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得还算平静,有景建国坐镇,倪凤霞的问题明显少了许多。
饭后,安胥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景思涵第一个不乐意,抱着安胥的大腿,哭天抹泪死活不让安胥走。
“哥哥不走,哥哥……不,不走……”
一家人轮番上阵劝说无果后,安胥只得听从景玉的话,抱起景思涵去房间哄小人精睡觉。
他们去的景玉的西厢房,景玉躺在景思涵左面,安胥侧卧在景思涵右面。
这个时候的景思涵最难哄睡,可也不知道安胥用了什么方法,才五六分钟的时间,景思涵竟然抱着安胥的大手甜甜睡去。
景玉满心疑惑,蹙着额头扭头看向安胥。
安胥轻轻一笑,压低声音说道:“你安心住下来,什么时候想回去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景玉微笑着点了点头,却见安胥这就坐起了身。
“现在就走吗?”景玉跟着坐起身,没有发现自己话语里的不舍,“这几天东奔西走也够你累的,睡一会儿再走吧!”
安胥莞尔,回头看了一眼景玉不大的小床,摇头笑道:“景玉,你的问题解决完了,我也要去面对我的了!”
这样宁静安逸的午后,他当然想和景玉在一起,可再不回去,仲老太太那边估计就要炸开锅了!
“是奶奶吗?”景玉问,很多事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不想知道,就比如她和安胥去欧洲,安胥要面临的一系列难题。
安胥点头,摩挲着景玉的玉颊,温柔低语:“放心,我会在你回去之前把一切都摆平!”
景玉握住安胥的手腕,不赞同地摇头,“安胥,这是我们的事,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安胥轻笑,眼中闪烁着光彩,他捏了捏景玉的鼻头,下床坐到景玉身后,把景玉拥在怀里,“傻瓜,有你什么事,奶奶气的是我把你带走,是我瞒着她强行将你占有。”
“……”景玉愣住,声音不禁高了八度,“奶奶知道了?”
“嘘,小点声!”安胥捂住景玉的嘴巴,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景思涵。
“在台湾的时候奶奶就知道了,所以这一关我迟早得过,放心,有你做我的护身符,奶奶顶多训我两句,打我两下,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对不起!”景玉嘟囔,自责地低下头。
安胥不觉好笑,托着景玉的下巴,转过景玉的头,“景玉,你这句对不起有点莫名其妙啊,难道是为了我当初欺负你向我道歉?”
“我……”景玉拧眉,含恨瞪向安胥
安胥的手一直放在景玉嘴边,呼出的气打在手心,痒痒的麻麻的,唤起了体内最原始的渴望。
头缓缓底下,安胥挑起景玉的下巴,轻轻含住眼前那一抹嫣红。
景玉怔了一下,随即握住安胥横在自己腰间的手,生涩地回应。
事实证明,禽兽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一点也不为过,感觉到顶在自己腰间的东西一点点变硬,景玉慌张地推开安胥,像个遇险的小白兔,越过景思涵缩到床头一角。
青天白日,还有小孩在场,她可不想和安胥上演限制级画面!
安胥苦笑,看了看自己胯间,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最近是怎么了,每每都把持不住,难道真的是禁欲太久了?
“你睡会儿,我走了!”
“嗯!”景玉搂着抱枕,低头不去看安胥,“路上小心点儿!”
“好!”
。。。。。。
出了景家,安胥没有立刻回A市,而是驱车去了富田村的墓地。
墓地在北侧,安胥穿越片片花海,绕了几个弯才看到等在墓地入口的罗雨。
已是暮春,景玉口口声声要看的郁金香已经败落,现在目所能及之处全是一年生的草本花卉,菊科为主。
“少爷!”罗雨颔首,将早早备下的一束黄菊递到安胥手里。
安胥接过黄菊,一只蜜蜂闻香赶来,落在其中一朵上采起蜜来,安胥盯着蜜蜂,声音淡淡地问道:“奶奶在哪里?”
“宜海宁空,这些日子都在宜海宁空!”
安胥点头,吩咐道:“好了,这里没你事了,回去吧!”
“是!”
罗雨走后,安胥抬眼望向墓地,然后走到一座没有任何杂草的新土坟头。
墓碑的照片中,老人笑得很慈祥,安胥低眸注视了几分钟,弯身将黄菊放到墓碑前,然后便是照片和人的良久对视!
对于景老太太,安胥恨过、怨过、同情过、也理解过,可现在他的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平静的找不出任何恰当的字眼来形容。
无数张画面闪过脑海,有那么一瞬间,安胥重拾恨意,恨这个无情的老太婆毁了景玉天真美好的童年。
也有那么一瞬间,感激油然而生,若不是这个无情的老人,他又怎么能抱得美人归呢?
各种复杂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安胥仰头望天,轻轻笑出了声。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最终安胥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阔步离开!
以后,他可能还会来,和景玉一起来,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