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任丹丹斜倚在沙发上休息,闭目养神。
仲恒走来,一副不肯低头的傲娇模样,扬着下巴,语气高傲:“请你跳舞!”
任丹丹叼着牙签,把头偏向一边,不客气回道:“没空!”
仲恒火冒三丈,想扭头走人,但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只好服软,叹气道:“怎么办呢,这些甜点空运了双份,还想着给你们宜海宁空也送一份!唉,既然没空,那就算了吧!”说完,又叹了一声,摇摇头,无奈地走开。
“哎等等!”任丹丹狗腿似地拦住仲恒,谄媚地笑道,“有空有空,跳,当然跳!”
任丹丹和仲恒都属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可一旦有人先服软,什么里子面子,全都是浮云。
于是,舞池中两人很自然地聊起天。
“你该去陪伊伊,他很紧张你。”如果仲恒去陪伊尹,她就不用为美食折腰了!
“安胥陪着呢!”
“这么说,你找我有事喽?”
对,我找你有事!简单的六个字,仲恒此行的目的,可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扭捏之下,仲恒只能随口说道:“你为什么要横插一脚?”
原本只是一句敷衍的无心之谈,谁知却惹得任丹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你还好意思问我?”任丹丹怒不可遏地踩上仲恒的脚背,咬牙横道。
仲恒暗呼好痛,这小妮子真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我得罪你了吗?”仲恒大呼冤枉。
“你得罪的还少吗?”任丹丹反问。
仲恒深感困惑,看任丹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可这半个月他们相处的很好?
仲恒认真地仔细地回想了一遍,还是没想出是哪儿出了问题。
无奈,他只能不耻下问:“我哪里得罪你了?”
任丹丹抿唇,胸膛起伏剧烈,岂有此理,做了那么多龌龊的事,竟然跟他装清纯,好,很好,她就和他清算清算!
嘴角挤出一丝甜美微笑,任丹丹揪着仲恒的衣领,一字一句地问道:“告诉我,在这半个月、十二天里,你中午找过我几次?”
仲恒想了想,坦然答道:“八次。”
奶奶和伊伊在宜海宁空给他们准备了午饭,他叫她一起吃饭有什么问题吗?
仲恒的理所当然让任丹丹抓狂,揪着仲恒西装的手指,指尖泛白,“你知不知道我还没有下班,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仲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没下班怎么了,我允许你提早下班!”
任丹丹扶额,彻底无语,仲恒绝对是她见过的最奇葩的人!
丢下仲恒,任丹丹跑到窗边吹冷风。
仲恒愣了片刻,随即跟到任丹丹来到窗边,浑然不自觉自己的错误:“丹丹,我不认为这是事!”
任丹丹叹气,用余光瞥着仲恒,短粗的鞋跟狠狠跺向地面,“我的大总裁,您知不知道公司是有制度的,且不说别人怎么看我,我的全勤奖,飞了!”
“你想要我给你就是!”仲恒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又跟我来这套!”任丹丹已无力翻白眼。
“又……又……”仲恒张目结舌,一脸无辜,“我……我还干什么了?”
任丹丹一条胳膊搭在窗沿,另一手叉腰,转身看向仲恒,语气已经平淡,“上月底,因为我们策划部的失误,导致‘信合’上市晚了三个小时,安胥下令免了我们策划部的奖金,你为什么给我加上?”
“我……”
“还有,还是月底,大伙都忙,中午不吃饭在复印室排队打印资料,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替我插队,还让别人替我打?你不知道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吗,你不知道公平公正吗,身为领导你不仅不以身作则,还拉我下水,仲恒,我跟你没仇吧?”
仲恒沉默,公平公正,一视同仁,不能感情用事,陆氏不是玫瑰岛,不能随心所欲,刚来的时候安胥都嘱咐过他,只是当时他没有要袒护的人,便没在意!
原来这些真的不是小事!
“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仲恒真心诚意地道歉。
“这样最好!”任丹丹趴回窗前,眺望远处的万家灯火,几缕凉风吹来,不禁抱紧双臂,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
仲恒见状,忙脱下外套,披在任丹丹身上,然后和任丹丹一起趴在窗前,和任丹丹一起远眺。
瞬时,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不再。
任丹丹侧头,不解地笑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同样是总裁,你和安胥怎么差那么多?”
任丹丹的话没有贬低谁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不解。
仲恒轻笑,笑得无奈,笑得苦涩,“因为安胥是散养的,我是家养的,散养的外面怎么样他就怎么样,家养的师傅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你在说绕口令吗,听不懂!”
“最好不懂。”仲恒沉默地低下头,心事重重。
任丹丹诧异,顶了顶仲恒,豪爽地笑道:“喂,怎么愁眉苦脸的,这可不像你啊!”
仲恒犹豫了片刻,然后抬头,目光清明地看着任丹丹,道:“丹丹,我想请你帮忙?”
“好啊,你说!”任丹丹爽快地答应。
“关于伊伊……”仲恒开口,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伊伊怎么了?”任丹丹问,眼睛一闪一闪,如夜空的星子澄澈明亮,让仲恒不忍玷污。
仲恒回以微笑,淡淡地说:“说说你对伊伊的印象吧!”
再等等,看看她应不应该知道,仲恒如是想。
“漂亮,可爱!”任丹丹答得干脆。
“没了?”
“没了!”丹丹耸肩,“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景玉,她天天和伊伊在一起,或许能回答你!我倒是想问你,就算一个人再好脾气,也会有脾气,为什么伊伊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你们认识之前他就这样吗?还有,你口口声声说你们是夫妻,为什么他怕你?”
仲恒抿唇,顿了片晌,严肃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的确好奇,但说不说在你!”任丹丹看向窗外,嘴角挂着淡淡的让人舒心的笑。
仲恒看了任丹丹很久,衡量再三,终于问道:“你知道SM吗?”
“什么?你们是SM?”任丹丹大惊,一副哀痛至极的表情,“伊伊那么可爱,你舍得打他?他站着什么都不做就能勾起人的保护欲,你竟然打他,怪不得他怕你……”
任丹丹心痛的在原地转圈圈,浑然不知肩上的西装滑落,被踩在脚下。
SM,不就是虐恋吗,周瑜和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是……
可是,仲恒怎么舍得?
仲恒站在一旁,不为所动,这就受不了了吗?
他不过是拣了一个最文明的词汇,投石问路试探了一下,就受不了了吗?
“你们真的是SM?”消化了仲恒的话,任丹丹站到仲恒面前,不死心地问。
“不是。”仲恒摇头,平静无波地答答。
任丹丹欣喜若狂,她就说吗,怎么可能,完全不可能啊!
只是兴奋的电流还未传至全身,突然,仲恒抛出另外一句话,将任丹丹兴奋的小火焰浇的一干二净。
“我们的关系比SM更严重。”
任丹丹和仲恒所在的位置虽然是角落,但毕竟是会场之内,偶尔有人投来目光。
仲恒觉得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拉着呆滞的任丹丹乘电梯去了顶楼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