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景玉被红枣莲子粥的香味儿叫醒。
“醒了?”听到房里的动静,安胥推开卧室半掩的门,笑着说道:“时间还早,先喝点粥暖暖胃,然后再睡!”
景玉摇头,有些羞涩地垂下眸,“今天周六,客人会很多,我得回去帮忙。”
“帮什么忙!”安胥有些气恼,语气不由得硬了几分,“你这个样子,能帮什么忙?”
“那我也得回去,丹丹和奶奶见我不在会找我的。”景玉坚持。
安胥叹气,脑仁发疼,明明心里一百一万个不赞同,可偏偏被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只要是她说的,他就拒绝不了!
“去洗漱,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
“谢谢!”
安胥不言,冷着一张脸关上房门,景玉的脸色蜡黄无光,没有往日的红润,看得他心口泛疼。
吃完早饭,二人下楼,景玉的动作却没有了刚刚的迅速,因为她还记得安胥的坐骑被她弄脏了。
“那个……”
景玉想道歉,安胥却不听,迈着步子径直走向另一个方位,拉开一辆景玉从未见过的豪车。
“上车!”
景玉不言,低着头在安胥炽热的目光中乖乖上车。
坐稳,景玉刚把包包放到腿上,眼前便出现一把钥匙。
“钥匙给你,帮我把车清理干净。”
闻言,景玉脸上露出笑靥,开心地接过钥匙。
“不急,等过了这几天再弄!”生怕景玉太勤快,安胥不放心地叮嘱。
“嗯!”景玉点头,算是应下。
一路畅通无阻,景玉如愿地在仲老太太和任丹丹来之前回到宜海宁空。
安胥顶着一张臭脸,寸步不离地跟在景玉身后,意思再明显不过。
无奈,景玉只好遵从安胥的意愿,上楼乖乖休息。
仲老太太是在十点左右到的,一同前来的还有仲恒和伊尹,而任丹丹,直到中午也没来报道。
吃过午饭,景玉等的愈加不安,终是拨通了任丹丹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传来任丹丹睡意浓浓的声音:“喂,谁呀?”
“丹丹,你还在睡吗?”
“景玉?”任丹丹揉了揉睡眼坐起身,茫然地望向窗外,“呀,中午了吗?”
“是呀,已经中午了,你别睡了,收拾收拾赶快过来吧,我给你留了排骨汤,晚上热给你喝!”
“好啊!”任丹丹傻笑,挠了挠头发,又躺回床上,“昨晚有点喝高了,我再眯会儿,晚点过去!”
“可以,但是不能再睡了!”
“行,听你的!”
挂断电话,任丹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昨晚,她又喝醉了!
她已经很久没醉过了!
但是很奇怪,虽然醉的一塌糊涂,可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却记得一清二楚。
她在洗手间和安胥的通话被人录了音,在陆氏员工的朋友圈疯狂转发。
尽管只有她自演自嗨的单方独白,但听电话的人是谁傻子都能猜到,所以她借喝酒麻痹自己。
朱尤美一直陪着她,酒量不差,喝的也不少。
喝到最后,两人都是醉意醺醺。
“干嘛呀,我不就是私下里认识安胥和仲恒,就有罪了吗?”
“干嘛要针对我,我任丹丹能有今天都是靠自己一分一毫赚来的,凭什么说我靠男人上位?”
“总裁怎么了,我不稀罕!”
……
饭后K歌,任丹丹窝在朱尤美的怀里,迷迷糊糊,委屈地诉苦。
“你有,别人没有,别人就有权说你,丹丹,这就是社会!”朱尤美拍着任丹丹的后背,冰冷地道出一个事实。
“凭什么?”
“就凭嘴长在他们身上,就凭你堵不住悠悠众口,就凭……”
说着,朱尤美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灌下。
“丹丹,习惯了就好,等他们说够了,自然会消停。”
“可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得他们说了算!”
“小美!”任丹丹撇嘴,一头扎向朱尤美的小腹。
“好了,别心塞了,告诉你一个大八卦,让你乐呵乐呵?”
“我乐不起来!”
“那就陪我哭!”
“嗯?”任丹丹探头,不解地努着鼻子。
朱尤美莞尔,点着任丹丹的鼻子不觉好笑,“咱们的冯部长是我小舅舅,亲舅舅!”
“嘎?”任丹丹蹭的一下从朱尤美身上弹起来,酒意退了大半。
“亲……亲舅舅?”
天啊,这么大的大八卦她咋没听人说过?
“我舅舅他很早就进陆氏了,从一个小小的策划助理,到今天的企划部部长,这中间,他用了十年的时间。”
“他是我的偶像和榜样,从上大学时起,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进陆氏,而且要靠自己的实力。”
“我和你不一样,当初我面试的时候,一起竞争的有三百多号人,但最后却只留十个!”
“你留下来了!”任丹丹肯定道,她相信以朱尤美的实力脱颖而出不是难事。
“嗯!”朱尤美点头,眸中有着自豪,“和你一样,被分到了三部,遇到了那个老色鬼。”
“他手段很高明,而且很懂得攻心,所以当初被他得手的人没有一十,也是十五!”
“他,把你……”
“就差一点,还好被舅舅及时发现,为了能让我抬头做人,舅舅没有公开处理,不过那以后他就经常来看我,结果就有人说我被舅舅包养了,就连我能进陆氏都是舅舅一手安排的。”
“……”
“流言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想过拿亲子鉴定证明我的清白。后来事情传到安总耳中,安总特意把我叫到总裁办公室,告诉我流言止于智者。”
“然后呢?”任丹丹迫切地想知道后面的事。
朱尤美挑眉,莞尔轻笑,“然后我就当他们在放屁,照旧过我的。”
“就这样?”任丹丹诧异。
“不然呢?”朱尤美反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丹丹,如果是存在的事,你还有争论的必要,可那些都是空穴来风,何必呢?”
“你心真大!”
“不是心大,想通了就好!”
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
“啊~”任丹丹揪着头发,拧眉大吼,“哪那么容易就想通了,好烦啊,啊……”
叮咚,叮咚!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任丹丹没好气地翻身下床,她猴年马月不回来一趟,肯定是物业!
拉开门,任丹丹目瞪口呆:“张总?”
“你叫我什么?”张大为板着脸假意嗔怪。
“叔儿叔儿,张叔!”任丹丹忙换上笑脸,狗腿似地奉承。
“哼,这还差不多!”说着,张大为不客气地走进客厅。
“半个月没回来了吧?”
“呃……”任丹丹揪着头发仔细回想,“好像有!”
张大为无奈摇头,见任丹丹仍旧站在原地,不禁板脸训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去收拾收拾,陪我喝下午茶!”
任丹丹撇嘴,“哦”了一声,上楼洗漱。
清源小区附近有一家不错茶餐厅,张大为经常来。
任丹丹搅着杯里香气袅袅的咖啡,笑着打趣:“怎么,公司不忙啊,有空去家里堵我了!”
“哼!”张大为轻哼,半仰着头,神气十足,“我已经一个礼拜没去公司了!”
闻言,任丹丹卸下慵懒,一副紧张的神情看着张大为:“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看着任丹丹紧张的样子,张大为抿唇而笑,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心,没事,馨丹不是和他对象回来了吗,我就把公司交给他们了!”
“哦!”任丹丹瞬间蔫了一圈,驼着背继续搅弄她的咖啡。
张大为却恰恰相反,提到女儿女婿,简直赞不绝口。
“你还别说,成俊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馨丹没找错人。”
“那当然,成俊家世代经商,他上面三个哥哥都是商场老手。”任丹丹很自然地说出这样一句话,说完后连她自己都很讶异。
“你认识成俊?”
“呃~,认识啊,我们一个学校的,他是我师兄,学生会主席,顶头上司,当然认识。”
“哦,这样啊!”
“嗯!”任丹丹点头,借喝咖啡来掩饰面色的尴尬,太冲动了,怎么就说出来了!
“唉,可惜了,如果你不走,你们就能再合作了!”
“别!”任丹丹摆手,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您还是得了,上学那会就压我一级,我可不想再受他摆布!”
“哈哈,你呀!”
一场谈话,从成俊开始,以释然结束。
任丹丹突然想通,成俊是他的过去,不可磨灭也无法忘却的过去,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不去承认?
正如安胥和仲恒,她和他们清清白白,纯粹的友情而已,为什么一定要别人认可?
岁月悠悠,人生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未免太不值当了,所以她还是开心做自己吧!
她就是直呼总裁大名,敢吼总裁,那又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去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