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盛世恩宠:娇妃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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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能言善辩

柏小妍莞尔勾唇,轻然笑着,口中啧啧而言:“李小姐果然如其父一般,能言善辩。”

李若影在听得柏小妍提到自己的父亲之时,不由得一阵儿冷瑟。

“自从与你初遇,你告知你乃朝臣之后,后因家道中落,流落民间,我怜悯你独自一人,嫁与渣男,本想查出你父亲姓甚名谁,好为你一家重振旗鼓,可当我如此一查,分明发现,我朝三代里便只有一名姓李的大臣,那人便是柏国前朝李员外,无聊至极我便随意翻起笏记(注:笏记-柏国专记古代大臣事迹的册子)在内我竟也看到了你父亲的名字。”柏小妍缓缓一顿,不顾李若影脸上的惊愕之色,继续开口说道,“李啸恒,员外,家中一妻多妾,三儿五女,在位期间曾多次贪污受贿,联合地方官员,欺压百姓,抢占土地,后联合朝中大臣勾结北方匈奴,拥护匈奴起兵造反,与之狼狈为奸......”

李若影在柏小妍面色淡然的提起自家父亲时,便是面如死灰,瘫坐在地,眸中空洞的望向前方。

“据我所知,他犯得乃是诛九族之罪,名下的三儿五女皆是遭砍头行刑,而你,便是李啸恒在外与青楼女子所生的私生女,虽未入李家族谱,但也算得上是他的第六个女儿,也正因你母亲身份低微,入不了李家,方才为你母女捡回了一条命,我说的可对?”柏小妍微微勾唇,这李若影怕是从小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由母亲独身一人抚养长大,对于李家怕也是有着浓浓的恨意吧。

李若影面色决然的扬了扬唇,没想到自己初遇柏小妍时无意间的一句说辞,竟然被她揭出了老底,她惨然的笑了笑,“是,我的父亲的确是李啸恒,我的母亲也的确是青楼女子,正所谓我决定不了自己的出身,若是皇上想彻底清除李家余孽,我便是一尸两命,还给皇上罢了。”

柏小妍闻声忽而一笑,她若是真的如此决然,心轻生死,今日怎会这般落魄的祈求于她给她母子二人留一条生存的活路。

“当年李家命案,我不过出生不久,那时先皇在位,他都没能清除李家余孽,我又何苦而为?但我不予追究并不是因为我可以纵容你,只是因为我要偿还你当日为我们引走魔宫守卫与赠与魔宫地图之事,我可以继续为你隐瞒孩子之事,给你母子二人一条生路,但从今日起,你我往日交情不复存在,你我相识便是到此为止,再无瓜葛。”柏小妍口吻淡淡,眸光凌然,微微侧身,负手而立。

李若影微微怔住,她没有想到,柏小妍竟会不予追究,甚至还甘愿替她隐瞒孩子一事,“多谢姑娘。”她满是感谢,见柏小妍并未应话,便起身而立,微微作揖,转身,向着门外而去。

“这摄政王如今还未归来,若是待他回来后,发现皇上不在,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轻舞皱着眉头,喋喋不休的说着。

纪铭沅坐在桌前,手掌紧紧地攥成拳头,自那日魔宫杀入皇宫之后,他便重伤在身,一直卧床不起,没想到他身子刚刚恢复,便得知然儿在乾清宫内离奇失踪,失踪前殿内张暮羽惨遭毒手,可若是然儿真的出事了,怎会有时间留下一封书信才离开?而这封书信里却半点没有提及过她究竟去了何处,不过是交代了一下她离开后皇宫内的事宜,看来然儿不仅没有出事,反而还是心甘情愿离开的皇宫。

“沅妃娘娘,您说如今皇宫里知道皇上不在的便只有娘娘、章公公与奴婢,此事皇上不允许声张,又留有书信,可是她甘愿离开的皇宫的?”轻舞见纪铭沅若有所思并未开口,她更加急声道,她自小便是个粗野丫头出身,承蒙先帝不嫌弃将她选入保护公主的八人之一,心思虽粗,但独身一人在后宫多年,若想存活下去,自然懂得见机行事的道理,也正因这一点,柏小妍方才安心将这偌大的皇宫交给她与纪铭沅暂且掌管。

纪铭沅面色微微的僵了僵,随即开口而道:“这件事定要压住,不得让其他人得知,暗中寻找然儿的事情便交于本宫,宫里的事情暂且交给你了。”他想了想,寻找然儿不可大张旗鼓,便要由他出宫走一遭了。

“娘娘您要出宫独身一人寻找皇上?”轻舞眼睛瞪得老大,如今关于皇上踪迹,毫无半分蛛丝马迹,且不说她是否出了京都,就是京都这么大的地方,挨家挨户的搜寻也要用大半年的时间,凭借沅妃娘娘个一人之力,若想找到皇上更要何时!

“没有其他办法了。”纪铭沅叹了叹,然儿心中所说不假,若是被其他人得知她不在皇宫,这朝堂上可就要大乱了。

“那......”轻舞顿了顿,显然也想不到其他什么办法了,只得应道,“娘娘放心去,宫里交给奴婢就好了。”

“好。”纪铭沅点头应了应,便抬脚出了这乾清宫内。

殿内,剩轻舞一人,手心冒汗,自在殿中来来回回的踱着步。

“摄政王到~”忽而,门外一声高昂的通报声,惊的轻舞腿下一抖,但念及她顶着一张与皇上一模一样的脸,在宫女面前不可失态,方才站稳了脚步,浑身战栗的迎了上去。

果然,陶安泰一身月白色长衫而入,冷清的面容在进殿内望到‘柏小妍’一刹那间,方才盛满了暖暖的笑意,但这笑意不过两秒,便被一抹儿凌厉的眸光所替代。

轻舞眸光躲闪,壮着胆子高声一喝:“你们都退下,朕与王爷有要事相商。”

“是。”待陶安泰身后宫女离去,她方才跪身于地。

“你是谁!”陶安泰瞳孔一紧,自知面前女子并非柏小妍,他口吻冰冷的喝道。

“王爷,王爷您可回来了,奴婢是轻舞啊。”轻舞略微抬头,好似见到了救世主一般,频频叩首道。

“你是轻舞?柏小妍呢!”陶安泰看着轻舞面色之上贴着柏小妍模样的人皮面具,又见轻舞如此惊慌急措的模样,自知宫中定是出了大事。

“皇上,皇上她三日前的晚间,失踪了。”轻舞模样急切的回禀道。

“什么失踪了?把话说清楚!”陶安泰死死地拧着眉头,急声喝道。

“三日前,早朝之上,众大臣启明皇上欲要将魔宫一网打尽,皇上说待王爷归来后与其详商再做打算,随后便命奴婢在前朝内搜刮一名德才兼备之人送往盂县为王爷所用,好让王爷尽早归来,当奴婢前往记事房翻阅笏记后,晚间归来,便见皇宫新纳男妃羽妃娘娘的尸体在乾清宫内,奴婢慌忙至极,便去搜寻皇上踪迹,却连皇上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只看到了皇上留下的这一封书信。”轻舞边说着边从袖口间拿出一封书信,只得看到封面上‘轻舞亲启’四个大字,这可是柏小妍失踪前唯一留下的物据,轻舞无时无刻不戴在身上,今日见到了陶安泰,她方才拿了出来。

陶安泰急忙接过信件,快速展开,只见一行行娟秀的字体映入他的眼帘:

轻舞,待朕离去,且让纪铭沅制作人皮面具,为朕顶过日日早朝,待王爷归来后,下令命摄政王彻底掌政,朕离开三个月,勿找勿念,照顾好皇宫即可。

落款处,柏小妍。

陶安泰凝眉,手掌握拳,死死地攥着手中书信,将其握成一团,额头之上青筋暴露。

轻舞眼看着皇上亲手留下的书信被摄政王紧攥,却大气不敢粗喘一声,只得跪身在地,垂着头,只言未语。

“三日前,宫中守卫都去了何处!”陶安泰冷声大喝,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之上,竟显现出了少有的怒色,“来人,将孟轼带到乾清宫内!”

“是。”门口处,言穆微微欠身应道。

不多时,孟轼与言穆二人,踏入了乾清宫内。

陶安泰冷着一张俊脸,沉声端坐于桌前,手掌紧握成拳。

孟轼与言穆相视一眼,不知王爷为何事动怒,便颔首低眉,轻声而道:“拜见王爷。”

“三日前,你在何处?”陶安泰双眸紧眯,侧头望向言穆,一双凤眸间满是厉色。

言穆瑟瑟一抖,口中应道:“三日前,属下被皇上静罚一夜,便一直身在王府,未出门。”

“你呢?”陶安泰稍微偏头,瞪着孟轼的眸光之中更是满满的呵责。

“三日前......”孟轼低了低头,思索着,“属下一直带领锦衣卫,守卫皇宫。”

“守卫皇宫?”听闻孟轼的话,陶安泰那呵责的眸子里更显怒色,随即他伏案而起,高声厉喝,“守卫皇宫将皇上都看丢了吗!”

孟轼与言穆双双相望,明见皇上正在王爷身后,不知王爷何为说皇上丢了?

轻舞见其二人眸光深望,便缓缓上手,将脸部面皮撕下。

孟轼与言穆二人大惊失色,终是明白了摄政王怒从何来。

“王爷恕罪,是属下无能。”二人纷纷跪地,拱手而道。

“本王临行前,特地将你二人留在皇上身边,布置好一切方才安心离开,你们便是如此拿本王的命令当做耳旁风的吗!”一怒之下,陶安泰胸口上一阵儿撕痛而来,他猛地踉跄几步,手捂住胸口,看来那刀伤又是裂开了。

“王爷息怒,王爷还有伤在身,莫要动怒啊。”言穆一脸担忧的望向陶安泰,口吻间充满了自责,若非他自尊心作祟,在皇上惩处过后心有余悸,不愿入宫,怎能将皇上弄丢?一切都是他的错。

陶安泰冷清的眸中略显忧虑,虽柏小妍在信中所说离开三月之久,勿找勿念,可他怎能不念!怎能不找!既然她能够留有书信,至少说明性命还是安全的。

如此想来,在陶安泰的心中还算稍稍有了一丝丝的安慰。

“如此失职,如何惩处你们心中自然清楚,下去领罚,然后暗中务必找出皇上踪迹!”陶安泰阴沉着一张俊脸,低声而喝。

“是,属下明白!”孟轼与言穆二人齐声应道。

“王爷!”孟轼在起身之际,好似忽而想到了什么一般,紧绷着面容启禀道,“属下可想起来,三日前,魔尊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