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里有鬼,刘全茂我不敢确定,但溟尘绝不清白”,秦幻咬牙切齿道,“我问陆世明溟尘是不是他的同伙,他回答 你也只能想到一个溟尘”
“溟尘的老师是叛徒,大弟子是败类,关门弟子洛云也不是好东西,他自己清白得了?”
“有道理,溟尘素来桀骜,近几年闭关修炼,鲜少外出,他发生哪些变化我们也不知道。”
“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许能引出真正的奸细”,呆坐一整天,除了伤心悼念,秦幻理清了所有思绪,大致想明白关键所在。
“你说说看。”
“黑暗猎杀会完全可以直接杀了我和江源流风谢安,陆世明却偏偏将我掳走,留了三个活口,制造我是奸细的假象。
其实我们几个的生死在黑暗猎杀会眼里根本不重要,但他们需要我充当奸细的角色,给真正的内应背黑锅。”
任千秋道:“我明白,学院肯定有黑暗猎杀会的奸细,只是难以揪出来,溟尘嫌疑大,但他行事缜密不留痕迹,我们总不能直接杀了他,万一冤枉好人呢?”
“我听萧远山说,黑暗猎杀会内部好似一张复杂的网,很多探子奸细互不相识,且他们一直拉拢后起之秀,总部至少有三个派系明争暗斗。
或许,他们不止安插一个奸细,而奸细之间没通过气,学院不妨给他们制造一个奸细,混淆他们的视线,他们一乱,很可能露出马脚。”
任千秋点头,赞扬道:“小子,你脑子不笨啊,分析得头头是道。”
“过奖了,学院宣布我是奸细肯定没用,他们知道我不是,再重新找一个学生吧,最好是不起眼的学生。”
“嗯,你的提议不错,我跟院长商量一下,这几天你安心在执法堂养伤,三天后是东爷葬礼,我们正好宣布“奸细”是谁。”
月华如水,许家洛提着承影剑立在古井旁,微微一动,瘦长的影子便蹿到墙根下。
“家洛,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吗?院长让任千秋亲自保护秦幻,你现在闯入执法堂能杀得了他才怪。”
洛云从屋内款步而来,“东爷已死,你应该相信黑暗猎杀会的实力。”
许家洛不以为然,“堂主出马,都没弄死秦幻,我还怎么相信你们啊?”
洛云抚了抚额头,“这确实是个失误,没料到有皇冠级高手暗中保护秦幻,他的背景,可能比我们想象中大得多,你更不能轻举妄动。”
许家洛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你分明想用秦幻来要挟我,让我当黑暗猎杀会的走狗,在完全奴役我之前,你们根本不会杀了他。”
“你怎么会这么想?实话告诉你,这次是真打算杀他,顺便让他替我们这些内应背黑锅,没想到他命大逃过一劫。”
许家洛不由问道:“溟尘导师是不是黑暗猎杀会的人?”
洛云笑道:“难道我会拜一个外人为师?但不只是我的老师……”
“你设计陷害郑乾坤,是因为他发现了内幕?”
“这倒不是,那家伙已经死了,我们不必再提他。”
洛云亲昵地攀上许家洛的肩膀,“秦幻在我们眼里不过是个小蚂蚁,杀他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秦幻足以运转将玄铁手铐震开,却迟迟没这么做,而是一连三天在任千秋的眼皮子底下清修。
第四天是东爷出殡的日子,八个执法队员将东爷的尸体抬到一具气派的金楠木棺材里,又抬起棺椁直奔中心广场。
院长已下令,全体师生在中心广场送东爷一程,中心广场挤满了人,院长和几位导师一脸凝重立在高台上。
院长致完悼词后,两个执法队员押着秦幻上台,将他推到中央。
“咔嚓”一声脆响,秦幻感觉手上一轻,玄铁手铐从中间断开,随即掉到地上。
李院长指着秦幻,义正言辞道:“我们误会秦幻了,他并不是杀害东爷的凶手,更不是黑暗猎杀会的奸细,真凶另有其人,且在我们的掌控中。
我们很快就能揪出真凶,以慰东爷在天之灵。”
台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院长继续陈词,讲完之后命执法队将棺材放到马车上。
院长和老师们亲自把棺椁送到墓地,秦幻本打算跟随,但院长没同意。
送葬队伍一出发,江源等人朝秦幻奔来,问长问短。
“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你怎么逃出来的?”
“你还好吧?”
秦幻深深一叹,将这几天的事情剪短地复述一遍。
萧远山若有所思,“秦幻,那位叔叔很可能是你爹的兄弟,他对你很好,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去鬼谷门?”
“我也想直接和他走,可我不想在学院留个奸细叛徒的骂名,而且我想和你们还有妙儿告别之后再走。”
秦幻拍了拍秦道涵的肩,取出蓝瓶的养魂液递给他,“叔叔说你母后娘家对他有恩,让我代为照料你,这瓶养魂液是他让我给你的。”
秦道涵大吃一惊,忙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母后娘家的势力十年前就灭了,还有人记得报恩真难得。”
他接过养魂液,按份例给他的养魂液全让秦均哲扣下了,贵为皇子这些年连一瓶养魂液都没见过。
“想不到还有人白送我养魂液,哈哈,老大,干脆你带我一起去鬼谷门,没准比在大秦学院收获大。”秦道涵贪婪地嗅着养魂液,舍不得喝。
秦幻摇头,“你以为鬼谷门什么人都收啊,叔叔说了我现在还不够格,要再加把劲才行,你目前是没指望了。”
秦道涵神色一变,嘟囔道:“自从我皇兄失踪,鬼谷门就消极避世,唉!”
“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秦道涵欲言又止,“嬷嬷生前告诫我不能随便说,其实我也说不清,她只提过皇兄生前是鬼谷门弟子。”
皇子们比寻常百姓的孩子更热衷于修炼,有些皇子七八岁就来皇家学院蹭课,阅览无数功法典籍,用最名贵的药材淬体,更有甚者不惜花费巨资进入几大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