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胥,看什么呢?”
白天见安胥一瞬不瞬地盯着楼下,不禁走上前,出声问道。
刚要低头,从楼上通往观景台的电梯突然开了。
“白少,您要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飞机?”安胥皱眉,回头看向白天。
“飞机?什么时候要的飞机?”仲恒也不淡定了,“白天,你至于吗,我不就是没带伊伊来嘛!”
用得着跟他玩这招?
白天摇头,鄙视地瞪了一眼仲恒,“和伊伊有什么关系,我和人约好了去爬雪山。”
“和谁约的,让他等着。”安胥道,话语平淡至极,好像这样再正常不过。
“阿胥!”
“奶奶这两天一直念叨你,你忍心不去看看?”
“对呀对呀,还有伊伊,他听说你要来特别高兴,你就别扫大家的兴了!”
“你们俩快饶了我吧,去年来看奶奶就被扣了一个月,我这刚从美国逃出来,可不想再被圈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闻言,安胥和仲恒不再坚持,白天生性散漫,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一个半月都在外面游荡,最受不得管束,如今刚脱离了白自向的枷锁,就随他快活去吧!
“那好吧,好好玩!”安胥象征性地叮嘱。
“嗯,什么时候在城市里呆腻了,随时欢迎和我去游历山川!”
“呵,你以为人人都像这么好命!”
……
安胥和仲恒没有送白天,二人甚至没看白天进电梯就坐回到沙发上自饮自酌,都是一群刀尖舔血的人,每一次分别都意味着九死一生,所以他们不习惯相送,因为还没有好好告别,所以还有活下去的信念!
安胥接过仲恒递过来的酒杯,视线又瞥向楼下。
只是淡淡一扫,便在三楼的环台看到任丹丹的身影,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自带光环,总能让人一眼捕捉到!
“看什么呢?”仲恒问,语气懒懒,没有面对白天时的兴奋。
“丹丹!”安胥道,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丝毫感情。
“任丹丹?”猛地,仲恒双眸一亮,坐直身体,来了精神,“哪儿呢?”
安胥皱眉,侧头凝视仲恒,“为什么我觉得你对丹丹很有兴趣?你该不会想……收了她?”
“噗~”
一口酒被仲恒毫无形象地喷出,仲恒用手抹着嘴角的酒渍,无语轻笑,“收?亏你想得出来,我有伊伊就够了,再说,我的玫瑰岛已经是座空岛,我就是想收,也没地儿放啊!”
“那你为什么……”安胥不懂了。
仲恒虽然行事乖张不羁,但骨子里却自有一份清傲,在遇到任丹丹之前,他是从不屑于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的。
闻言,仲恒挑眉,虽然安胥的话没说完,但他还是听懂了。
故作神气地清了清嗓子,揪了揪脖子上的领带,仲恒看向楼下,邪魅开口:“阿胥,咱们认识景玉和丹丹也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景玉身边的男人不断,丹丹却一个都没有。要说性感漂亮,景玉比不上丹丹,可为什么丹丹身边没人呢?”
安胥冷哼,任丹丹身边有没有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在乎的是景玉。
“其实你也是好奇的,否则你也不会盯着他们看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敢不敢和我打赌,那个男人十有八九是她的相好,是她孩子的父亲!”
“孩子?”安胥震惊,“你说丹丹有孩子?”
“算是吧!”仲恒点头,“不过没有生下来罢了。”
云淡风轻的话语,不带有丝毫惋惜。
“你……”
安胥想问仲恒“你是怎么知道的”,可才张口,他便意识到多此一举。
仲恒掌管玫瑰岛十几年,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分辨一个女人处女或非处女,生过孩子或是没有生过孩子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赌一赌,如果我赢了,以后我和任丹丹的事你就不许再插手!”
说完,也不等安胥回话便吩咐一旁侍应生:“让李光去查一查任丹丹,白纸黑字打印出来,快点儿!”
“是!”
侍应生走后,仲恒勾着安胥的肩头,偷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啊!”
“谁给你的这个权利?”安胥也笑,笑得腹黑至极。
仲恒满头黑线,脊背生寒,感情绕了一大圈他在自娱自乐呢!
“阿胥,不带你这么玩的!”
“她真的怀过孕?”不是疑问,也不是不信,只是想再确认一遍,任丹丹真的怀过孕?
“嗯!”仲恒点头,脸上的玩笑不再。
二十分钟后,李光拿着一沓资料来了。
“仲少,您要的东西!”
李光的脸色可以称之为难看,让他调查任丹丹,自然,他就是第一个知道任丹丹所有的人。
震惊之余,让李光更为不安的是一向风流成性的仲少为什么会突然调查任丹丹,他们认识吗?
乘电梯到达顶层,又从顶层一路电梯下到中央观景台,李光矛盾重重。
如果主子要对任丹丹做些什么,他是自保,还是阻止?
如果自保,他能过得了良心那一关吗?
如果阻止,就算他拼死誓护任丹丹,又能护得了多少?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看着李光青一阵紫一阵的脸色,仲恒挑眉,朝安胥努了努嘴,示意李光把东西交给安胥。
李光会意,转身走到安胥身前,将资料双手递上。
安胥没有接,视线仍旧停在任丹丹和成俊身上。
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一句话都不说,气氛怪异极了!
良久,安胥微微抿唇,动了动有些僵硬的交叠的双腿,伸手接过资料。
其实不用看,他相信仲恒,任丹丹有过孩子是一定的,可是突然,他很想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
手术同意书的扫描件上,任丹丹的签字清晰明了,是安胥印象中的笔迹。
还有术后住院的一些细节,都井然有序的记录着。
“景建国?”仲恒皱眉,有些不解,“景建国是……”
“景玉的父亲。”
“任丹丹堕胎住院,景玉的爸爸在照顾,这么说景玉也知道喽,可看样子不像啊!”
“景玉当然不知道。”安胥合上资料,不想再看,“仲恒,适可而止吧!”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点儿乐子,你可不能给我掐了!”
“有意思吗?”安胥拧眉质问,不知怎的,心口突然有点堵,闷闷的。
“当然有意思,要说演戏,我仲恒自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我到要看看是我演的好,还是她任丹丹伪装的厉害!”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个伪装者,以挖苦打趣另外一个伪装者为乐,这是幸,还是不幸呢?
突然,安胥有些理解仲恒三番五次找任丹丹“麻烦”的原因了,是不满她比自己伪装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