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声势浩大的回门,景玉过得舒心又安逸。
任丹丹和肖墨比景玉和安胥来得早,在景家,任丹丹早已是半个女儿,地位不输景玉!
上午,景玉和任丹丹躲在西厢房说悄悄话,中午简单地吃了个饭,下午开始补眠。
在富田村,回门当天,女儿不能住娘家,所以不到四点,任丹丹便捣乱不让景玉再睡。
无法,景玉只能收拾了一些东西,随安胥离开。
他们没有回室家,而是去了陆园。
仲恒曾说过,陆园的少爷不能参加婚礼,所以势必要在陆园补办一场!
踏着夕阳的斜晖,景玉和安胥来到陆园。
森严的戒备和往日无异,不得不承认陆园很美,美到可以满足任何人的任何幻想。
在这里,有欧洲中世纪的城堡,有复古气息浓厚的罗马教堂,有随处可见的中国古代园林,以及充满现代气息的各种建筑物。
除了念祺轩,思祺楼是景玉最熟悉的地方。
一路畅通无阻,景玉和安胥在距离思祺楼百十米远的地方下了车。
思祺楼是古欧城堡和现代别墅的结合体,坐北朝南的方位,正前方有大片的草坪空地,零星点缀了一些散心休闲场所。
按照规定,车辆不允许进入思祺楼,但因思祺楼住着几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姑奶奶,这规矩已经名存实亡!
景玉在此下车,不是因为她知道规矩,也不是安胥特意提醒,而是罗雨早早候在一边。
“少爷!”罗雨上前,低头行礼。
安胥淡淡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径自走在前面,而身后,是景玉和罗雨叽叽喳喳的对话:
“罗雨,昨晚你去哪了,白天没顾上和你说话,晚上也不见人影!”
“我昨天下午就回这儿了,要在陆园摆宴,不盯着我不放心!”
“你呀,操心的命!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晚上,回来就睡了,已经歇过来了!”
……
说话间,三人到了今晚的主会场,思祺楼前的夜光喷泉。
喷泉旁竖着一个三米多高的架子,上门蒙着红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安胥站在架子前,驻足打量。
景玉也发现红绸架子,刚要问罗雨,梁落禾的声音便由远而近传来,“终于来了,景玉,你让我们好等啊!”
景玉莞尔,扭头望向右侧,就看到梁落禾、杨雨欣、顾品言肩并肩走来,“落禾、雨欣,言言!”
“气色不错,看来没累着!”顾品言笑道,很正常的一句话,却让人浮想翩翩。
景玉有些不好意思,蹭着步子向后退了两步。
梁落禾憋笑,捂着嘴,伏在顾品言身上笑弯了腰。
安胥叹气,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揽过景玉要替景玉解围,杨雨欣却适时地开了口:“景玉,听说言言送你礼物了,我和落禾也准备了一份,你拆开看看!”
礼物?
景玉下意识地望向眼前的大架子,用眼神询问杨雨欣。
杨雨欣点头,笑着走近景玉,然后把罗雨推到身前,“不过事先声明,这礼物有罗雨的一份,是她出的主意!”
“哦?”景玉越听越好奇,罗雨的脑袋迂腐得很,到底是什么样的礼物能让她们三个达成一致?
“是这个吧,拉下来就行?”景玉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快拉吧!”梁落禾勾着顾品言的脖子,更加急切地催促。
这东西摆在这里快一天了,来来回回不知被多少人觊觎过,幸亏她看得牢,否则早被那群活祖宗扒下来了!
初夏的晚风徐徐吹着,把红绸的拉环吹向一边,景玉穿着平底鞋够不到,只能依靠安胥拿到拉环。
安胥把拉环交给景玉,刚要彻手,衣角却突然被人抓住。
安胥低头,景玉浅浅的眉弯映入眼眸,一刹那,安胥会意,握紧景玉的手,一起拉下红绸。
红绸自上而下滑落,景玉全程好奇,安胥却早已乱了呼吸。
得益于他惊人的记忆力,两秒钟的时间在他眼里无限延长。
虽然只有一条很窄很窄的天际,可他却能认出那是哪天。
“安胥,这里好美!”
景玉回眸一笑的画面重现眼前,安胥说不出的悸动,没有人知道他当初是抱着怎样一种绝望的心情画出这样一幅画的,可是今天,故景重温,故画重看,他却体味到一种完全不同的心情,而导致这一切的,仅仅是因为画面上多了一个他!
景玉看呆,捂着嘴惊叹不已。
画面的构思远远超过画艺的精湛,画纸上,她一袭白裙立于凤仙花丛中,回眸一笑,百媚生光,极尽浓墨重彩之极致,她从来不知道她的笑是这样迷人!
而她的对立面,简单的黑色线条勾勒出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那人双手插兜,驻足凝望,深情无复。
如此鲜明的对比,好似平行世界里两个时时在一起却又无法触碰相守的人!
守候,是唯一的主题!
那,是她和安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