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胥后退,靠着落地窗,摇头叹道:“我没事,你怎么来这么早?”
白擎撇嘴,理解地看了一眼安胥,笑道:“你忘了,明天我们家老爷子生日,我得回趟美国!”
所以提前把公司的事交代一下。
安胥恍然大悟,感觉身上的力气慢慢回聚。
“哦对了,我昨天回陆园,雨欣和落禾都没在,听恩祺说陈信哲前些日子在马来巡演摔断了腿,为了不耽误巡演的进程,她俩去撑场子了,估计再有个三两天就能回来,到时候让她们去陪陪景玉,说不定景玉会好点儿!”
以为安胥还在为景老太太的事发愁,白擎自顾自劝着。
安胥抿唇,没有说话,其实以他对景玉的了解,如果连对任丹丹倾诉都不肯,景玉应该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见安胥不言,白擎上前,手臂搭着安胥的肩头,好心建议:“要不你跟我去美国吧,就当去散心,老头儿见到你肯定高兴!”
说实话,白擎有些担心,仲恒不在,他也不在,万一出点儿变故,后果不堪设想啊!
安胥摇头,“算了,我这个样子可不敢见白师傅,你替我向他问声好,就说明年六十大寿我一定去!”
白擎挑眉,没再坚持,“那好吧,有什么事打电话,联系不上我就找仲恒!”
“嗯!”
送走白擎,安胥又回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太阳一直没有升起来,时间却也到了中午,景玉依旧没有回来,安胥的心凉透,行尸走肉般回了室家。
而硕馨,吃完早饭的两人,一个刷碗,一个去寻觅脏衣服,准备大洗一场。
孟远从厨房出来,看到景玉抱了一堆床单被罩,不禁有些哑然,他请假可不是为了和景玉躲在家里打扫卫生的!
“景玉,别弄了,我有话和你说!”孟远夺过景玉手里的东西,郑重其事地看着景玉。
景玉莞尔,漆黑的眼珠闪着黑宝石般的光彩,“什么啊?”
孟远看醉,虽然她能把景玉的笑分层解剖,可他还是能被这样的笑迷住!
“昨晚的事……”孟远开口,吞吞吐吐带着犹豫。
景玉眸色一怔,脸色随即大变,其实昨晚的事她不想再提,就如同一个月前,过去了就过去了,当做没有发生不好吗?
可是不提就可以当做不存在吗?
既然孟远开口,景玉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孟远,昨晚……是我不好,你再……给我点儿时间好吗?”
这一关迟早要过,可她现在真的过不去!
孟远摇头,脸上的笑宠溺而温柔,“景玉,昨晚的事,对不起!”
嘎,景玉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孟远,她昨晚踢到他了,要道歉也该是她呀!
读懂景玉眼中的不解,孟远莞尔,整个身体都充斥着感动,“我说过,只要你不点头,我绝不动手,昨晚是我食言了,所以景玉,你能原谅我吗?”
景玉点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孟远,他们有言在先不假,可她并没有当真,如果她一辈子不点头,难道孟远就要禁欲一辈子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抗拒和孟远独处,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时,她会有负罪感!
“我不怪你!”景玉轻笑答道。
孟远会心一笑,抓着景玉肩头的手不自觉收紧,“景玉,我们离婚吧!”
蓦地,景玉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孟远,孟远在说什么了?
“景玉,我们离婚吧!”孟远重复,掷地有声。
景玉不信,摇着头后退,“孟远,你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
孟远苦笑,他也想开玩笑,“景玉,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景玉歇斯底里地反问,“你不要我了?”
孟远叹气,眼睛向天花板望去,要,他当然想到,可他要不起!
孟远不言,景玉有些慌,抓住孟远的手极力挽求:“孟远,你别丢下我,求你,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改,一定改!”
“景玉!”孟远狠心甩开景玉的手,退后一步,心疼地看着景玉,“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如果昨晚,你没有推开我,或者我还有再抱住你的勇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可是……”
他忘不了关筱郁,景玉也擦不去安胥留在她心里的烙印,他和景玉的纠缠注定有这两个人的参与!
所以,与其三个人痛苦,倒不如他大方放手!
景玉失声,成串的泪珠涌出眼眶,“你说过我们要一起努力的,你不可以丢下我,孟远,别丢下我!”
孟远是她最后一重保护伞,没了孟远,她该怎么面对安胥?
孟远轻笑,一边替景玉擦拭泪水,一边温柔笑道:“景玉,你也说过,一旦有一方提出分手,另一方要无条件接受,你忘了吗?”
这话她是说过,景玉无话可驳,可是……
“可是,可是,可是……”景玉抽噎,一脸哀求地看着孟远。
“没有可是!”孟远打断景玉的可是,“景玉,你是我见过的最洒脱的女子,别让我看扁好吗?”
话落,景玉的泪水再次决堤。
“我不洒脱,我一点儿都不洒脱,我也不想洒脱,孟远,你别不要我!”景玉哭瘫在孟远怀里。
孟远仰头,单手搂着景玉,抹掉眼角的湿润,如果安胥没有回来,景玉还会苦苦哀求他吗?
“景玉,我意已决,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