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老太太带景玉见过自家的弟弟和弟妹,便张罗着开饭。
田氏夫妇都是喜爱热闹的好客之人,且都和蔼可亲,景玉的陌生感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便融入了新的环境。
吃饭时,仲恒给众人做了分工。
虽然自家奶奶没有去接机,但折腾是免不了的,所以由景玉陪着去补眠。
任丹丹的工作还差最后一部分,由伊尹帮着去完成。
至于安胥,没有任何悬念的,理当跟着他,由他支配!
仲恒的安排全票通过,大家收尾的收尾,养精蓄锐的养精蓄锐,静候明天的行程。
。。。。。。
景玉和仲老太太回房,说是补眠,可谁又能睡得着呢?
于是一对忘年之交在房间里嘀嘀咕咕了一上午,中午和田家爷爷奶奶一起准备午饭,吃过午饭,两人才开始真正补眠。
晚上,安胥和仲恒回来的有些晚,景玉几人都已用过晚饭,正围坐在院子的石桌旁和仲老太太聊天。
见二人回来,任丹丹一点儿情面也不讲,冷哼一声,当着仲老太太的面,拉着景玉大摇大摆地回了房。
仲老太太只当两个姑娘有悄悄话要说没有多想,把饭菜端到凉亭催促两个孙子赶紧吃饭。
仲老太太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四次,安胥看不下去,上前去接仲老太太手里的托盘,“奶奶,这些事交给伊伊,您别忙活了!”
“怎么,嫌我老太婆老了,干不了活啦!”仲老太太横道,瞪着安胥不肯松开手里的托盘。
安胥被骂的冤枉,却还是一脸笑意地解释:“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仲老太太当然知道安胥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心疼两个孙子,在外面忙了一天,她希望他们回到家能好好歇歇,“好啦,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吃饭!”
说着又朝仲恒喊道:“小恒,你杵在那干什么呢,快点过来吃饭!”
“哦,来了!”仲恒应道,愤愤不平地向凉亭走来,这个任丹丹太过分了,跟他们闹也就算了,竟然当着奶奶的面给他们甩脸色,万一被奶奶看出来怎么办?
仲恒走进凉亭,刚坐下就发现少了一个人,“奶奶,伊伊呢?”
仲老太太一边盛饭一边说:“给你们烧菜呢!”
“这些菜够了,不用再做,你去叫他吧!”安胥接过仲老太太递来的米饭,对仲恒说。
“你们吃,我去!”仲老太太又给仲恒盛了一碗饭,不等仲恒起身,便朝厨房走去。
安胥没有阻止,端着饭碗细嚼慢咽,吃得津津有味。
仲恒却不行,他一口都咽不下,尤其看到安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的火更大,“你的心怎么这么大,不生气吗?”
安胥咽下口中的米饭,不明所以地抬起头,问:“生什么气?”
说完,刚刚任丹丹不客气的一幕浮现眼前,安胥勾了勾唇角,闷声笑了笑,安慰道:“有什么好气的!”
“有什么好气的?”仲恒夸张地站起身,一脚踩上石凳,叉着腰,愤恨地嚷嚷道:“她再这个样子下去,奶奶迟早会发现!”
安胥心平气和地看着仲恒,好心地提醒:“你再大声点儿,奶奶现在就可以发现!”
仲恒瞬间像条没了锐气的刺豚,缩回原形,悄么声地坐回桌前,伸长脖子,低声问:“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他在一边惶恐不安,安胥倒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亏心事的人是他!
安胥把碗筷向前推了推,十指交叉搭在桌上,抿着唇愣了一会儿,才抬头苦笑,“担心?仲恒,早在我决心要景玉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了面对奶奶的心理准备,只是,我没想到景玉和丹丹会替我隐瞒!”
“呵~,景玉替你隐瞒我信,至于丹丹……”仲恒停顿,摇头冷笑,“抱歉,我真看不出来!”
安胥摇头,轻笑出声,“仲恒,你用脑子想一想,以丹丹的性子,她若想说绝对是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她见到奶奶那刻没有说,就永远不会再说!”
安胥言之有理,任丹丹的确是这样的人,仲恒承认。
安胥叹气,拿起摆在碗沿上的一双筷子,神情不似刚刚淡定,眸中有股化不开的愧疚,“对于丹丹而言,我动景玉简直比动她还要严重,她有什么理由为我遮掩?就算她真的告发我,那也是应该的,她现在心里窝着一团火,不让她把火发出来,她的气永远也理不顺,仲恒,就当是为了我,迁就迁就吧!”
安胥的话明显带了三分乞求。
“哎呀,我让着她总行了吧!”
受不了安胥的肉麻,仲恒大手一挥,决定发扬男人的大度,不去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其实他已经被安胥洗脑成功,此刻任丹丹在他眼中就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的代表,不用安胥求,他也不会再去计较!
没了顾略,肚子适时地叫出声,仲恒端起碗筷准备吃饭,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再次放下碗筷,一本正经担忧地问:“那小妮子想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万一猜错了呢?”
仲恒的话差点让安胥噎到,安胥放下碗筷,咽下险些被他吐出来的饭菜,端过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压压神,才看向仲恒,成竹在胸地说:“丹丹和你是一种人,我不用花太多心思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切~”仲恒嗤之以鼻,“谁跟他一种人,我很高深莫测的好不……”
“和丹丹是一种人的一定是我家小恒啦!”这时,仲老太太身未到声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