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蓝鑫苑时,车子突然拐向相反的方向,仲恒眸色一怔,身子瞬间调整到戒备状态。
“百合!”仲恒看向开车的百合,声音有些变了味道。
百合看着后视镜,镇定自若地答道:“仲少,西边出了几起车祸,车子已经堵到蓝鑫苑正门,所以要绕道侧门!”
呼~
仲恒长松一口气,原来如此,他还真是草木皆兵!
等等,堵车,车祸,难道……
仲恒再次直起身,透过后视镜无声地询问。
百合点头,证实了仲恒的猜想。
。。。。。。
到达地下通道时,车子已经撞得不成样子,勉强支撑到陆园,安胥换了一辆车子,一刻不缓地赶向思祺楼。
“安少,大哥在古墓等您!”门卫小李毕恭毕敬地说道。
安胥没有说话,一脚踩上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猛地冲了出去。
小李吃了一口尾气,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莫名地笑了,思祺楼那边打来电话不到五分钟,安少就到了,他还纳闷怎么会这么快,现在他完全不意外了!
把车停在古墓外,安胥愣愣地看着古墓没有下车,他这么火急火燎地赶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送死吗?
以前他从不畏惧死忙,甚至把那当成一种向往,可现在他怕了,他怕自己出事,更怕景玉和孩子出事!
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不会来,景玉的身子虚着,他该守着景玉,守着他们的孩子,能多一秒是一秒!
没给自己过多犹豫的时间,安胥只愣了几秒神便利落地下了车,既来之则安之,他不会白来,也不能白来!
古墓里静悄悄,冷森森,到处流窜着寒气,这里四季如冬,安胥已经习惯。
沉重的步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个阴森冷暗的山洞异常响亮。
安胥的目的地是徐若平的石室,可走到杨久峰的石室时,却提前收住了脚步。
安胥立定,透过半掩的石门,看向石室里的陆恩祺。
听到声响,陆恩祺讶然地转过头,这么快,他才刚到而已!
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陆恩祺朝身前的墓碑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拿过石桌上的石壶,在安胥的注视下走了出来。
“走吧!”关上石门,陆恩祺莞尔笑道,端着石壶径自进了下一道门。
安胥抿唇,朝着石门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跟上陆恩祺。
“恩祺!”来到徐若平的石室,安胥迫不及待地开口。
陆恩祺抬手,制止安胥继续说下去,“既来之则安之,放心,我不动她就是!”
说着把石壶放到石桌上,转身跪下。
安胥不再说话,上前几步,和陆恩祺并肩跪下。
“你该给爷爷磕几个头!”陆恩祺说,闲话家常一般。
安胥唇角微动,弓下身,磕了三个响头。
神龙只讲跪拜,不尚叩首,在安胥的记忆里,只有爷爷去世那天他磕过一个头!
“哥!”陆恩祺轻声叫道。
安胥侧头,不明所以地看着陆恩祺,以他对陆恩祺的了解,这一声哥只是陆恩祺心血来潮叫的,不带有任何目的性。
良久,陆恩祺不再开口,安胥等的有些不耐烦,站起身,走到石壁的烛台前,看着不时摇动的烛焰,淡漠开口:“恩祺,我来这里不是和你消磨时间的。”
陆恩祺苦笑,站起身,看着安胥的背影,有些心痛地开口:“你知道是谁通知我的吗?”
安胥握拳,转身看着陆恩祺。
陆恩祺苦涩一笑,自问自答地说道:“是伊尹!”
“你知道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陆恩祺又问,仿佛知道安胥不会回答,依旧自问自答地说道:“是哥哥!”
“光天化日,不分地点不分场合,能随时随地叫你一声‘哥哥’,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他吗?”
“如果他还是玫瑰岛上的***我一定宰了他!”陆恩祺咬牙道,眸中有化不开的妒意。
“安胥,你究竟是真不知道我们想要什么,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陆恩祺心痛至极,一拳杵上身旁的石桌,十足十的力道,鲜红的液体自指间流出,石桌却纹丝不动。
安胥抿唇,用力地咽了几口唾沫,良久才憋出一句话,“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做?”
“呵呵!”陆恩祺大笑,眼中闪烁着晶莹,“你不觉得这话问的多余吗,怎么是我准备怎么做,是你想让我怎么做吧?”
“恩祺!”安胥转身,拧眉看着陆恩祺。
陆恩祺轻笑了几声,吸了吸鼻子,就势坐了下来,“你不好奇孩子是怎么来的吗,过来坐,我告诉你!”
说着翻过两个石杯,从两个石壶中各倒了一杯茶出来,示意安胥喝下。
安胥不解,盯着两杯茶满心疑惑。
“喝吧,尝尝这两杯茶到底有什么不同!”
闻言,安胥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熟悉的冰凉,记忆的味道,将安胥的思绪拉回到十几年前,陪爷爷来石室喝茶是他最美好的时光,因为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就只是静静地喝茶!
突然,安胥眉心微动,猛地睁开眼睛,视线紧紧落在另一杯茶上。
“怎么,想起来了?不准备再尝尝这杯了?”陆恩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