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千年的两代人,再生为人,面对前世种种,自是毫无半知。然而,偏偏上天给我安排了这一次的探险,探险之中又正好就是‘我’自己前世墓穴。
都说人命天定,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但像这样诡秘事件,为什么上天为有这样的安排,命运到底又想如何捉弄我呢?
答案,我现在只是想在知道答案。但就算是我的前世,我自己却又无法准确捕捉到所有一切的答案。
江一龙沉思想了半天,向我说道:“小师弟,会不会有这样的一个可能。你说过长仙门是一个很神圣的地方,修行玄法妙术济世救人,但当时你入山三年,因为被柳青暗中做了手脚之后导致失去了修行的资质,但就在三年后,你被逐出师门的那一天遭到了柳青再次加害。虽然时隔久远,证据不足,但单是眼前的证据也可表明当时的你的确是站在了鬼门关的边缘,但又回到了现实。你并没有死,或许是被人救,又或许是自救,才会有了之后。我现在可能和你费解的就是这卷书简。我粗略的扫了一下,有太多字我不识,可仍有一小部分连贯综合起来,这本天书应该类似于师父交给我们的玄法要术。天书,窥天而为,探天之实,符天之意。单是这个名字,已经让我现在心里激动澎湃,很难想像是出你的手笔……”
我接道:“你刚才自己不是也说过吗,因为柳青暗中做了手脚,当时的我失去了修行的资质,既然如此,就算机遇巧合捡回了性命,像我当时的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大的手笔谱写出能够窥天而为的卷书呢?”
白灵说:“机遇巧合。你因为人心的机遇巧合前后数次遭到柳青加害,但为什么你不想想你可能同样也是机遇巧合数次化险为夷,机遇巧合重新获得了修行的资质,领悟了能够窥天的玄法呢。”
“这……这,不不不,会不会是同名同姓,也就是我极有可能很久以前一世宋誉,但这个宋誉仅与我同名同姓,并非我自己……”我如此狡辩,只是想要与这件事扯清关系。
胡青国说:“如果与你毫不相干,铜镜又怎么解释,铜镜又为什么会让你重新找回封存了的前世记忆。齐兄弟,我自己现在依然觉得这事太过玄,太过离奇,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说实话,市井流传再广我依然只是当作故事来听而已。还有,这件事毕竟事隔太久,而且,你再度转世为人,其中存在着太多太多故事并非现在的我们能够查明真相,除非能够像之前江一龙说的来一场时空穿越回到过去。所以,我个人认为,你不必纠结你是宋誉的事实,更加不用去纠结宋誉一世生平作为,因为,已经无从查起了。”
胡青国是一个商人更是一个比商人更商人的盗墓贼,在他眼里,利益大过一切,我没有想到他这个时候会向我说出这样一段话,但让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接下来这一段话。
胡青国说:“既是你前世的坟冢,这里面的一切都当属于你,你想要如何安排我姓胡的自然不会有半点反对。对了,听名字再加上江一龙刚才的描述,这卷古书对我们用处也不大,但是,说不一定对你们反倒用处更大,况且,这卷书毕竟是前世的你所著写,现在回到转世的你手中,合情合理。来,你拿着。”
我没有立刻接过,说道:“小胡爷……,这怎么可以……”
胡青国说:“你再往下说,挂不住脸的人并不是你,反倒是我啊。毕竟是我动了这里的歪心思,然后才有了现在。不过现在将这件事弄清楚,我倒也无愧,因为前后两次都有你的参与,现在又彻底将这一切弄清了,这其中很有可能都是老天爷的安排,你说是吧?”
我讪讪一笑,正欲开口,胡青国又说:“这古墓的明堂不少,也就是说当时的你能力极大,才能造就这一切。你何不趁着这只怪物没有对我们下黑手之前,先看一看这天书,说不一定就能找到解决之法。对了,我的事,还请你帮我。”
胡青国虽有贪财之念,但他也很明事明理。毕竟,就算拥有天下所有财富,自己的命都没了,再多的财富也无法享用。况且,现如今的胡青国他的家财具体数额我不知情,但可以断定他不差钱。他要命,需要的是保全他继续存在这个世间最大可能性,如今,他依然要将这个最大可能性转交到我的手上。
江一龙接道:“就是,小胡爷说得对。还有,这本天书原是出至于你的手,说不一定,在你看的过程中还能像铜镜一样找回一部分前世的记忆呢。你赶紧的吧。”
众人都将视线再度齐聚在我的身上,我仿佛就像高台被灯光聚集的焦点。在这一刻,我心里的不相信彻底打破,我相信我就是宋誉,因为,我的前世太过耀眼,以至于现今的我都感到惭愧不如。
这是一件袈裟,一件金装,如果天命如此,那就继续让他闪耀。
我盘席坐地,将天书竹简上卷摊开置放双腿之上,视线的汇聚,全都是那些现如今看起来生僻的字,即便有些字我同样不太肯定,可太多的字我都能与现今的交流对比得上,从而逐字推敲,逐句推敲……
当我全神的投入天书,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早已枯干的海绵,像是一只饥饿空腹的豺狼,而天书就是甘泉就是无尽的食物。
当然,即便大家都一致再度重审时我的身份,他们依然不能掉以轻心,依然不能忘记戒守盘旋的飞行怪物。他们保持警惕,同样也在这短暂的时间舔伤恢复……
字句的生涩,让我感觉到了无奈,可越是这样,反倒激起了我一种想要征服的心!与其说是征服,倒不如说是想要证明。但说来也奇怪,又或者真的印证了江一龙所说的那段话,每当我将一句话精心分析理解之后,我脑海之内仿佛呈现出一间精心布置的房间,一盏油灯,一卷类同手中双手捧着的竹简,一个伏案疾笔的老者,以及他嘴唇蠕动时发出来的一字一句低沉音线……
太吸引,太过引人入胜,以至于我完全的与外界断隔,以至于我的心神全都系于竹简上一字一句。我再次感觉到了学习中获得知识的快~感,再次感觉到了自己卑微低小。纵然现在再找出十足的证据证明我就是宋誉。可前世的自己与现世中的自己,这差距为何会如此之大,大得竟然令人咋舌。
天书类同太乙玄法,修行之术,符箓之术以及养生驱咒之术。可如果将两者相比,单是天书上卷还不过十分之一的内容,我自己就可以判定后者的弱小,难以堪比。哪怕只是上卷,它更全面,力量更强大,甚至还记载着血尸血炼早已失传禁咒法术。
时间,我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但我很庆幸上天能给我这一段学习的时间,我领悟到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往前的我费尽心神都无法从太乙正法中领悟到的海洋知识。但人终究是肉体凡胎,就算眼前如此令人亢奋,也终究有身心疲惫……
我喘了一口粗气,身体就像是绷紧的弦突然舒展开来。刚才在我专注研习天书的同时,他们并没有打断打打扰,而此刻见我终于像是有了反应,几人赶紧再次将焦点聚集我的身上,再次成为了掌明闪耀。
我说:“对不起,我浪费太多时间了。”
付洪山说:“不久不久,只不过过了十多分钟而已。”
“它怎么样?”我说。
陈青说:“哪个它?”
我将天书合上,塞进了我的背袋,视线瞥去,那只镇墓兽依然振着动巨大的肉翼,带动着肥厚的身形,在半空规律盘旋。
陈青说:“这家伙老实,在你看书这段时间,没有对我们下黑手。嘿嘿,当然它既然这么乖,我们自然也不好去招惹它。对了,我们装备干粮都充足,就算被它困在这里两三天都能坚持得下去。所以,你不用担心,继续看书吧,再多看看。”
如果不是他们肯定刚才我只是用了十多分钟而已,我甚至认为已经过去超过十倍甚至更多的时间,所以,我个人觉得暂时应该适可而止,应该以眼下之危出一臂之力助众人之危。
“暂时不必了。”我看向半空盘旋的这只飞行怪物,说道:“这只是镇墓兽魍象。在以往笔著记载,魍象,水之怪曰龙,水神。但是,眼前这只魍象又有些特别,如果真是‘他’设计的这一切,那么,极有可能就是他通过我们不知的玄法重新塑炼,再加以法力或者符箓加持之物,护墓镇守。”
白灵说:“我可以理解为,你刚才从这上卷天书上找到了对付它的办法了吗?”
我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