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变丧礼,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小雨,想好了吗,生日礼物要什么?”
“有你们在,我不要礼物。”
“那怎么行,礼物必须有,你想一个,要不我们就随便准备啦?”
“嗯……爸爸妈妈,其实我想要一间咖啡屋,等生完孩子,就去煮咖啡卖,还要让祺祺过来帮我!”
“这个主意好,爸爸就送你一间咖啡屋!”
……
咖啡屋,如果她当初说点儿别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心雨跪在爸爸妈妈的遗像前,不吃不喝不说话,人瞬间憔悴下去。
心杰同样悲伤难过,可他是哥哥,家里的顶梁柱,必须坚强。
祺祺中止了暑假打工的计划,和姚阿姨一起,每天陪在心雨身边。
丧礼办完,日子要恢复正常,可,怎么恢复?
心杰报社的工作已经辞掉,他要开始学着打理家里的生意。做生意不会可以学,可妹妹怎么办?
看着日渐消瘦的心雨,心杰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心雨,去找他吧,把事情弄清楚,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心雨不言,依旧呆愣愣地望着天边的云彩。
“不管怎样,你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就没有爸爸吧,他是无辜!”
提到孩子,心雨变得激动,握着拳头用力捶向小腹,“我不要他,我恨他,我恨他……”
“心雨!”心杰慌忙按住心雨挥舞的粉拳,“冷静点儿,孩子没有错!”
“哥~”心雨扑到心杰怀里,放声大哭,“我好恨,我真的好恨……”
“没事啊,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没事,没事……”
好不容易把心雨哄睡,心杰把心雨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脱掉孝服。
“少爷,你干什么?”姚阿姨问。
“阿姨,我要去找杨久峰。”心杰一脸坚定。
“为了小姐?”
“不管怎样,我相信杨久峰对小雨是真心的,不管他们能不能在一起,我都要把事情弄清楚!”
“你不恨他吗?”
“恨有什么用,只要他能让小雨振作起来,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少爷,小姐有你这样的哥哥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是吗?”心杰苦笑,“阿姨,你好好照顾她,我去了。”
“嗯,放心去吧!”
。。。。。。
峰的状态不好,自心雨离开后,就一直浑浑噩噩半梦半醒,饭吃不下,药喝不下,每天只能靠注射营养液维持生命体能。
这般自暴自弃,饶是一个正常人也难支持,更何况,峰还是一个受伤严重的病人!
因没有内服的药来相辅相成,外敷的药发挥不出本来的效果,峰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盛夏的天儿,高浓度的酒精味儿已经遮不住令人作呕的腐肉味儿!
峰怎么都不想承认,从小到大几乎每天都会做的一件事,竟然会毁了他最爱的女人的一家!
他从不认为杀人是一种过错,也从没有这么强烈地想让死在他手上的人活过来,他……
心杰出现在会馆前,看门的守卫忙进去禀报,平几乎是第一时间迎了出来。
“哥!”平讨好地叫道,似乎把心杰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峰如今这个样子,纵使他强行把心雨虏了来,峰也未必会振作,不仅不会振作,或许,还会加速他的死亡吧?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哦~,请!”平连忙侧身,请心杰入内。
来至会馆正厅,心杰四处打量,然后对平说道:“我要见杨久峰!”
“真的要见?”平确认。
“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做什么?”心杰反问。
平点头,也对,不然来这做什么?
“跟我来吧!”
无菌室,心杰看着全身溃烂、奄奄一息的峰大惊失色,“他,他怎么了?”
于是,平把峰受刑、为心雨准备礼物、请陆本勋和曹氏来会馆等等事情,都一一告诉了心杰。
“你们这么神通广大,怎么不事先查一查买地人的背景呢?”
“我……”平悔不当初,那么多事情堆到一起,他哪里有时间去查一个买地人的背景?
看到平如此,心杰也不忍过多苛责,“他现在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平苦笑,“能怎么办,尽力留呗,多留一天是一天!”
哪怕死是解脱,他也不舍得放峰离开,至少峰活着,还在出气儿,他就不是一个人!
“我劝过心雨,但她不肯听,说什么也不愿意原谅他!”
“什么?”平大惊、大喜、大疑,“你,你不怪峰吗?”
“怪,当然怪,但怪能解决问题吗?”心杰冷言反问,“况且,他为心雨做到这个地步,我又能怎么怪?不瞒你说,这件事你们有错,但也不能全怪你们!”
“什么意思?”
“我们家有家族遗传病,躁怒症,我父亲是发病者。”
“躁怒症?”平从来没有听过这种病。
“这种病的发病者脾气极大,且听不得反对话语,必须事事顺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属隔代遗传,所以母亲临终前才会再三叮嘱他注意心雨腹中孩儿的情况,以便及早预防。
“竟然会有这种病!”平震惊之余满是不甘,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陆本勋有这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