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转了转被莫祯航攥痛了的手腕。
莫祯航不敢再轻易碰安言，小心翼翼地问，“很疼吗？”
安言状似嘲讽地笑了笑，“还好吧，反正都习惯了。”
莫祯航从安言的笑里，觉得哪些东西在他俩之间已经消失了，他心慌又心疼。
“有什么事吗？”
安言对他的态度，不是恋爱时的温暖迷恋也不是两人闹翻时的恼怒和哀怨，而是对于一般陌生人的冷漠和疏离，并且带着一丝威严。
“跟我出去一下。”莫祯航想要去牵安言的手。
“出去什么啊，出去方便你欺负安言啊。”李晴走上前来再一次把安言护在身后。
安言默许了李晴的举动，站在李晴身后。如果说安言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对自己不想要的东西极其不在意和狠心。
如今对待莫祯航，她就是如此。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在这不方便，你跟我出去。”莫祯航不服输，依旧想要把安言拉出去。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在这说吧。”安言轻轻碰了一下李晴，李晴做回了位置上。
安言做了一个邀请莫祯航落座的手势。
莫祯航越看越觉得安言眼里的疏离刺眼又让人心痛，咬了咬牙，不顾安言拒绝便强行把他拉进了自己的车内。
“莫祯航，你真是疯了。”安言打不开莫祯航锁上的车门，只能生闷气。
“对，我是疯了，我疯了才想要过来挽回你。”莫祯航紧紧地盯着安言，就像豹子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满满的占有欲。
“你说什么？”安言被莫祯航的话惊住了。
“安言，我不同意离婚！”莫祯航笃定用力的语气震着安言的鼓膜。
“和，”安言讽刺地笑着，“你说不同意有什么用，离婚证已经在我手上了。”安言觉得莫祯航真是可笑。
“那就再复婚。”莫祯航咬牙切齿，像是要把牙龈咬碎。
“复婚，你觉得可能吗？”安言从刚刚的怒气和震惊中平复了过来，越加高冷。
“怎么不可能！”
莫祯航突然倾身过来，把安言禁锢在他和车门之间，狭小的空间里安言使劲躲着莫祯航的触碰。
“莫祯航，你觉得你现在这样有意思吗？还没离婚的时候拿那些女人来恶心我，现在又想来复婚，怎么，觉得恶心我恶心的不够吗，嗯？”安言下巴昂着，云淡风轻里全是对莫祯航的厌恶和讽刺，最后一个尾音挑拨着莫祯航内心深处最隐蔽的神经。
“你觉得我恶心。”莫祯航右手捏紧安言的下巴，原来这么久的时间她不肯来向自己示好是因为觉得他恶心。
“是啊，不恶心吗？”即使下巴被捏得紧紧的，安言还是保持着镇定的姿态，“你看，你真的觉得自己不恶心？”
安言举起右手，指尖上挑着一件女士薄薄的短裤，看起来应该是安全裤之类的衣服，衣服上的味道是女人香，弥漫在两人之间狭窄的空间里。
“怎么样，还要不要再搜一搜，可能还会摸到更多东西。”
“只有我恶心吗，安言，你也恶心啊。”莫祯航放开安言，他的表情不再狰狞，取而代之的是和安言如出一辙的讽刺和狞笑。
“我没有shang过你，不知道你的好上司叶远擎有没有领教过你的chuang上功夫啊，哦，对了，还有那个顾煜恒，你说不定也和他睡过了吧。”
莫祯航看着安言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心里的快感也开始累积，但同时仇恨也开始堆砌，他这么多年没碰过的姑娘，凭什么他俩可以。
“莫祯航，你还真是，自己脏把别人也想得肮脏，我安言，”安言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脏上方，“没靠过你们莫家，也没靠过什么上位手段，一步一步都是我自己拼出来的，我问心无愧。”
安言此刻就像是战胜归来的女战士，高高在上不失威严。
“至于你，”安言话锋一转，“你们莫氏的许多项目，都是你在chuang上和哪家大小姐睡出来的吧。”
莫祯航像是被人当头棒喝，脸色瞬间煞白。
安言乘胜追击，“你觉得是你睡了她们，她们还觉得是她们睡了你呢，你这样和ya···”
“够了！”莫祯航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身体也在颤抖。
“鸭，呵呵，那现在我就让你试试ya的ji巧怎么样。”莫祯航说着就要去撕扯安言的衣服。
安言紧紧地按住莫祯航的手，莫祯航气势很凶，但是因为被安言戳中隐秘，整个人都在陷进巨大的混乱中，安言没有费很大的力气便按中了他。
安言看着此刻难堪的莫祯航，心下突然一软，再怎么说，两人曾经也是夫妻，她没必要做到这么决绝的地步。
她轻轻地拍了拍莫祯航的手，意图安慰他。
莫祯航的动作渐渐小了下去，就像张牙舞爪的充气老虎渐渐被抽干空气。
“祯航，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安言看着莫祯航的状态不好，语气也由刚刚的刻薄转为温柔。
“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祝福和羡慕，可是现在为什么变成了人人都觉得我们的婚姻就是个笑话？”这个问题安言想了无数次，每次都没能给出答案。
安言看着莫祯航越来越沉默，瞧瞧伸手打开了车门的锁。
安言关门之前，看到的是莫祯航抬起头来望向她的苍凉的眼神。
关上车门，安言抑制住自己不去哭，没什么好哭的，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即使少女时代多么用力去爱，最后被伤多么深，好歹都是自己的选择，不后悔，但是不会原谅。
“安言，没事吧。”李晴看安言从停车场走了出来，连忙把安言落下的大衣披在安言身上。
“没事，能有什么事。”安言接过李晴递给她的包。
“那你下巴怎么这么红。”李晴摸了摸安言红红的下巴。
“刚刚不小心磕到了。”安言冲李晴笑笑，浑然不在意。
李晴看着安言不在意的神情也放下了心。
“我说，要不然你告诉顾煜恒吧。”即使安言不说，李晴也知道。
安言听了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当我是小学生啊，就知道告状，再说了，如果遇到事情就找顾煜恒，那我一个大活人还有什么用。”
安言娇嗔地白了李晴一眼。
“不过啊，晴子，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安言停下脚步。
“什么啊。”李晴也跟着停下，面向安言。
“顾煜恒他，为什么会想要跟我求婚呢，他那个圈子里，找一个学历、长相、家世比我好的人应该很简单吧。”安言不得不仔细思考，如果是他想利用她，她也要找到他想利用她的点在哪里，不能平白无故钻进一个不知深浅的笼子里。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李晴被提醒也摸着下巴思考着。
“安言啊，你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也可能是他真的喜欢你呢。你看啊，你长得漂亮，带出去不会落那些世家小姐的下风，再说，你又在商圈里呆了这么多年，升到高位，谈吐智商情商自然也不会多差。你怎么就觉得自己比不过她们呢。”李晴牵着安言的手，诚恳地说道。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这个发小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是优秀。
“哎呀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去吃甜品吧，好久没吃了。”李晴拉着安言跑向了一家甜品店。
吃过饭，安言回了顾煜恒的家，她哭晕过去之后，顾煜恒就把她医院里的东西搬到了自己家。
“回来啦。”安言还没来得及换下鞋子就听到了顾煜恒的声音。
“嗯。”安言应了一声，慢悠悠地换下鞋子，思考着一会和顾煜恒怎么说，她想要搬回自己的房子，而且柚子还寄居在李晴那。
顾煜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越想越不开心，他怕安言自己在家会闷，于是提早回了家，没想到回家之后一个人影也没有，巴巴地在这等到七点多钟安言才回来，想想以前从来没有人让他等这么长时间，顾煜恒越想越觉得不忿。
“你回来这么早啊，我以为你会工作到很晚。”安言站在顾煜恒身边，相比较顾煜恒看财经报道的气定神闲，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我也需要休息。”顾煜恒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没有看安言一眼。
耍小脾气了，安言想着，不过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顾煜恒啊。
“嘿嘿，是啊，我形成思维定式了，嘿嘿，”安言挠挠头发，顾煜恒这是闹哪样，“那个，你吃饭了吗？”
“没有。”顾煜恒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安言。
“没有吃啊！”安言瞪大了眼睛放着光，以为他会在公司吃过才回来，就客套地问一下，没想到没有吃。
顾煜恒看着安言双眼放光的表情以为她也没吃。
“哎，你干嘛去啊。”安言看着顾煜恒穿西服的动作很是不解。
“去外面吃吧，有一家骨头汤做得不错，可以给你补一补。”顾煜恒特意在下班之前问了问许特助，哪家餐厅的东西营养又滋补。
“啊？我吃过了啊。”安言一副对顾煜恒等他这么久毫无愧疚还讶于顾煜恒没吃饭的样子。
顾煜恒结结实实被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