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果然还是太年轻,经验太少,要不是傅之文一直坚持,我们又怎么可能想得到墓主人竟然是以山建墓从而避人耳目防止被盗。
然而,当我们顺着进入山洞,顶多只是走了十多分钟,一个艰难的选择摆在了我们眼前。路道由一条分成了两条,方向左右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走左边还是走右边呢?”
“走右边吧。”
“为什么?”
“感觉走右边可能是直达古墓。”
“傅老,你看呢?”
两条路,方向不一,这个选择让我们几人一时拿不定注意。傅之文犹豫再三,说:“其实先走哪一条,后走哪一条结果都是一样。很明显,墓主人即便用了常人不敢的思维以山建墓,无非就是害怕古墓被盗。如果站在墓主人的角度试想,倘若类似于我们这样的人发现了其中的秘密,那么古墓就相当危险。这两条只有一条可能通往墓室,这一点不可厚非,而剩下的另一条,只是起了一个迷惑效用,很有可能走到最终只是死路。既然没有很好的办法能够直接选中通往墓室的路道,只能一条一条的走到底。”
我们挑了左边这条,如果运气不好第一次选中的是死路,那么右边的那一条必然就是直达墓室。时间可能会有所浪费,但面临这样的情况的做出这样的选择确实无奈。
路道迂回蜿蜒,时窄时宽,在半个小时之后,让我们没有想到,摆在我们眼前再度出现了同样的问题。左边的这一条并非是死路,突然由一条路道分为两条。
“又是同样的选择。”
“现在又该走哪一条?”
“要不我们坚持选择左边,直到将左边彻底走到死路,那么,这样就能够排除一半以上的可能。”
“会不会到时候又出现同样的情况呢?”
“你这乌鸦嘴。”
江一龙并非故意这么说,而是根据这一路来的情况推测。墓主人非常担心自己的墓穴被盗,才会选择以山而建,再运用布下的这些纵横路道,形成一个迷宫。迷宫这个游戏,现实生活中有很多,除非你能够率先纵观全局,找到游戏本身最正确通往目的地的路线,否则,必然会处处碰壁,直到最终无功而返。
傅之文说:“小江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我们自己刚开始想得太简单了。这样吧,我提议我们分成两组,一组走左一组走右。”
我说:“假如,我只是说假如,到时候情况真的与我大师兄说的一致,我们又该怎么办?”
傅之文沉默了好半天,最后,他突然弯下腰,拾起一颗石头在地上画着。“我们是从山洞口进来的,大概在这个位置分成了两条路,按照整座山势估计,这个位置顶多算是这座山最外围的地方,墓室极有可能在山腹的中心地带。我们选择了左边这一条,现在左边的这一条再度出现两条,有三种可能,眼下左右这两条其中一条很有可能能够直通墓室,还有一种可能,这两条走到底或许都是死路,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墓主人再度摆出障眼法,将路道分化。古墓就在这座山腹内,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点我们是完全可以肯定。只是取决于我们能否找到正确通往墓室的那一条路。”
江一龙说:“那现在我们到底该先走哪一条呢?”
傅之文说:“现在单独挑哪一条路走下去,其实都不是最好的办法。眼下我们一共有六人,加上小张在内一共七人,完全可以分成两组,一组走左一组走右,如果走到无路可走,那么到时候原路返回。”
我说:“可是,这还是不能解决根本性问题。就拿你说的其中一种可能性,假如到时候路道再度分开呢。”
傅之文说:“那我们就继续分开走下去,我相信最终一定有死路,当然,如果确定了死路,一定要做好标记,方便我们找出最正确一条通往墓室。”
“这样会不会太浪费时间?”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将这笨办法进行到底。”
我们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不得不说,墓主人这一招迷宫阵法的确让我们头痛,但是,一想到只要到时候找到正确通往墓室的路道,取尽其中的陪葬品,我们分得其中一成私利,这些苦头倒也不值一提。
当下进行分组,我白灵还有罗兰一组,剩下他们四人分为一组。我们挑了右边这一条,他们则选的左边这一条。为了能够尽快的分辨死路和通往墓室的正确的路道,我们分开之后相对加快了脚程。
我心里一直祈求,千万不要再度出现之前的情况,然而,将近四十分钟,摆在我们面前的竟然又是两条路。一左一右,去向也是完全相反。我心里有些毛躁不安,如果墓主人的棺木就在我的面前,我恨不得将他尸骨拿出来鞭尸泄愤。
罗兰说:“这还真的没完没了。”
白灵说:“这个古墓的确非同一般,虽然谈不上什么大墓,但单是挖掘山腹路道,相必就动用了不少人工。不过,傅老之前的一句话说得很对,虽然这一路上,路道分化不止,但终究只有一条正确的路道才能通往墓室,也就是说,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死路。”
我说:“那你的意思现在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最好的办法是将这些死路无用之路挑出来作以标记?”
白灵点了点头。
“那我们分开走吧,这样能够加快效率。”
罗兰的提议不无不妥,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以山修墓,迷宫布阵,说不一定这其中还有我们暂时没有发现的手段,不得不防。所以,我不赞成,最好还是大家呆在一起,一旦有什么情况,也能够相互照应。”
“那我们走哪一条?”
“随便了,就先走左边这一条吧。”
这一次,可能是我们走运,虽然这条路并不是通往墓室的正确路道,但在我们走了十多分钟后,就已无路可走。当即原路折返,随后用石子在路道口的墙上画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叉,以此标记此路不通。
来回穿梭于迷宫大阵,我们的体力略有些消耗。但换一个方向,我们能够遇到这样的情况,傅之文他们极有可能也会遇到,这么一来,就能够立刻排除两路故作迷云的道路,想要完全破解迷宫阵,无非只是需要大量时间而已。
我们并没有马上动身,停在了原地,其一是略作休息恢复体力,其二希望傅之文他们尽快排除无用的路道,好及时的与我们汇合。但是,我们在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迟迟没有听到半分动静,同样也没有见到他们四人。
白灵说:“不用继续等了,反正我们已经这条错路标记了出来。如果傅老他们同样运气不好,到时候自然会顺着我们走过的路紧跟而来。”
我说:“但也有另一种可能。”
罗兰说:“也是呀。可现在我们与他们完全错开,怎么相互联系了解情况呢?”
我连忙掏出手机,原本在岛上的时候,手机还有一两格微弱的信号,但是现在我们置身于山腹迷道之内,手机信号一格都没有,而且,没有充电的条件,手机的电量也仅剩最后两格。
“这下可麻烦了,刚才分开忘了提到时候怎么碰头。”我顿了顿,说:“算了,既然都这样了,我们索性只能继续走这一条路,如果运气好,正是通往墓室的路道,那么,迟早他们也会凭着标记找到我们。如果依然是死路,那我们就原路返回,凭着标记去找他们。”
我们当下动身,继续顺着右边这一条往前探路。然而,当我们笔直深入,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左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类似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我们一路走来,在迷道内并没有见到一个活物,空气中突兀出现这股味道,极有可能是被困在了迷道无路可去,最终活活饿死的结果。那么,由此推断,这条路的尽头,同样有很大可能性是死路一条。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非常大可能性的猜测,其事实是与不是我们也不能当即作下判断,更何况,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不能完全确认是否路道畅通就原路返回,明显是非常不智之举。
强忍着空气中恶心欲吐的味道,我们继续顺道而往,大概几分钟后,在路道口拐角的地方,尸体腐烂的味道越来越浓,我赶紧凑上前,就在我用手电刚刚照过去的瞬间,我立刻被眼前所看到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路道的确是死路,没有任何机关暗门的痕迹,而在拐角的这个地方,并不是动物尸体,而是人。罗兰一眼就认出他来,正是学生团五人其中之一。由于他死的时间并不短,尸体大量腐烂生蛆,最严重的地方已经穿肠见骨。我们已经想到了除开冯子刚其余四人可能遭遇意外,但在见到死者尸体的同时,除了对尸体腐烂造成气味恶心反感之外,剩下的则是恐慌。
第一眼我们就能够肯定死者死亡原因,他并非是受困缺水缺粮活活饿死,而是被人为直接砍掉了脑袋当即毙命。
“这,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