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丹冷笑,也不说话,强行把景玉拽到镜子前,指着镜子,不客气地问道:“景玉,你好好看看,到底是它们需要收拾,还是你需要收拾?”
景玉不言,仔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镜子里有两个她,能让她看出不同。
良久,景玉摸上自己消瘦的脸颊,焦急无助地看向任丹丹,“怎么办丹丹,我瘦了,奶奶一直叮嘱要我好好照顾自己,我瘦了,怎么办怎么办?”
“瘦了就多吃呀!”任丹丹理所当然地答道,“要吃饭,而且得多吃,这样你才能长肉,精神才会好!”
景玉信服地点点头,“对,吃饭,我要吃饭!”说着急急忙忙跑去厨房。
“哎,你又干嘛?”任丹丹无语了,怎么奶奶回来景玉就魔怔了?
景玉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蔬菜,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任丹丹,回答任丹丹的问话:“我做饭啊!”
得,真魔怔了!
任丹丹叹气,抢过景玉手里的东西,丢到一旁,“想做饭可以,先把肚子填饱,然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绝不拦着!”
“不做怎么填饱?”
瞧瞧,逻辑还挺清楚,任丹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的姑奶奶,你难道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叫饭店?”说着拉起景玉的手,直奔楼下,“走,吃饭去!”
。。。。。。
景玉好了,任丹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虽然景玉还会时不时的发呆发愣,但至少她肯吃饭了,愿意与人交流了,也会和她开玩笑了!
人呐,不能太贪心,她该学着知足,来日方长,只要景玉不为难自己,她就有信心让她忘记以前的伤痛!
过了几天度日如年的日子,孟远终于如愿,能正大光明地站在景玉面前。
这几天他无数次的自我反思,终于想通景玉为什么不想见他。
任谁都不喜欢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变成人身,然后以一副我懂你的姿态自居,指手画脚,随意干涉。
安胥的事过去的时间长,景玉还能勉强接受他,可是有关景老太太,他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进,而景玉也不允许他走进!
理清事情的本因,孟远决定不再干涉景玉,安胥,如果景玉不想见那就不见了,他有信心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让景玉走出安胥的阴影!
至于景老太太,如果景玉不想说也就别说了,他就不信以他多年的行医经验唤不回景玉的笑颜!
这下宜海宁空热闹了,肖墨和孟远工作忙,中午有事不一定能赶过来,但是晚上,他们是一定要到的,吃饭打趣聊天,一直到晚上十一二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渐渐地,景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多到能和安胥刚离开的时候相媲美!
这天,景玉正在柜台前整理账目,任丹丹突然气冲冲地走来,一掌拍在景玉面前的账本上,吓得景玉浑身一激灵。
景玉拍了拍胸口,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丹丹,你怎么了?”
任丹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景玉,然后指着鲜花区的两人,气愤难当:“你管不管,再不管咱家楚楚就要被欺负得连渣都不剩了!”
景玉随着任丹丹的纤纤玉指望向楚楚,轻轻笑道:“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任丹丹被气炸,一双手气得突突直颤“景玉,你怎么想的?”
“好啦好啦,不气了不气了,我现在就处理好吗?”景玉连忙安抚任丹丹,楚楚受气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她想让楚楚自己提出来,可看来任丹丹等不了!
不过,这样也好,以楚楚的性子,让她说出来估计比登天还难!
简单地安抚住任丹丹,景玉转身出了柜台,缓步向鲜花区走去。
楚楚正在浇花,而新来的吴倩正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
走到鲜花区前,景玉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声音淡淡地开口:“楚楚,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楚楚浇花浇的入神,直到景玉叫她才发觉景玉近在身前。
放下水壶,楚楚蹭了蹭额头的细汗,然后向景玉跨了一步,甜甜笑道:“什么事?”
景玉抿唇,伸手替楚楚捋顺鬓边的碎发,轻轻笑道:“想和你聊聊天,走吧!”
以往有事,景玉都是带楚楚和张红艳去玻璃花房,可这次不同,聊天区都被占满,景玉便带着楚楚去了聚会室。
透过高大的落地玻璃,宜海宁空各个角落都能在聚会室里尽览无余。
景玉和任丹丹并排坐在楚楚对面,那仗势,像极了审问犯人。
“楚楚,你知道错了吗?”任丹丹忍不住,率先开口。
楚楚抬头,转着无辜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两人。
景玉叹气,在桌子底下轻轻杵了杵任丹丹,示意任丹丹不要乱说。
任丹丹撇嘴,不满地向旁边挪了挪,却听话地没有再开口。
见任丹丹不说话,楚楚便把视线转向景玉,“姐,我如果哪里做的不好,你们直说,我改!”
任丹丹梗着脖子瞪向楚楚,改,说得容易!
景玉莞尔,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指向外面,“楚楚你看看,红艳在做什么,亚璐和嘉熙又在做什么?”
钱亚璐和孙嘉熙是张红艳从母校招聘回来的两个小师妹。
楚楚依言侧头,亚璐和嘉熙在招呼客人,而张红艳在和几个熟客聊天。
楚楚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景玉摇头,又指了指楚楚身后,“你现在给我看看,吴倩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