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好像是一条鱼无凭无依的在空中飞翔,甩动着它优美的身子,这种视觉冲击力实在是相当的强劲,便是赵天骄自己都要忍不住啧啧赞叹,然后“嗖”的一下就出现在了牧唐身边,结果却一把被他拦住:“诶诶,你小心点儿,要是把渔港撞碎了你来负责吗?”
赵天骄可不管他,他揉了揉眼睛,道:“鱼缸呢?你做的汤呢?怎么看不见?”
是的,连赵天骄都看不见鱼缸和汤在哪。要知道他可是“超人大能”,视力相当强劲,甚至到了“夜能视物”的地步。可是这会儿他却连鱼缸和汤在哪都看不见,直想伸出手去摸一摸。
牧唐笑道:“我也看不太清楚。一方面,刚才那个鱼缸是利用纯度最高的‘水晶’打造,没有光的折射很难看清楚。另一方面这也是咱们的视觉给咱们玩的小把戏,我们的眼睛其实会自己锁定更突出的事物,然后忽略其他的东西,所以就有‘显眼’和‘不显眼’的说法。‘金樽红鲤’颜色鲜艳,非常的显眼,视线总是追着它,从而忽略了其他东西。”
赵天骄思维敏捷,“噢”了一声,道:“我明白了。这就好像我和你。咱们两个站一起,我这么帅,你这么丑,肯定是我更加显眼。别人一看,肯定是只注意到了,然后无视你。是这么理解吧?”
“……”牧唐还能说什么,“你开心就好。”
赵天骄甩了一下头发,貌似潇洒,道:“然后,这就是你做的汤?”
牧唐已经掏出电话来,给秦水莲拨了个通讯过去,“对啊。”赵天骄笑了,道:“可以,可以,很好!”牧唐看他脸上的笑就知道他没安好意,撇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嘿,你要是觉得我离题了,就证明你学厨还学不到家。”
“呃……”赵天骄道:“你难道没有离题?按照题目要求,是用鱼来制作一道料理,可你的这锅——这缸汤,有用到鱼吗?”
“喂,秦水莲,我这边做好了,你现在有时间过来吗?OK,等你们!”挂断了通讯,牧唐道:“我就懒得和你解释了。毕竟这对你来说太过复杂了。等下看评委的吧。评委要是说我离题,给我打零分,那咱们就收拾收拾回家。”
不多时,一声娇喝传来,“木炭,哥来啦!”佟香玉率先冲了过来,亏的牧唐赶紧拦住她,要不然她就撞在“水晶鱼缸”上了,那他可就白白忙活了。
秦水莲,以及另外就个评委走了过来,其中还包括那个金卷毛老绅士。
佟香玉迫不及待的问道:“木炭你做的吃的……咦咦,这条鱼怎么在飞?”伸手就要去抓,然后当然被牧唐拦住了,“别别,鱼怎么会飞?它是在游。你别乱动,要是把缸子打了我可就白忙活了。”
佟香玉不明所以:“什么啊?木炭你当哥傻吗,鱼怎么会在空中游,明明就是在水里游的。”牧唐笑道:“我就是当你傻啊。哈哈!”然后脚下就挨了佟香玉的一下踢。
说话间,秦水莲等评委走了上来,“牧小唐,你做的……咦,这鱼怎么……”她的注意力也一下被在“空中”畅游的“金樽红鱼”给吸引了,不过随即目光一闪,就“噢”的一声,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道:“牧小唐,你这脑子还真是一堆奇思妙想啊。”
牧唐笑道:“过奖,过奖!”
这时候,其他评委也嘀嘀咕咕起来。
“哦,我看见了什么?一条‘金樽红鱼’怎么在飞?”
“我不是眼花了吧?”
“他做的料理呢?在哪里?”
他们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人,有的说纳美语,有的说东日岛语,还有的说其他语言,叽里呱啦仿佛一群鸡鸭吵闹。
那个金卷毛老者看了一眼那条“金樽红鱼”,道:“这位先生,你制作的参赛料理呢?”
牧唐手一引,指向“金樽红鱼”——当然其他人不知道他指的其实是汤,道:“就在这里。”
评委们虽然来自不同国家,可都听得懂九州语,一听牧唐这话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其中一个说东日岛语言的秃顶矮子道:“先生,你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难道你要么我们一条活鱼?我虽然享受过很多的生鱼片,但是活的鱼还从来没有吃过,我想在场诸位也不会有人愿意吃活鱼。”
佟香玉凑到牧唐耳畔,道:“这个东日岛人超级讨厌,之前也也故意刁难其他的九州人。”
牧唐冲佟香玉笑了笑,然后道:“这位评审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活鱼怎么吃?而且就算活鱼能吃,这‘金樽红鱼’肯定也属于‘不能吃’的哪一种。认识它的都知道它是观赏鱼。”
那东日岛评审微微笑,道:“原来你知道它是观赏鱼。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将你这种行为理解成:你在戏耍评审团?”
此言一出口,当即就有几个评审流露出愤怒、不耐烦、反感的表情。
牧唐道:“我怎么敢戏耍评审团的各位?我还想拿‘厨道大会’的冠军呢。戏耍诸位不是自找死路吗?我现在请大家品尝的并不是鱼,而是‘鱼汤’。”说着,他念头一动,念力发出,十副同样水晶材质的碗勺就飞到了十位评审的面前。
十位评委好歹处于职业素养,将碗筷接住了。
牧唐抄起一个大号汤勺,伸入“鱼缸”轻轻一搅拌,“金樽红鱼”受到了惊吓,呼的一下就“飞”了开来,却搅起了轻微的水声。同时,汤勺的搅拌的带起了涟漪波动,使得折射的光线发生了变化,那些评审一个个都目力过人,自然发现那一圈圈涟漪,一个都“咦”了起来。
牧唐舀出一勺汤,首先倾倒在了秦水莲的碗里,笑道:“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谢谢!”
正要给别人舀,就听那个金毛老者道:“我自己来吧。”牧唐当然无所谓,就将勺子递了过去。金毛老者抓着汤勺走到“鱼缸”边上,勺子伸了进去搅拌,果然,他感受到了轻微的凝滞感,那是搅拌液体才有的感觉——看起来空无一物,竟然真的有汤液?
金毛老者舀了一下,然后凑鼻子前面嗅了嗅,只觉得一点香味都没有,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才将那完全看不见、仿佛不存在一样的汤液倒入水晶碗里,肉眼难见的汤和纯度极高的水晶碗一结合,两者瞬间就消失了,若不是手里有着实实在在的抓握感,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拿。
金毛老者并没有开始品尝。
东日岛来的评审取过勺子,也子啊“鱼缸”里舀了一勺,如同金毛老者一样嗅了嗅气味,就道:“这位先生,你该不会是拿白水来糊弄我们吧?”
牧唐道:“为什么这么说?”
“姑且说这是‘汤’吧,可这汤为什么一点味道也没有?别人要说这是白开水我都相信。”
牧唐道:“味道不是嗅出来的,而是吃出来的。”
东日岛评审笑了笑,不再说话,那是敷衍的笑,表示他已经不想再和牧唐多说哪怕半句话了。
他也没有急着喝。
其他的评委一一上前舀汤,不少人还是为这种“看不见的汤”而感到惊讶,嘀嘀咕咕的交头接耳不止。
等十个评审团都是人手一碗汤,他们彼此对望一眼,然后低头喝汤——若是有不知道原因后果的人站在旁边,看到十个人站一块,手里明明空空如也,却又做出低头喝东西的动作,一定会以为这群人都有毛病。
佟香玉和赵天骄都紧紧的盯着那十个人,期待着他们喝下汤之后的表情。究竟是好喝呢,还是不好喝。
只要牧唐最淡定,重新取出了一个碗勺,舀了一碗汤出来,递给佟香玉:“来,尝尝看。”
佟香玉刚刚接过汤碗,突然“夺”的一声响,抬眼看去,却是其中一个评委没有拿稳汤碗,以至于汤碗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在看那个评审,脸上却一点点浮现出了满足的笑容,由浅而深,由深而浓,由浓而痴,由痴而到变了形——是的,整个脸型都扭曲了,那不是痛苦,而是超级满足,甚至连口水都滴滴哒哒的流出来了。
“诶嘿嘿嘿……好喝……真好……喝……嘿嘿……”
好家伙,他竟然直接趴在了地上打起滚来,嘴里还痴痴呆呆、傻傻愣愣的笑着,直说好喝,但口吃都不清楚。
紧跟着,其他人也一一的露出近似猥琐的满足表情,有的抱着脸摇摇晃晃喝醉一般,有的傻笑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处,还有的直接放飞自我又蹦又跳,尤其是那个东日岛评审,竟然开始脱衣服……那白白胖胖的肉一抖一抖的,超级辣眼睛!
这画面,坚持堪称群魔乱舞。
最正常的反而是秦水莲,只是一脸的酡红,双眼迷离的,伴有轻微的呻吟,吐气如兰,两腿也夹着……那无比享受的迷醉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刚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佟香玉可是给这场面吓了一跳,“木炭,他们这是怎么了?”
赵天骄也道:“我说,你该不会是给他们下药了吧?这可是犯规的!”
牧唐翻了翻白眼,然后笑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