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从小到大,一直很喜欢你。”
柳星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一直重复着杨晏不久前的告白。
其实……这两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不是没有感觉的。有些事情,简直呼之欲出。
可是,杨晏这样直接说出来……柳星又想到杨晏说要和他结婚时,和他讲的那些话。那些话,算什么?
接着柳星又想到杨晏被贴在作文角的那篇“作文”。
柳星觉得脑海里乱糟糟的,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很多事。柳星抱住自己的头,不想让自己继续想,想安静会。可是……一个不注意,各种事各种场景,全都带着杨晏的场景,又在他的脑海里轮番“放映”。
大脑里的那个“显示屏”还真不是人想让它怎样就怎样……
“小星,该吃饭了。”杨晏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柳星沉默着,没有回应。
“小星,你午饭已经没吃了,晚饭必须吃。”小星上午跑回他们开始住的酒店后,就一直在房间里待着。中午不出来吃饭就算了,他因为理解小星可能有的混乱,所以由着他。但晚饭再不吃,身体就该受不了了。
“小星,你不开门我就让服务员来开了。”
“……”柳星愤愤的自床上起身,这个让他睡不着吃不下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来要挟他!气死人!
“你管不着!”柳星猛的打开门,转身继续回床上躺着。
杨晏关上门,将拎来的餐盒放在桌上,才慢慢走到床边坐下。
“小星,无论如何,饭总是要吃的。”杨晏的声音,极尽温柔。
“还不都是你害的。”柳星赌气转身不理杨晏。
“我害你什么?”
“害我吃不下饭。”
“我让小星恶心得吃不下饭么?”杨晏的声音,无尽的忧伤、自责。
“……不是啦!”混蛋,杨晏干嘛用这种语气说话。最郁闷的是,他居然听不得杨晏这样说话!
“那你为什么吃不下饭?”
“就是不想吃,没有为什么。”
“……哎。”杨晏低低叹口气,“小星,对不起,我不该突然表白,吓到你。只是,我真的忍不住。十几年来,我一直爱你,你却越长大离我越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越来越担忧着急。一想到上大学后,我们将离得更远……虽然一个城市,但毕竟不同学校,你又人见人爱,也喜欢和大家一起玩……没有了爸妈们的帮助,我该怎么办。我该以什么理由去见你,该以什么理由亲近你,才不会让你反感害怕。”
“这么多年,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只是为了让你也爱我,并且没有任何的不适。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一切能自然而然就成了……但是,我们可以这样相处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真的……小星,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我好怕就这样,彻底失去你。”杨晏低下头,泪水一颗颗滴落在床单上,“我爱你那么久,好像上辈子,上上辈子就开始这样爱了,才会这样的深刻……深到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我真的,忍不住。”
“如果,小星,如果,这样的我,这样的爱,真的让你困扰让你难受。那好,我答应你,从此以后,不再……”
“不要。”柳星的声音,微微传来。
“什么?”
柳星转头,看着杨晏满是泪水的脸颊,眼里也有泪花:“不要放弃我,不要说不再爱我这样的话。晏晏,不要。”
“小星?”杨晏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是突如其来的惊喜么?他不敢相信。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柳星伸手去擦杨晏脸上的泪,“讨厌,怎么突然就想掉眼泪呢。讨厌,不要哭,晏晏,不要哭。”
从小到大,冷静,完美,好像断绝人间七情六欲的晏晏,什么时候这样哭过呢。柳星心里好震惊,更多的是莫名难过。他真的,见不得这样的杨晏,而这居然,都是因为他。
“我不哭,小星,我不哭。”杨晏伸手按住柳星的手,“那小星你呢,还讨厌我么?”
“我怎么会讨厌你……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就算他最排斥他的时候,也没有真正的从心里讨厌过杨晏。从小到大,对他最好的人,一直都是杨晏,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他不知道,他对杨晏,是否抱着同样的心情。杨晏说的那些,过分深刻的情感,他好像……不大懂。
“不讨厌就好,不讨厌就好。”杨晏感觉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他不敢奢求太多,至少小星还是在乎他的,也不排斥他的爱,甚至是依赖他的爱的。不然不会要求他别说放弃。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
至于其他,杨晏想,他会慢慢让小星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