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招还是来了。
中招前一天下午,赵毅刚进教室子夜轻轻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小纸条,赵毅忐忑地打开纸条上只有四个字:“祝你好运”赵毅惨白地笑了笑:“好运?呵呵,会有好运吗?就我这人品,运气能好么?”他有种撕掉它的冲动但忍住了.坐在驶往考场的班车里赵毅突然在心里想:“她给我纸条不正说明她还在乎我,我为什么要撕掉它?对,它应该能给我带来好运.”赵毅取出纸条仔细凝视着,然后郑重地把它藏进贴身衣兜里.可惜这张纸条没给他带来好运,中招的成绩竟然比平时最糟糕的还要糟！
中招刚结束,无休止的补课接踵而至.既已考成那样赵毅也堕落了起来,班里有个和赵毅交情不深的男生主动向子夜示好,于是班里就多了这样的影子:那个男生“殷勤地”占据了子夜同桌的位置,子夜非但不反对反而显得挺欢迎。
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眉来眼去的样子赵毅心中的怒火得不到发泄,有个不知趣的哥们找赵毅下围棋,赵毅大声吼叫着把棋子摔得到处都是.
更要命的是主动向子夜示好的哥们还要她在他新买的小说上签名,子夜很愉快地答应了,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这男生还得寸进尺地将书上的签名在赵毅面前炫耀，赵毅笑了，笑的很难看。
那天夜晚这哥们在操场东北角被五个不知道姓名身份的混混暴打，鼻青脸肿的他狼狈地蜷缩在家里托家长给老师请病假说不小心崴了脚。
这一年发生了一些事情已致双截帮一度陷入解散危机,一是中招过后昔日朋友各奔东西,二是在一次群欧中自己最要好的哥们意外死亡,由于警方介入赵毅也一直很难找到当时下黑手的人。
赵毅考进了城中最烂的高中,临走时他将双截帮交给骷髅会大哥管理,原来尽三百号人的帮会现在已不足百人.
“放心吧大哥,我会把咱帮派管理好.”
“嗯,我相信你.”赵毅顿了顿,“遇到什么事都要考虑兄弟们的感受.”
“一定!”
赵毅点了点头毅然转身离去.
子夜考入了城里最好的学校,赵毅凭自己过人的武打在那最糟糕的学校也吃得很开.偶尔赵毅会拿出那张纸条静静地凝视很久,寂静的夜晚他总是回想当时与同桌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梦里也有同桌熟悉而娇娆的身影,醒来时总会抽泣很久,如果当时他忍住了任性,结果可能不是这样.
“不！没这么简单.”赵毅自言自语着,抑郁沉闷得不到答案,“是我太天真还是你城府太深?”学校有很多女孩向赵毅主动示好但他不在乎,既便她们再漂亮也代替不了子夜在他心中的地位.他还如以往为哥们义气不惜流血,为公平正义打抱不平.
七月的一次双休日,赵毅像往常一样两手空空地返回家.刚下车他看见了子夜,依旧是单薄女孩的样子,可是她身边却多了个清秀的男生,他们一边走一边笑,那男生很自然地用右手半包围着子夜,子夜很自然地靠着他的肩膀,时不时对他微笑.依旧是那动人的微笑可赵毅的心分明在流血.
远远地子夜看到了赵毅,她故意把头转了90度装作没看见,还从那男生的臂弯里出来,男生诧异地看她,她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
赵毅眼圈红了,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他径直走了上去:“还认识我吗?”
子夜看躲不开才勉强看着赵毅“嗯”了一声.
“他是谁?”赵毅指了指那个男生。
“这对你重要么?”子夜反问。
“呵呵。”赵毅无奈地笑了,脸色异常苍白难看.
“他是谁?”那男生问道。
“不认识.”子夜冷冷地回答.
赵毅听了如晴天劈劈颓然眩晕,他大声质问:“你不认识我?你竟然不认识我了!同桌一年你竟然不认识我了!这张纸条你做何解释?既然不认识干嘛还要躲着我？为什么还默认？”
“我从没写过它.”子夜沉默了。
“嗨哥们,请对我女朋友放尊重点儿。”那个男生又发话了.
“呵呵呵！你女朋友！你女朋友是吧？”
“嗯,我们约定终生了，请你不要再打搅了好吗？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我……我想狠狠地揍你！”赵毅烧红了眼,双手握得咯咯作响.
“就你？”男生调侃着并做出不屑一顾的姿势，“不屑于动手打你我都不想解释什么。”
“有种就来揍我啊！你这胆小鬼，外强中干的****！”那男生比赵毅个子高一点并不把赵毅放在眼里,他举起拳头打赵毅,赵毅本可以习惯性地躲开但他没有,他脸上重重挨了一拳,在那一瞬间他侧空翻凌空踢了三脚,两脚正中对方鼻子和脸第三脚横扫对方的胸口.赵毅明白如果踢中对方喉咙那对方就很有可能断气了。
那男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鼻孔、嘴角流血话也说不成.子夜近乎疯狂地扑过去抱着男生哭了,她的泪珠滴在男生的脸上,男生抬起颤抖的右手擦拭她的泪水,嘴角竟露出满足的笑.
“你走!你走!快走啊!”子夜对着赵毅叫着.
赵毅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心中别提有多痛苦了,他的眼中滴落了两颗晶莹的泪,自打懂事起他几乎是是从不流泪的.在不喜欢自己的人面前流泪是一种侮辱!他背过身去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泪水朝天空大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啊!——”赵毅用尽全力将拳头朝车站牌一厘多米厚的钢化玻璃砸去,胳膊陷入了玻璃中他疯狂地抽出来,整个胳膊已经鲜血淋漓.
子夜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把那个男生扶起来搀扶着,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天突降暴雨,赵毅一个人在雨中飞奔,伤口的血拌着雨从指间滴落,脸上分不清是雨滴还是泪水.不知跑了多久,累了,他跪在雨中,很久,很久。。。。。。
他伤心了好久,试图忘记可是忘了很久忘不掉,她是第一个让自己动心的女孩.他不敢想她,因为每想念一次心都要像刀割一样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