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马兴鹏握着景玉的手,关切地问。
景玉见安胥走进厨房才转过头,看着马兴鹏,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你别担心,这几天没睡好,身上没什么力气!”
马兴鹏听后稍稍安心,抿了抿唇,略带心疼地责备道:“还是不会照顾自己,什么时候能让人放心!”
景玉莞尔,勉强笑了笑,“以后会注意,你去厨房看看,他们俩都不会做饭!”
马兴鹏走后,景玉苦涩地笑了。
离开马兴鹏两年,她早已经从一只雏鸟变成雄鹰,只是再坚强的雄鹰也禁不住猎人的洗礼!
突然,景玉拧眉,她困得发慌,饿得恶心,浑身叫嚣着难受,想抬手揉揉太阳穴,却连手臂都懒得动。
正当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时候,一双手按住她的太阳穴,缓缓揉着,然后又转向头顶。
片刻,恶心之感渐消。
景玉闭眼享受了片刻,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安胥。
安胥停手,把景玉身上的薄毯向上拉了拉。
“你放心,我不会动他。”安胥保证。
“我……”景玉想解释,可她明明就是那么想的,要怎么解释?
“好了,别说话了,好好歇着,一会儿吃点东西睡一觉,别急着叙旧,时间多得很,不急于这一会儿!”
景玉点头,安胥又说:“如果他不忙,留他住几天,放心,我不会来烦你们!”说完朝门外走去。
“安胥!”景玉有些心急地叫住安胥,生怕他就这么走了。
安胥转身,颇有些无奈地看着景玉,笑道:“公司还有事,我得去忙了!”
安胥从没想过自己的生活需要谎言来装饰,向来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沉默的他和景玉一起久了,竟也学会了敷衍人的把戏,而且还形神俱备,不露痕迹,真实的连自己都怀疑,真的有非他不可的事情在等着他!
景玉的头昏昏的,直到马兴鹏端着粥从厨房出来,她才发觉安胥真走了,一种无言的情绪涌上心头,说不清也道不明!
吃了半碗粥景玉又睡下了,马兴鹏的手被她紧紧握住,好像生怕马兴鹏也会如安胥那般会在她恍惚之间突然走掉!
。。。。。。
屋子被景玉和马兴鹏霸占,任丹丹便来到玻璃花房,本想在这儿补补眠,哪知半点儿困意也没有,所以只能干巴巴瞪着眼睛晒太阳,消化这两日的变故。
不知过了多久,马兴鹏从房间里出来,看见任丹丹在玻璃花房,便推门进来了。
“马大模范,还有工夫出来溜达啊,怎么不陪景玉?”
任丹丹的话没有半点儿讽刺的意味,她不过是想找点乐趣,中和中和现在的悲剧生活!
“模范?”马兴鹏笑着坐下,自嘲道:“我算哪门子模范?”
任丹丹的胳膊搭在腿上,托着腮,一脸认真道:“你称得上这两个字。”
马兴鹏仍旧是笑,可这笑比哭还难看,“出轨的模范,还是婚外情的模范?”
“我不是这个意思……”任丹丹坐直身子解释。
“我知道,但这是事实!”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不用自责!”任丹丹试图安慰。
“好?如果你是我老婆,你还会认为我好吗?如果你和景玉没关系,知道我的事还会认为我好?”
任丹丹一愣,竟然被这个外表再普通不过的黑小子给问住了!
是啊,以一个丝毫关系都没有的旁观者来看,马兴鹏充其量是个迷途知返悬崖勒马的臭男人一个,任你的爱情多凄美多悲怆,在那一纸婚书面前,永远只能是错、错、错!
任丹丹不禁重新审视眼前的男人,听景玉讲是一种感觉,亲身体会又是另一番感受,虽然马兴鹏说的句句在理,但她就是无法把他和那些渣男们归到一类。
“为什么娶郑宝琴?”
这个问题任丹丹昨晚就想问景玉,仅结婚一年就移情别恋,这个男人也未免太博爱了!
马兴鹏的头压得低低的,犹豫了好久,才小声问道:“如果一个男人没钱没权什么都没有,有人肯嫁,他有理由不娶吗?”
任丹丹语塞。
“宝琴家和我家隔了几个山头,因为父母身体不好,哥嫂又不孝顺,她就一直拖着不愿意嫁人。后来家里无故失火,两个老人意外去了,嫂子说她是扫把星克死父母,不肯让她留在家里。记得那年我是腊月初八回的家,十五办的喜宴!”
“虽然我和宝琴没有感情,但我们是在彼此最困难的时候在一起的,她替我照顾父母,给我生孩子,我们之间的亲情强过爱情,我以为一辈子这样过挺好,我不知道我会遇到景玉,爱上景玉,她那么善良,那么漂亮。”
“没有我,宝琴无依无靠,可景玉不同,她是块美玉,到哪都是!”
“我没得选!”马兴鹏伸手在脸上抹了抹,头压得更低了。
任丹丹扭头不言,满腹心酸,不都说挑伴侣和买东西一样要货比三家,择优而选吗,为什么到了景玉这儿,优点反倒成了劣势?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景玉,又是唱歌又是送花,还巴巴地跑来,你这样景玉怎么可能忘掉你?”
想得气不过,任丹丹厉声训斥,颇有些母亲教训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马兴鹏抬起头,支吾了半天才憋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任丹丹看着马兴鹏的样子,不禁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硬,对方毕竟是三十来岁的大男人了,是她哥哥级别的人物!
“哎呀,也不是真的怪你,其实你来也不是没有好处,好好告别一下,省得留下遗憾。你现在儿女双全,日子美满,偶尔想想景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景玉不一样,既然你选择了郑宝琴,就注定和景玉没缘了,如果你真舍不得,就等景玉也稳定了,和你心境差不多了,你们再联系!”
马兴鹏低头沉思,任丹丹却以为马兴鹏生气了,忙要解释,却被马兴鹏伸手制止,“我懂你的意思,是我的疏忽!”
“对不起!”
“不,是我该谢谢你,景玉有你在身边是她的福气!”马兴鹏诚恳地道。
“她才是我的福气!”
两人相视一笑,没再追究谁是谁的福气!
又坐了一会儿,马兴鹏起身,说道:“丹丹,你去房里陪陪景玉吧,我看情绪不太好!”
“你干嘛去?”任丹丹跟着起身。
“厨房没菜了,我去买点儿,做点好吃的,等她醒了,好让她多吃点东西!”
任丹丹听后冷笑一声,拽住马兴鹏,不客气地道:“不用你去,我让楼下的人去买!”
安胥的帐还没算完,他的人不用白不用,任丹丹如是想。
马兴鹏却坚持:“还是我去吧,第一次为景玉来A市,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想看看这个城市!”
闻言,任丹丹心头一震,没再说什么。
“对了,景玉没问过我宝琴的事,我也没告诉过她,希望你能当做不知道!”下楼时马兴鹏请求道。
任丹丹点头应下,看着马兴鹏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突然,她觉得这场爱情游戏中,马兴鹏才是最大的绝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