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神色越来越紧张,向东厢房跨步而去,东厢房乃是肖遥师父的房间。
房间里躺着一个微胖道童,他神色苍白,躺在血泊中艰难喘息,已经是奄奄一息。
肖遥的师父并未在房中,不知此刻何在,更不知此刻是否安危。
“七师弟!”
肖遥快步走到胖道童身前,而后将他扶起,从怀里掏出一颗回魂丹塞入胖道童的口中。
回魂丹入口即化,不到片刻功夫,胖道童呼吸匀畅,脸色也逐渐恢复一丝红润。
“大师兄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快去救师父。”胖道童看到肖遥后,尤为激动。
肖遥自小跟随师父修道,也是第一个来到道观的道童,故而他是清风道观的大弟子。
“七师弟,清风观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师父他老人家又在哪里?”肖遥追问道。
“三天前,凤阳真人上山邀请师父前去‘凤阳道观’讲道,师父没有推辞,便随着凤阳真人下山了。可是师父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了。昨天夜里九点,一群山鬼冲进了道观,大开杀戒,我们不敌,十几个师弟全都遭到了毒手,当时我也晕过去了,直到刚刚才苏醒过来。”胖道童一边叙述一边哭泣。
肖遥听后双目里充满了血色,神色甚是愤怒,也有悲痛,更有懊悔。
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更知道他在懊悔什么,若是我们不坐火车前来,直接飞行前进,也就不会来迟一步。
“肖遥,先把你七师弟抱到床上休息,然后再去找凤阳真人。”我葱指在肖遥手腕微弹,是安慰,也是理解。
“恩。”肖遥点头,随即将胖道童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大师兄,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也一定要把师父给救回来。”胖道童撑起来,叮嘱道。
“师弟放心,我一定会把师父给救回来。”说完,肖遥便转身向门外走去,我紧随其后。
凤阳道观屹立于终南山半山腰,这个道观只有五年的历史,一直以来都在跟清风道观暗中较劲。
凤阳真人就是凤阳道观的创立人,也是掌门人,见许多信客纷纷登山求道,便一时眼红,也在终南山建立道观,与清风道观分一杯羹。
为了抢夺清风道观的客源,他将道观建立与半山腰,如此一来,节省了信徒的一般路程。
他以为信徒求道定会就近舍远,只可惜他失算了,清风道观乃是百年道观,信徒香客宁愿不辞千辛万苦,也要前去清风道观。
新开的道观对信徒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安全感,加上清风道长道法高超,名扬千里,更是终南山的金子招牌,凡是来终南山的信徒,香客,还是游客,都是奔着清风道观的名声而来。
凤阳真人因此嫉恨上了清风真人,明面上虽然没有来清风道观找麻烦,但暗中频频使坏招。
清风真人大度,不予计较,还在信徒香客面前替凤阳道观宣传,可是凤阳真人根本就不领情。
这次邀请清风真人前去讲道,定是没有安下什么好心,否则清风这人为何一去不复返?为何道观也跟着面临灾祸?
逍遥踏空而起,一时半刻也不想耽搁,俯冲而飞,向半山腰光速飞行而去。
我很想劝他冷静一点,可是此刻恐怕他无法冷静,换做是我,亦会如此,所以我只能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转眼间,我们便来到了凤阳道观。
凤阳道观浩瀚辉煌,比起清风道观,简直就是皇宫,道观大门,有四个道童打着哈欠,懒散的扫地。
我跟着肖遥大步上前,径直向凤阳道观大门走去。
“两位施主这么早啊,恐怕得委屈两位施主等候许久了,道观要到九点钟开始营业。”扫地的道童见我们前来,一番客气的说道。
凤阳道观只是跟清风道观抢生意,所以对他香客信徒,他们都是非常客气。
“两位施主,先跟我道内庭去休息一下吧,待到九点后再到大殿上香。”一个道童在前方为我们领路。
肖遥面无表情,也并未把怒火撒在这几个道童身上,一脸冰冷,一声不吭的跟着道童向道观之中走去。
进入道观之后,肖遥变转方向,径直向大殿走去,道童神色疑惑,上前劝说。
“这位施主,大殿目前还在清扫,你这个时候前去,恐怕灰尘四起,所以还是等九点钟之后再来吧。”道童不让我们前去的主要原因,还是怕打扫的时候脏了我们的衣服。
肖遥无言,继续向前行走,道童见肖遥不光冰冷,来者不善,也紧紧跟在其后。
进入大殿,肖遥拔出魂剑,对大殿就是一通乱砸,唯独没有砸的便是神像,天上有神明,得罪我们的不是神明,我们没必要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施主,你这是干什么?”道童神色惊慌。
“让凤阳老匹夫给我滚出来!”肖遥怒声喝道,手中魂剑不停,继续毁坏大殿。
仅仅片刻,大殿便是乱糟糟一片,木鱼破碎,红木柱子破裂,地板破裂,门匾掉落。
肖遥没有动用灵气道法,否则这个大殿定会轰然倒塌,灵气道法虽然不为凡人所见,但并非不能波及四方。
法力超强者,不但能摧毁一个宫殿,更能翻江倒海,凡人不见道法,却能见灾难来临。
就像在上坡屯一样,我与黑罗刹斗法,整栋房子倒塌,外面的凡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房屋突然倒塌。
肖遥此刻没有动用强大的道法,定是不想伤及无辜,之前还担心他不够冷静,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来人啊!有人大闹道观!”道童立刻转身奔跑,一边跑,一边惊慌大喊。
不一会,大殿之外来了许多的白衣道士,年龄各异,有老有少,唯独不见凤阳真人。
“大胆,竟然跑到我凤阳道观来大闹,真当我们凤阳道观没人了吗?”一个中年道士怒声喝道,拔出佩剑跨入大殿之中。
“给我将他们围起来!”另外一个年长的道士喊道。
随即,将近三十个道士全部冲进了大殿,将我们围在了中间,一个个神色愤怒。
肖遥缓缓转身,面对那个年长道士和中年道士,道:“怎么?凤阳老匹夫不敢出来了吗?”
“是你!”
中年道士和年长道士立刻认出了肖遥,两人神色先是一震,而后彼此对视一眼,目光里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大胆狂徒,竟敢辱我掌门人,不可饶恕!”年长的道士冰冷的喝道。
“肖遥,这里不是你清风道观,你无故前来我们凤阳道观大闹,可知这是犯了道家大忌吗?”中年男子语气倒是稍稍委婉了一些。
“我不与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争辩什么,速速让凤阳老匹夫前来见我!”肖遥气势霸气,冷声喝道,目光一扫,众道士莫名惊恐后退,不敢轻举妄动。
“狂妄!”
“找死!”
年长道士和中年道士怒了,两人率先展开道法,挥剑向我们挥斩而来。
我速速闪身上前,单手结印,一道金光掌印轰出。
轰!
“啊啊啊!”
金光掌印一出,两个道士立刻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口中吐出血箭,摔落在地,惨叫不止。
我只动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道,否则两人绝不会还能躺在地上喘气,跟我们斗道法,简直就是找死。
“还有谁敢大言不惭!”我目光扫视众人。
见此一幕,包围我们的道士全都惊恐无比,双手微微颤抖,目光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年长的道士和中年道士乃是凤阳真人的师兄和师弟,除了凤阳真人以外,道观中就数他们的道法高超。
在这些道童道徒眼里,这两个人便是巍峨泰山,万分崇敬,却不想今日,我一招就将他们的泰山北斗给崩塌了。
如此一幕,怎能不惊,怎能不恐?
“我们找的是凤阳真人,不想伤及无辜,若是你们继续不识趣的话,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气。”我再次喝道。
我是肖遥的娘子,此刻我定会以肖遥主角,这些虾兵蟹将就交给我来处理,这也是为人妻子,对夫君理解的一种责任。
乒乓
所有的道士全都将手中兵器扔在地上,而后纷纷后退,神色慌张的低头而立。
这些道士还算聪明,若是继续反抗下去,地上悲痛翻滚的两个道士就是他们的榜样。
“是何人在此闹事?!”突然,一声沉重而沧桑的声音从大门之外传来。
我和肖遥速速寻声看去,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老者,年约六旬,红光满面,头发乌黑,长长的的山羊胡须却是花白,不知是染得还是天然而成。
“启禀师父,是清风道观的肖遥前来闹事。”见老者前来,一些道士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犹如看到救醒一般。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凤阳道观的掌门人——凤阳真人。
“贤侄,你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何故清早前来大闹我凤阳道观?”凤阳真人迈步而入,并未拔刀相见,而是一脸微笑。
凤阳真人不愧是一个老狐狸,老江湖,换做他人,定会拔刀相见,愤怒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