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您说的飞吧。”大卫说罢调转机头,飞跃莱希岛一直北上,眼下已是漫无边际的太平洋,连个船影也找不到。
“再给我飞低些。”客人一边用双筒望远镜观看海面一边对大卫说。
“好的。您究竟想看什么?”大卫问道。
“想看看鲸鱼喷水啊。”客人为自己的诙谐独自笑着。
“您不会说就这么飞到阿拉斯加吧?”大卫也反唇相讥。
“多平静的海啊,能不能就这样舒坦地着水呢?”客人自言自语道。
“你是说在这儿着水?”大卫大吃一惊。
“我是在想如果发动机发生故障时的事情呢!”客人又扑哧一声笑了。
“请您不要开那种丧气的玩笑。”大卫心头火起,他开始不愿意同这样的人打交道,想赶快结束游览而返航。
“报话机是哪个?”顾客探出身子跃过大卫的肩问道。
“这个。”大卫用手指了指。突然,顾客掏出手枪对准驾驶席的VHF(超短波无线收发报机)连开了数枪。
大卫一下子惊呆了。
“干,干什么?想让飞机坠落吗?”大卫握操纵杆的手不由得用了用力,机体晃动了。
“好好操纵!发报机虽然坏了,也没必要惊慌失措吧。下面就按我的命令做。”顾客用冰凉的枪口顶着大卫的脖子,凶相毕露。
“你劫持这么小的飞机,打算干什么,我是个不起眼的单身汉,是没有哪个肯为我出赎金的。”
“如果是为了钱劫持飞机,我怎么会特意弄坏报话机呢?”客人得意地说。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大卫不解地问。
“要是担心,我就告诉你。这一海域不久会出现一艘潜水艇,它就在这一带海底潜藏着,你知道吗?”
“是哪儿来的潜水艇?”
“国籍不明。”
大卫终于搞清了这名乘客的意图。毫无疑问,客人是敌方的间谍,一定是搞到了绝密情报,或是身份暴露,发现危险。因而打算偷偷逃走吧。如果是派潜水艇来接,那么他一定是个非同一般的特殊间谍。
“等他转移到潜水艇上后,大概不会放过我吧。”大卫马上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想设法与机场塔台取得联系,得到救援,但报话机已被破坏,一切都无济于事了。于是他打算趁对方不备,让飞机翻斤斗或盘旋飞行,使其神志不清。
“喂,你不要耍花招,给我老老实实地操纵,否则我要开枪了。”乘客好像看透了大卫的心思,威胁说。
“要开枪你就开吧!假如我死了,你不也同飞机一起掉下去了吗?”
“我不会杀你,我可不想作鲨鱼的饵食,只是要打穿你的膝盖。”客人威胁道。
大卫想还是顺从对方为上策。
“那么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只是请你把枪给我拿远点,省得影响我操纵。”
乘客又重新回到了后座,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海面。
“来得有点儿过早……好,在潜水艇露出水面之前就在天上待命。把高度再放高盘旋。”乘客不耐烦地命令道。
“好的,”大卫提高高度,进行盘旋飞行。如果运气好能发现航船的话,就可以下投发烟筒一类的东西,设法告诉SOS前来营救,但赶巧海上找不到一条渔船,天空上连一架飞机的影子也没有。
似乎突然起风了,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了白色巨浪。大卫刚才一直在画着三角形的路线盘旋飞行。
“啊!看见了,在那儿!”突然,坐在后面的那个人兴奋得叫了起来。眼下的海面上,露出一个像是鲸鱼似的黑影,划开一条波纹,浮上来一艘国籍不明的潜水艇。
“在那个艇旁降落!”客人命令道。
“明白。”大卫拉下油门杆,减小了动力,飞机开始下降。虽然紧贴海面下降,但大卫故意着水失败,从潜水艇的头上飞过去,再次抬起机头。
潜水艇上的人正在放橡皮筏。
“喂,在干什么?快点儿着水!”身后的那个乘客焦急地喊道。
“这不是直升机,如果不看准风和浪的方向着水,飞机会翻掉的。外行少插嘴!有插嘴的功夫,早穿上座席下面的救生衣了。赶上侧浪是要翻飞机的!”
让大卫这么一吓唬,乘客赶忙穿上了救生衣。大卫为争取时间,故意作大幅度盘旋。这次虽然顺利着水了,但距潜水艇还有200米远时,他就把发动机关了。
“喂,为什么把发动机关了,再近一点儿!”客人不满地说。
“你打算一跑到橡皮筏就杀了我吧?”大卫问。
“真抱歉,你倒是提醒了我。”顾客用手枪顶住了大卫的后脑勺。
“扣扳机前,你给我好好听着!”大卫沉着地反唇相讥。
正在这时,天上有声音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顾客吃了一惊,回头向后窗张望。
一架双引擎的水上飞机正飞速朝这边飞来。海面上的潜水艇撇下橡皮筏慌忙开始下沉。
顾客慌了:“畜生!想撇下我不管吗?”说完他打开客舱门打算向海里跳。大卫紧紧抓住他的腕子不放。
“为时已晚了,那是海军的水上飞机,接到我发出的SOS求救信号,赶来救我的。”大卫义正严辞地说道。
水上飞机着水后一直朝大卫的小型机奔来。乘客彻底死心了,忙将手枪及随身物品扔到海里。“什么?SOS……报话机不是被我弄坏了吗,你是怎么发的信号?”他觉得不可思议,却又无可奈何了。原来,大卫在与飞机上的顾客周旋时,是按照三角形的路线飞行的,每两分钟向左飞行划一道。这是通用的航空求救信号。基地雷达收到信号后,马上派出了救生飞机前往营救。然后大卫再哄骗间谍说是海军的水上飞机。那间谍在惊慌失措地情况下来不及细看,就扔掉了手枪,束手就擒了。
【被割的牛舌】
宋朝开封府附近有一个马庄,这天村民马志诚正在吃午饭,谁知他午饭才吃一半,他家养的牛就惊恐万状满嘴是血地跑了回来。马志诚见状大吃一惊,跑上去一看,天哪!它的舌头不知被谁给割掉了!竟有人干出这种缺德事,这不是混蛋吗?大水牛没有舌头,不能吃草,用不了几天就会活活饿死。马志诚气得顿时昏倒在地。
等醒过来,马志诚立刻赶到开封城,向知府包公告状。不巧包公奉诏上朝去了,包公的师爷接了状子。这位师爷办事倒也雷厉风行,他马上派江捕头处理此案。
江捕头带了两个捕快骑马赶到马家庄,到现场看了一下。只见许多村童,正光着屁股,在水塘里打水仗玩。水塘的四周全是孩子们的脚印,江捕头暗暗叫苦:“糟糕,割牛舌头的家伙如果是下水塘作的案,自然会留下脚印。有了这脚印,还愁找不到他吗?可如今,脚印全被孩子们给踩乱了!”
江捕头只好去马志诚家询问情况:“你有仇人吗?”
“没有。”
“你得罪过谁吗?”
马志诚想一想,回答说:“没得罪过谁。”
“你们村里有没有流氓无赖?”
“没有。”
旁边一捕快插了一句:“这就怪了。这事要么是你的仇家干的,要么是流氓无赖。你既然没有仇人,村里又没有流氓无赖,那会是什么人干的呢?兴许是小孩子?”
江捕头摇摇头,说:“不可能。小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去对付大水牛?”
那捕快反问道:“那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江捕头喝了口茶,思索了片刻后,对两个捕快说:“这样吧,咱们分头去打探一下,看谁午饭时去过水塘。凡是去过水塘的人,都带到县府去审问。”
三个人分头行动,挨家挨户去问,结果谁也讲不清楚。大中午的大家都在家吃饭休息,谁会注意外面的水塘?
没办法,三个人只得回去请示。临走时,马志诚红着眼圈说:“捕头,这牛横竖也是死,干脆把它杀了卖肉吧!可这又是犯法的,大人下令不准杀耕畜。你们看如何是好?”
江捕头不敢作主,回答说:“待我回去禀报大人,看他怎么说吧。”
回到知府,江捕头正要去向师爷汇报,却远远看见包公的官轿,江捕头连忙差人接驾,惊喜地说:“大人,您回来啦!”
包公望了江捕头一眼,意思是说:你有事吗?江捕头就把割掉牛舌的案子细细地说一遍。包公笑着说:“你长着脑袋没有?”
“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好破的案子,还要问我,你还算长着脑袋吗?”
江捕头口服心不服地没吭气。包公见他这样,不禁好笑,对他说:“这样吧,你叫马志诚把牛杀了卖肉,案子马上会破。”
“这个……”马捕头一点也不明白,说:“杀牛不是犯法吗?大人怎么倒让马志诚去杀牛呢?”
“你看你,真是白白的长了一颗脑袋!你就按命令去办吧,好好想一想,就会明白的。”
江捕头傻呵呵地笑笑。他刚要转身告辞,包公追问一句:“你准备怎么通知他呀?”
江捕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叫地保把全村人都叫到一起,我就说包大人讲的,只准马志诚杀这头牛,别人不能跟着杀牛卖钱……”
他的话被包公的笑声打断,包公一边笑一边说:“你要偷偷地告诉他,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样就会破案?”
“对呀!”包公眯缝起眼睛说,“到时候,那个作案的人,肯定会跳出来。”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江捕头心里说着,边告辞包公,飞身跃马向马家庄奔去。
马志诚杀牛卖肉后,果然有人去找包公。此人是本村的马庆福。不过,他可不是自首,而是来告发的。
江捕头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人真是有趣,若是没有包大人的允许,马志诚敢杀牛吗?你算是白跑一趟,拿不到赏钱啦!
江捕头正想到这里,却听包公“啪”地一声拍了下惊堂木。只见包公铁着面孔问马庆福:“大胆刁民,你为什么割马志诚家牛的舌头?”
马庆福和江捕头无不目瞪口呆。
“你以为割了牛舌头,马志诚见牛活不下去了,就会杀牛卖肉而犯法。这样,你便一举两得,一方面因告发有功而受赏,一方面又使马志诚吃官司。是不是这么回事?”
马庆福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脸色煞白,跟包公黑脸一比,真是黑白分明。他把头磕得如捣蒜,还不住地打自己嘴巴:“小民该死!小民该死……”
原来,这个马庆福,平时给人的印象是忠厚老实,想不到他心胸狭窄,一肚子坏水。只因为他的孩子偷吃马志诚家树上的水果,被马志诚打了几下,他便怀恨在心,想出这么个一举两得的鬼主意进行报复。不料,恶有恶报,却被包公识破了诡计!
【血字研究】
1.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1878年,我获得伦敦大学的医学博士学位后去了内特里进修军医的必修课程。在那里完成学业后,被分派到诺桑伯兰第五火枪团任军医助理。那个团当时驻在印度。在我还没赶到部队报到前,第二次阿富汗战役爆发了。我在孟买登岸时,听说我所属的那个团已通过各个关口,开拔到敌人后方去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跟着和我一样掉队的军官们追了上去,平安到达坎达哈后,我找到了我的部队,马上开始了我的工作。
这场战争让很多人得到了提升和荣誉,但带给我的却是不幸和灾难。我被借调到巴克州旅后,就和他们一起参加了迈旺德决战。在这次战役中,一粒捷则尔捷则尔是一种笨重的阿富汗枪的名称。——译者注枪弹击碎了我的肩胛骨,并把锁骨下面的动脉也擦伤了。如果不是我那勇敢的勤务兵摩瑞抓起我扔到一匹驮马的背上,我就不能安全回到自己的部队,而会被那些凶残的格吉人回教徒士兵。——译者注俘虏了。
枪伤和长期的辗转劳顿让我身体消瘦、虚弱不堪。我只有和大批伤员一起转移到波舒尔的后方医院。在那里,我的身体慢慢康复了起来,可是当我刚能够在病房中稍稍走动,能挪到阳台上晒一会儿太阳的时候,我又染上了印度伤寒症,再一次病倒了。一连几个月,我都是昏迷不醒,奄奄一息。最后我终于挺了过来,身体逐渐好转,只是体质还是很虚,医生们会诊后,决定马上送我回英国。于是,我就乘运兵船“奥仑梯兹号”回国。一个月以后,我在朴茨茅斯码头登陆了。那时,我的身体糟糕透了,政府给了我九个月的长假让我好好康复。
我在英国无亲无友,所以挺逍遥自在。我很自然地去了伦敦——那个大英帝国所有游手好闲之徒汇聚的地方。
我在伦敦河滨路的一家公寓里租住了一些时日,过着既不舒适又很无聊的生活,钱一到手就花光了,入不敷出,腰包一下子就空了。我很快醒悟过来了:我必须住到乡下的什么地方去,要不就得彻底把我的生活方式给改变掉。我选择了后一种活法,决心离开这家公寓,搬到一个简陋一点、便宜一点的地方去住。
就在我做出这个决定的那天,当我站在克莱梯利安酒吧门前时,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小斯坦弗。他是我在巴茨时的一个助手。对于一个孤独的人来说,在伦敦城的茫茫人海中,碰到一个熟人,确实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斯坦弗当时并不和我特别要好,但能再见到他,我还是很激动。他似乎也很高兴。一阵狂喜之后,我请他一同乘车去侯本餐厅吃午饭。
车子穿行在伦敦街道上时,他很吃惊地问我:“华生,你最近怎么了?看你面黄肌瘦,只剩一把骨头了。”
我简单地把我的经历跟他说了一下。话还没说完,侯本餐厅就到了。
他听完后,同情地说:“不幸的人啊!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我回答说:“我想找个价钱不多而又舒服点的房子,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我的伙伴说:“这可真怪,今天你是第二个对我说这样的话的人了。”
“第一个是谁?”我问道。
“他是在医院搞化验的。今天早上他还唉声叹气呢,他说他找了几间好房子,但租金比较高,他一个人支付不起,又一时找不到人合租。”
我说:“太好了,如果他真想找个人合租,那就找我吧。两个人住总比一个人住要好得多。”
小斯坦弗端起酒杯很吃惊地望着我,他说:“你还不知道歇洛克·福尔摩斯吧,要不你怎么愿意跟他住在一起呢?”
“怎么啦,难道他这人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