己速回的讯息,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心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到达A市已经九点半了,飞机停在陆氏大楼顶层的机场,罗雨正焦急地等待。

“是不是景玉出事了?”跳下飞机,安胥急不可耐地奔向电梯,与迎上前的罗雨擦肩而过。

罗雨忙转身,跑着跟进电梯,“景小姐痛经,已经昏过去两次了!”

安胥红了眼,抓着罗霏的肩膀,手腕青筋暴起,“你没给她找医生!”

“找过了,陆园的医生都请来了,但这不能算病,医生也说是日积月累,费心劳神所致,试了几种药都不管用,实在不敢再用了!”罗雨大气不敢出地解释。

安胥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无力地松开罗雨,怔了片晌,才后知后觉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注射了镇定剂。”罗雨说,知道瞒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补充说:“但也不太见效,还是能痛醒!”

闻言,安胥一拳杂在电梯门上,没事他去什么欧洲?

看着缓慢变化的数字,安胥真后悔没有走楼梯!

出了电梯,安胥飞似地奔向宜海宁空,一层空无一人,他便直奔二楼。

房外站着一群人,叽喳地争论不休,看到安胥来,都识趣地禁了声。

安胥用颤抖的手轻声推开门,景玉躺在床上,汗水浸透衣服,头发凌乱的粘在脸和脖颈上,嘴里不时哼叫着,嘴唇有几处被咬破的痕迹,渗出丝丝血迹。

安胥心疼地拉起景玉紧握的手,打开来看,果然又是斑斑血痕!

示意一旁的罗雪为景玉处理手伤,安胥起身,匆匆出去。

“安少,属下从陆园带来几种止疼药,要不再试试?”

“安少爷,小姐绝对不能再用药了!”

“不用药难道要忍吗?”

“忍是最安全的做法!”

“按摩师一会儿就到,安少,可以试试!”

“小姐千金贵体,怎么能让你的人随便碰?”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

“够了,再吵我割了你们的舌头!”怒到极致,安胥的剑目扫过一个个废人,呵气成冰地道:“我只要万无一失的办法!”

众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当出头鸟。

一个年长的老者颤巍巍走出来,满是沟壑的老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少爷,有一个办法或许能一试,只是,只是……”

“说!”安胥压下心中的燥火,尽量表现的平静。

“是,陆园后山的温泉水是最上乘的,一般的病泡上一泡都能好,或许能缓解,只是……”

老者的话没说完,罗雨便匆忙赶来。

“备车!”安胥对着还未踏上二楼台阶的罗雨吩咐。

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非神龙中人不能泡,安胥又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