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老太太走后,除了每天早午晚三次报到的仲恒,宜海宁空顿时安静了许多。
安胥又变回工作狂的状态,去的次数骤减。
无论如何,仲恒都无法消除对妮娜的芥蒂,无奈,安胥只能派专人照顾妮娜的衣食住行和工作学习,避免见面。
安胥的体贴仲恒感受在心,享受的却并不理所当然,因为每天热情饱满的只有他一个。
兄弟多年,仲恒多少能猜到安胥改变的原因,可涉及到的对象是景玉,他不好开口,所以,除了每天去安胥的办公室耍耍宝,他什么都做不了!
“罗雨那边有消息了吗?”又是不打招呼的长驱直入,安胥已经习惯。
“你怎么还没走?”安胥皱眉问道。
中午时分,是仲恒去找伊尹的时候,每天他都会去宜海宁空和伊尹共度午餐。
陆氏大楼和景玉的宜海宁空只隔了一条街,步行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在安胥的办公室甚至可以看到宜海宁空的玻璃花房里走动的人影。
“晚会儿再去,有消息吗?”
“没有!”
自仲老太太走后,安胥和仲恒便着手寻找老人在台湾的亲人,可惜半个世纪的跨度让他们的找寻充满阻碍。
“会不会都死了!”近半个月的找寻无果,仲恒的热情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台湾多风暴,遇难不稀奇。
“活要见人,死要见墓碑,就算是失踪,也要找出失踪证明。”安胥坚持。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耐心!”短暂的失落后仲恒又来了精神,他总能迅速地在各种情绪之间转换,游刃有余。
“也不用我找,无非是每天听罗雨说一句没消息,耗呗!”
安胥的心情仲恒特别理解,当初在玫瑰岛他也是耗,只是,他耗得是无聊,而安胥,耗得是生命!
“我看你也没事,跟我走吧,再叫上丹丹!”仲恒的认知是安胥有病,而这病只有宜海宁空,只有景玉能治。
安胥愣了几秒,然后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走了几步,见仲恒没跟上,安胥回头,皱眉质问:“走不走?”
“走!”仲恒喜形于色,他还以为要费些唇舌才能请动安胥这尊不动佛,毕竟自奶奶走后他就没成功过!
出了电梯,仲恒拉住安胥:“哎,还没叫丹丹!”
并不是没有任丹丹不行,只是,危险时期,有她会安全些儿!
安胥无语地看着仲恒,问:“你知道丹丹为什么总是和你作对吗?你是老板,可以随意去留,但她不行!”
“有什么不行,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安胥皱眉,感情他的话是废话!
“仲恒,陆氏和你的玫瑰岛不同,在陆氏你必须一视同仁,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
宜海宁空,伊尹飞似的扑进仲恒怀里,仰着头不解地问:“不是中午不来了,晚上再来吗?”
仲恒捏了捏伊尹的脸蛋,调戏道:“想你了!”
安胥漠视眼前的恩爱鸳鸯,看着别处,冷声问:“景玉呢,我们还没吃饭。”
意思很明显,他要吃景玉做的饭。
伊尹从仲恒怀里退出来,红着脸,乖巧地答说:“景玉姐在休息,她昨天晚上一晚没睡,一直忙到中午。”
见安胥皱眉,便又试探地问:“要不……我去做吧?”
在宜海宁空,如果饭菜不是景玉做的,安胥宁可不吃,但仲恒的面子不好驳,所以只能勉为其难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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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胥后悔了,他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已经坚持了半个月,今天终于忍不住来了,却撞上如此刺眼的一幕。
玻璃花房内,景玉趴在一个男人的腿上熟睡,那个男人他认识,是比韩志超还有地位的李明。
“呦,这小子很久没来了!”仲恒笑道。
李明看见安胥和仲恒,只是微微点头示好,并没有弄醒熟睡的景玉。
仲恒代替安胥回了李明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勾着安胥的肩膀进了屋子。
知道安胥爱吃面条,伊尹特意做了,只是人不对,味道又怎么会对?
吃完饭,安胥坐立难安,上楼时看到的画面太美太残忍,对他的冲击太大,景玉对李明毫不设防的信任让他嫉妒得发狂,为了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他有必要立刻离开!
只是,安胥才出门就看见景玉醒了,不,确切的说,是被闹钟叫醒了。
景玉拿过手机按掉闹钟,迷糊地站起身,径直朝安胥走来。
看到安胥,景玉愣了几秒,然后猛地转身,扑到李明怀里,搂着李明的脖子抱怨:“臭李明死李明,我还以为我做梦呢,你怎么才来啊!”
门是虚掩的,安胥能听到景玉激动的声音,脚似乎有万斤重,移不得分毫。
李明笑着把景玉从自己身上“摘”下来,调侃道:“呵~,还以为你梦游呢!”
“梦游?你想象力还真丰富,跑哪里鬼混去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来,连个电话也没有!”
完全不是安胥认识的景玉会说的话,此刻却通通从景玉嘴里冒出来。
“公司接了个挺大的项目,在新疆,这段时间都在那边,这次来是路过,晚上就走。”李明解释。
听到李明要走,景玉不免泄气,“还要去?要多长时间?雅秋怎么办?”
“再回来就得年前了,出去挣点儿钱,明年好结婚啊!”李明说,目光瞥到杵在外面的安胥,便拉着景玉出来,和安胥打招呼:“安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安胥面无表情地和李明握手。
景玉站在李明身侧,搂着李明的手臂,超自然朝安胥笑道:“安胥,最近很忙吗,好久没来!”
安胥定定地看着李明,没有说话。
见状,景玉悻悻地撇了撇嘴,送来李明道:“你们先聊,我去洗脸!”
景玉走后,李明轻轻莞尔,问道:“去哪里坐,里面还是下面?”
“下面吧!”安胥答,人多的地方可以更好的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