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大明剑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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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 凌小龙

只见一只不知死活的蜻蜓胡乱飞了进来,撞在了网上,在上面剧烈的苦苦挣扎着,那蜘蛛迅速爬了过去,迅速的吐丝,用四只脚不停地旋转着蜻蜓,转眼便将挣扎的蜻蜓捆绑成了一个长长的白茧,蜘蛛将那白茧挂在那里,又继续去修补刚才被蜻蜓撞破的蛛网。

这小子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切,向着河边走去。

这小乞丐已经来到这里半个多月了,刚来村里的时候,腰间就挂着一把柴刀,浑身上下臭烘烘的,仿佛是从茅坑里钻出来的一样。活脱脱的就是一泥猴,大家都叫他泥猴。

村东头的顾婆见他可怜,给了他两个馒头和一碟咸菜,他没有说说话,也没有拒绝。

当天晚上,顾婆正在睡觉的时候,听见了院中的大黄狗在吠叫,站起来听见有人在敲门,顾婆打开门,看见门口放着一捆柴,小乞丐就站在他的面前,小乞丐弯了一下腰,随后便离开了。

顾婆知道这是小乞丐在感谢她,但是她给小乞丐馒头也不是为了让他感谢自己,但是喊了几声,小乞丐并没有理会她。

第二天中午,人们都听说了这个奇怪的小乞丐,也都重新认识了这个小乞丐。

只是这时小乞丐虽然衣衫褴褛,但是并不臭了,但是脸上还是很脏,衣服却很干净。一个村汗给了他两块烧饼,晚上的时候,家门口就多了两条小鱼。

凡是有人帮助他,给他吃的,都会发现自己家门口多了几个东西,有时候是干柴,有时候是两条四寸大小的小鱼,有时候是一只野鸡,有时候是四五枚鸟蛋,村里人也很快接受了这个小乞丐。

从小乞丐的衣着来看,人们觉得他应该是从远处流浪过来的,他从来不去向他人乞讨,来的这几天,他每天到山上砍二十斤柴,背到农户家里,换取几个馒头咸菜,从来不和别人做过多的交流,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更没有人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仿佛就是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小乞丐。由于他从来都不说话,人们也无从知道任何的信息,善良的村民以为他是一个哑巴,也就没有人再去理会他的来路。

小乞丐跑到了河边,用树枝插了三条鱼,随后向着老刘头的铁匠铺走去。

小乞丐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昨天老刘头请他喝了两碗酒,他从来没有喝过酒,当时就呛得咳嗽了半天。

老刘头转眼看来一眼小乞丐,看见了他拿在手中的三条鱼,心中便什么都知道了,微微一笑,“你说你!两口酒,一碗饭,无论什么,你都要用别的东西还给人家,你才多大点年纪呀?一点都不欠别人的人情,不过也对,这世上最不能亏欠的东西就是人情了,看来你也是个遭了大难的富家子弟,来!趁着炉火没有熄灭,咱们烤了它们。”

老刘头说着便从在拐杖的顶端一握,抽出了一柄长剑,将三条鱼在空中一扔,只见青光闪烁,剑影不断,鱼鳞便纷纷飞入了炉火燃烧起来。

三条鱼刚落到案上,老刘头挥剑入鞘,右手一提鱼尾,三条鱼的内脏便顺着鱼头跌落在地,“黑子!过来!吃饭了!”

随着老刘头的一声呼喊,一条体型巨大的纯黑色獒犬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叼起鱼的内脏,转头窜进了丛林。

“扑通”一声,小乞丐跪倒在地,郑重叩首,“请师父教我剑术,弟子叩拜大恩!终身不忘!”

老刘头微微一笑,顺手拿了三根铁叉,叉了鱼,架在炉火上,“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哑巴!收不收你当徒弟,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我看的出来,你小子绝非庸人,但是也绝非俗人,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的事情,或许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是!”小乞丐应了一声,“弟子本名凌小龙,是福州神龙镖局凌万福的养子,三个月前神龙镖局因为走失了一趟镖,后被雇主恼羞成怒,满门斩首,在下因为生性好赌,在赌场躲过一劫,特地打算北上苍山派拜师学艺,不巧在此遇到高人,在下愿意拜大师为师,求大师收我为徒。”

“嗯!”老刘头点点头,“神龙镖局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只是这福州靠海,你说的话又有北方人的口音,这又是怎么回事?”

凌小龙心中一愣,沉默了良久,最后咬咬牙,这才开口,“在下本是瓦剌人,乃是第二十八代蒙古大汗绰罗斯·也先的第三子,只因母亲是汉人,从小不被兄弟和部落族人所容,四年前被恩公带到了江南,后来寄养在神龙镖局。”

老刘头顿时脸色铁青,指了指凌小龙,“你可知道我这条腿是怎么断的?”

“晚辈不知?”

“我这条腿就是被你们瓦剌人所斩,你居然敢在我的面前说你是也先的儿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老刘头怒道。

凌小龙面色平静,波澜不惊,“怕!当然怕!我只恨不能为神龙镖局众人报仇雪恨,让他们死不瞑目,我是瓦剌人,但是我也懂得感恩。汉人都说我们野蛮粗鄙,不通教养,其实,我们比任何人都渴望文明。在成吉思汗以前,我们蒙古人四分五裂,所有人都欺负我们,辽人,金人,汉人,我们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我们的过往只能依靠口头传唱流传下来,后来,成吉思汗带领我们建立了强大的蒙古帝国,创造了文字,那是我们才觉得可以扬眉吐气,我承认,蒙古人杀了很多的汉人,我们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可以追溯上千年的历史。”

“这就是战争,我们讨厌战争,但是有不得不依靠战争来维护自己的生存。蒙古贫困,什么都没有,需要和汉人交换,抢夺粮食、布匹、铁块、食盐,如果能够公平交易,谁又愿意去抢夺呢?人都是自私的,都是为了生存,没有人可以阻止战争的发生。汉人是为了和平而战,蒙古人则是为了生存而战,或许有一天能够没有战争。我们,只不过是这战争的牺牲品罢了,你要是愿意杀我,随便你好了,死在英雄的手中,也算是一个美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