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江湖琐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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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寂寥

散功虚弱的时间过去,苏真也帮忙,做这些事的时候苏真有一点荒诞感。

身体逐渐恢复,逐渐满溢的活力,让苏真心中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欢乐,他眼中的世界变的如此美丽,有趣。

在帮陆心湖选木材的时候,他能看着那颗古树树皮上的纹路莫名就痴痴的看了一整天,在河里洗澡的时候像小孩一样伸手拍水感受水面的张力,学着蜻蜓起落的样子蹦蹦跳跳的走路,看到一些东西就拿起来闻一闻甚至尝一尝,时常闭上眼睛去聆听这个世界传来的各种声音,晚上真的会一个个的数天上的星星,白天对着太阳看眼睛也没出任何问题。

“羡慕你啊,可以真正的活着,可是这个世界啊……”落入陆心湖手里的树叶突然粉碎。

陆心湖找出保慧司的凭证带在身上,出门三日后在黄昏时分,带着满身的血满身的伤回来,然后将一大沓合计有二十万两的银票递给苏真。

“我死了,靠着这些银钱,你也不至于活不下去,只要别太张扬露财。”陆心湖说道。

这一番确实触动了苏真的心防,张嘴结舌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化为一声“师父!”

多日来的心境有了破绽,那身体内达成的平衡也被打破,蛰伏掉的气机再次涌动,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以气海为始终,而是全身上下一起涌动,不仅从内部生发着,还不全攫取着外界天地的元气。

汹涌的元气涌动就像是江湖决堤,苏真只略微抵抗一下就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看到的是一张明艳的脸,脸上的表情满是玩味。

“师父,我是怎么了?”苏真问道。

“你自己感觉一下。”陆心湖也不解释。

刚沉下心神感受自我的苏真立刻就震惊了,这还是自己的身体么?!

这一次不仅仅气海,而是全身上下共十三个地方形成了稳定的气旋,有的正在一个穴位上,有的根本就什么学位都不是。

头顶,后颈,胸口,后背,小腹,双跨,双肩,双手,双足。

这几个气旋各自独立旋转凝聚着真气,相互之间通过形成的新的脉络共振,一起牵引着身上的其他穴窍。

最重要的是此时的真气不再是之前那样死寂,而是勃勃然玄妙中有着无尽生气。

莫非自己已经……

带着惊喜,苏真一下坐了起来,胸口却是一沉。

低头一看,就见到两峰凸起,比之前还要饱满。

这……

“看来,前辈们总结的这套方法反而补全了之前功法的缺点,让它更完美了一点,所以虽然不在那么死气沉沉,但是身体的变化也更彻底一点。”陆心湖指指苏真胸口浸湿的一片:“它是一边流着奶一边长大的。”

说完这话,还没等苏真崩溃完,陆心湖面色突然一变,弹出双刺,如同幻影般瞬间闪到了房外。

急如骤雨的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接着毫无预兆的静了下来。

声音骤起骤落,让人心摇意动。。

苏真撑着身子,来到门口,看到陆心湖站在那里一脸戒备的看着站在院中的一个女子,这女子一身深蓝劲装,手持两把闪着荧光的细窄短刀,面貌甚是美丽神情却冷漠异常。

这女子看到苏真出现,突然开始鼓荡内息,交感之下,陆心湖苏真同时运转内功。

这女子感知了一会苏真的气机后,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你就安静的死去就好了,这也算是头领额外给你的恩典,可是你为什么要在寒江镇显露踪迹?而且还带着天工宝藏,这样你不死也得死了。”女子说道。

“你们本来师出同门,为什么要相互残杀呢,而且我们可没有什么宝藏!”苏真立刻反驳道。

“两天前,水心儿她从正通钱庄兑换二十万两银票,用的就是天工宝藏的凭证。”女子说道。

苏真和陆心湖对视了一眼,颇觉无语。好像当年苏真一时心血来潮弄出来的东西,经过四五年的酝酿,有了了不得的变化。

而且还用了天工宝藏的名号,听上去很拽的样子。

“什么宝藏不宝藏的,你也得有本事取才行。”陆心湖说着亮出自己的兵器,两把三向刺,上最长,下次之,拳前最短。

“这就要看,是你的寒枝凌厉,还是我的月饮月啄更加的狠辣。”女子将两把短刀置于身前。

“躲起来!”陆心湖嘱咐了一声苏真,急光掠影般袭向了来者。女子握着双刀旋转着如利箭毫不退缩的射向了陆心湖。

苏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武力如此高的双方决斗。

快,快捷,迅捷,迅猛!

功法同源的两人,同样以速度见长,两人在苏真面前展现了疾光电影的战斗。

那一身蓝衣的女子如同蓝色的闪电,全身包裹着气劲,强行破开空间的束缚,挤开的空气变成凌厉的呼啸,左手窄刀总是阴而藏,右手宽刀总是顺着身势做最强力的攻击。

穿着灰衣的陆心湖如同雀鸟一样忽起忽落忽进忽退灵动迅捷,她没有强行挑衅大气,反而成了大气中舞动的精灵,跃动间毫无声息,只有凝聚真气的双刺与双刀相击都发出仿佛怒雷一样的鸣响。

根据苏真了解陆心湖功法的副作用,越漂亮的,年龄越大,年龄越大功力越深。也即是越漂亮越有战斗力。

在苏真眼里陆心湖明显比对方漂亮许多,可是好像局面上两方不相上下,仔细观察发现,蓝衣女子的双刀上铭刻的纹路在挥动中破开了陆心湖的气劲。

魔法武器?!

苏真惊呆了!

转瞬间苏真就想明白了,这里真气可以附加在物体上,可以通过材质形状纹路提升附着效果,当然也可以通过各种手法破坏真气的附着和运行,一阴一阳一生一灭相互依存。

而此时场中两人就像阴阳旋转的双鱼,她们不会互生,只会一方消灭一方。

忽然两声脆响传来,两把短刀被挑飞,蓝衣女子急退在半空中突然扭身,箭射向苏真,单掌凝力拍了出去。陆心湖看到这情景反身急追。

池鱼总是被殃及的命。

慌乱里看了太多武侠片给留下的潜意识,让苏真提掌向迎。

没有传说中内力交击后的爆鸣,只有轻松的拍掌的轻响。

蓝衣女子眉毛微挑,这个看起来步态身姿毫无章法的家伙居然有如此强的内力。自己的内力打入此人身体就仿佛泥牛入海,而对方进入到自己身体里的内力仿佛利刀切豆腐,势如破竹的穿过数个要穴。

虽然出了个意外但是主要目标还是上钩了。

一掌后,蓝衣女子并没有后退,反而垂直上升,凌空转折直接上了房顶。手一招,两刀旋转着飞回手中。看了一眼苏真和陆心湖后,几个跳跃人就走了。

战斗结束的有些突然,让两人都愣住了。

陆心湖身子突然一僵,扯开自己的衣袖,看到一个细细的刀痕划在自己右臂上,这浅浅的一横甚至都不会流血,但此时绿色的阴影正快速的顺着她洁白的皮肤扩散。

“沙桐!”陆心湖捂着手臂寒声说道。

“什么?”

“黑手帕专配的毒药,对付别人效果差点,但是对付我们可是专杀。处理内部人员的黑手帕正是依靠着这个毒药。”

“那么你……”

“已然无救!”陆心湖很单行的说道:“这种毒会急速的消解我的内力,等待我的就是功散人亡。大意了,以为她是黄手帕的人,没想到是黑手帕。”

“应该还有救吧?”苏真抱着希望问道。

“恐怕你以后要独自生活了,我们这些人相互防备之心深重,所以我一直只教你内功而不教你武技,这样也好,你以后就做个普通人好好生活下去吧。”陆心湖很淡然的走回自己的房间,闭目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降临,这一生见证过很多死亡,也杀死过很多人,也有几次借用沙桐对付自己人的经历,如今轮到自己——解脱也就是指的此刻吧。

闭目中的陆心湖忽然想到什么突然睁开眼睛对苏真说道:“我剩下的东西你想留就留下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死后麻烦你把我埋在向阳温暖点的地方,被冷气浸泡了一辈子,想找个温暖点的地方长眠。”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微弱。

苏真有些不知所措,两世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淡定面对自己死亡的人。无论自己对她的态度如何,在面对未来的迷茫下把所有一切都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