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不能宽恕的凶手】
这年春天,美国驻日本领事的夫人怀孕了,夫人坚决要回到美国生孩子,领事因公务繁忙,离不开日本,夫人只好带着六岁的女儿丹妮回国。
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丹妮和妈妈吃完晚饭,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她们住的别墅远离城市在郊区。周围又没有别的人家,所以很少有人来打扰她们。
天越来越黑了,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丹妮的妈妈奇怪地走到门口,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那人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捶门,并吼道:“快开门,再不开,老子开枪了。”那人边说边用手枪向门锁开枪。
夫人脸色大变,急冲冲地跑回大厅,将丹妮藏到了落地窗帘之后,并低声吩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更不允许出来。”
丹妮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她只是按妈妈的嘱咐紧紧贴在墙角上。
片刻工夫,那个男人冲进了大厅,他面目狰狞恐怖,狂笑不止,“是你丈夫害了我,我要杀了你让他一辈子痛苦……哈哈哈……”
那个男的一把拽住夫人的头发,把她掀翻在地,然后一枪打死了夫人。
六岁的丹妮躲在窗帘后目睹了这一切,她死死咬住手指,屏住哭声和泪水,她看见了杀害妈妈的那个男人凶残的面孔。
直到那个杀死妈妈的凶手走后,丹妮才敢放声大哭,她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警察迅速赶到,并处理了现场。法医在解剖尸体时,发现她怀的是对双胞胎。这样一来,凶手就等于杀了三个人。
现在,可怜的丹妮成了这幕惨剧的唯一见证人。
当地警察局经过周密调查,认为这桩骇人听闻的罪行,是一个名叫杰夫·戈菲尔的罪犯干的。
警察拘捕了杰夫,并叫丹妮来辨认。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的妈妈!
丹妮握着小拳头,扑向杰夫。
杰夫的律师一把抱起丹妮,把她放到一边,让警察看住她。律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说:“笑话,找一个被吓得半死的孩子来做证,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负责本案的切伦探长听了律师的话,陷入了沉默,除丹妮之外,警方找不到任何证据,犯人又矢口否认,这可怎么办?
晚上,切伦躺在床上,他一闭上眼,似乎就看到了现场的惨景和丹妮那双被惊吓的眼睛。
切伦猛地坐起,将桌头的书扔在地上,气愤地说:“杰夫,我就不信拿你没办法!”
台灯下,切伦再一次打开了杰夫的档案,上面写着:杰夫·戈菲尔,小学文化,虔诚的基督教徒……
切伦反反复复地琢磨着这句话,“基督教徒……基督教徒……上帝……”切伦猛地一拍大腿,喊道:“有办法啦!”
从领事夫人的照相本里,切伦找到了她生前的不少照片,切伦利用电子计算机等最新技术,把这些照片复制成电影片。然后将电影片放映到白色墙壁上,看上去,领事夫人好像栩栩如生。通过观察,切伦知道杰夫每天临睡前,都要向上帝祷告,切伦暗暗决定,要好好利用杰夫的虔诚。
切伦让杰夫换了囚室,他事先秘密钻了两个洞,一个放一架小型电影放映机,装上消声器;另一个洞里装一架录音机,一切准备就绪,切伦开始了行动。
街头教堂的钟声敲响了,囚室的灯也熄了。杰夫同往常一样双膝跪在地上,嘴中念念有词,并在胸口划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切伦暗暗冷笑着:“哼,这个虚伪的教徒,等一会儿,我就让你原形毕露。”
祷告完了之后,杰夫爬上床,闭上双眼,准备睡觉了。幽蓝的月光,从高高的窗户上投射进来,照在杰夫的面孔上。
切伦挥了挥手,一位警察就朝囚室里释放镁气,这种镁气对人体没有毒害,但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恍惚中,杰夫听到有个凄厉的声音在呼喊:“杰夫,你还我命来……还我肚子里的孩子。”
杰夫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看见自己飘浮在白色云雾里,被他打死的女人正站在他的前方。
杰夫竖直了耳朵,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杰夫,上帝不会饶恕你的!你向上帝忏悔吧!”
杰夫惊恐万分,连忙跪在地上,把自己的罪行全部讲了出来。录音机录下了杰夫的话,为把他送上电椅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老侦探的招魂术】
阿瑟是个老侦探,他曾破过许多大案要案。深受同僚们的敬重。但老阿瑟的脾气十分古怪,破案的方法更怪。
这会儿,老阿瑟又在宣扬自己的“灵魂破案”绝招:“最清楚罪犯的当然是受害者本人,哪怕他并没有看见罪犯,他灵魂的眼睛会清楚地看见整个犯罪过程……”老阿瑟逢人便讲,同事们听得耳朵都快结茧了。于是,老阿瑟一开口,同事们全都溜得不见人影。
瞅瞅墙上的挂钟。阿瑟开始收拾桌上的物件,准备下班。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位满面泪痕的中年妇女。她哭着告诉老阿瑟,她的女儿失踪了。
这人是镇上杂货店女老板瓦尔太太。她说,她6岁的女儿玛丽早晨7点钟出门上学,到现在也没回来。通常女儿4点钟就该到家。刚才她去找了玛丽的老师,老师说孩子被叔叔接走了。
“在这个镇上,我们没有亲人,玛丽根本没有叔叔。”瓦尔太太伤心地哭诉。
显然,玛丽被坏人拐走了。
阿瑟详细地问了事情经过后,在胸口划了个十字,说:“祈祷吧!让玛丽的灵魂帮助我们抓住罪犯。”
第二天一大早,阿瑟拜访了玛丽的老师。年轻的女教师不安地说道:“很抱歉,玛丽一向很乖,我没想到她会背着我和那个人离开。”
“他是什么样的人?”阿瑟追问。
“30来岁,戴顶礼帽,脸瘦得像刀条,他说,他是玛丽的叔叔,要提前带走小侄女。我没有同意。可是下课后,我去办公室取回作业,才发现玛丽不在教室。我追出去,看见那人和玛丽正出校门。”
女教师顿了顿又说:“看情形,玛丽和那人很熟,他俩一路好像在说什么。我也就回来了。”
听到这儿,阿瑟眼睛一亮,决定去找瓦尔太太打听一下她平常的熟人,也许他们之中有这么一个瘦男人。
瓦尔太太费劲地想了几分钟,道:“我们并没有熟人,倒是刚搬来的艾德来串过几次门。可艾德是个好人,他对玛丽很好,他决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阿瑟听了只是笑笑,他径直到房东那里要了房客艾德带有照片的证件,然后拿着它找到玛丽的老师。女教师只看一眼便肯定地断言就是这人带走玛丽。
重大嫌疑人艾德被带到阿瑟跟前,他气恼地大叫:“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罪。”阿瑟微微摇头道:“别激动,先生,灵魂会让你说实话。”
当夜11点,老阿瑟让人把艾德带到警察局的楼顶。他支开看守,要单独审讯。为防止艾德逃跑,阿瑟在楼梯出口上了锁。艾德不知他要干什么,满腹狐疑。
这时,夜风吹过,很冷。空中没有云,月光白惨惨的更是阴森。艾德的腿肚子开始发抖。
“艾德,睡得好吗?”老阿瑟突然发问,“玛丽不会在梦中打扰你吧!”
“玛丽为什么要找我?”艾德疑惑地反问。
“因为是你从学校把她带走?”阿瑟紧追不舍。
“我没干过这种事,也许是玛丽的老师认错了人,世界上长相差不多的人多呢。”
“那你怎么知道是玛丽的老师告诉我的呢?”
“……”艾德立刻哆嗦起来,他后悔情紧之下答错了话。瞟瞟老阿瑟,他正盯着自己。艾德真想给自己一耳光,心里像一团乱麻一般。此刻,屋顶上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声音也听不见。突然,艾德隐约听见风里传来了一个女孩幼稚的声音:“叔叔,你带我去哪?我怕!”艾德慌忙向四周看去,周围空空荡荡,只有他和眼前的侦探阿瑟。兴许是自己耳朵有毛病,艾德想。
“你怎么啦?”阿瑟目光如炬,剑一样射向艾德。
“是玛丽的声音,……”艾德惊恐得说话也结结巴巴了,“唔,明白了,你用录音机录了玛丽的话来吓我,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看着艾德面色发白,阿瑟心中有了底:玛丽一定在他手上,这该死的家伙。“我没有录音机,不信你来搜一搜,我想你肯定是听到玛丽灵魂的声音了。”阿瑟嘲讽地打量着艾德,平淡地对他说。
为了证明没有灵魂,恐惧的艾德扑向阿瑟,把他所有的口袋翻个底朝天,可什么也找不到。阿瑟的确没有录音机。“一定是老家伙模仿玛丽声音。”艾德暗想。他死死盯住阿瑟的唇,只要阿瑟嘴巴轻轻一动,就会被识破。突然,又一声女孩的哭喊传进艾德的耳朵:“妈妈,快来救我!”艾德吓得面无人色,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阿瑟的嘴巴纹丝未动,艾德相信是玛丽的灵魂来找他算账的。他不得不交待了罪行。
原来,在和瓦尔太太交往的这些天,见她家里很有钱,便想出拐骗小玛丽借以勒索瓦尔太太的坏点子。
小玛丽获救了。
然而,令艾德意想不到的是“灵魂”的声音并非真是玛丽灵魂在说话,那是老阿瑟在说“腹语”。肚子讲话当然用不着动嘴巴,声音从鼻子和牙缝间传出来,飘飘忽忽不是十分清楚。在无人的漆黑深夜,就成了传说中“灵魂”的声音。
【理发师智擒大魔头】
法国理发师默尔是个聪明能干的小伙子,他在巴黎开了一个理发店,由于店面太小,生意一直不好,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这一天,他正呆在理发店看报纸,希望能从中找到发财的机会。
忽然有一条消息吸引了他,原来,警方悬赏15万法朗捉拿一个连杀三人的凶犯弗朗希斯。
金发,1.85米,携左轮手枪……15万法朗。唉,这家伙真值钱,要是我有15万法朗,我就可以把店面开得大一些,再雇几个人,唉,白日做梦,默尔暗想。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默尔慌忙起身,却见来人,身穿大风衣,嘴上戴了个大口罩,鼻梁上还架了副墨镜。那人走到默尔面前,低声说道:“我要染发。”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默尔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说:“先生,请把口罩摘掉。”话音未落,默尔感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住了胸口,低头一看那竟是一把手枪。默尔心中暗暗祈祷,千万别碰到那个杀人魔头,我可不想挣那15万。摘下口罩一看,默尔不禁暗暗叫苦,那张脸和悬赏通告上印的一模一样,就是凶手弗朗希斯。
默尔颤微微地拿起白围巾给弗朗西斯围上。弗朗希斯冷笑两声,说:“子弹不长眼,别耍花招!”
默尔使劲点头,转身去拿剃刀。弗朗西斯一把扯住他,说:
“用电剪给我剃胡子,我可不愿意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默尔只好照办,操起了电剪。在电剪的“嚓嚓”声中,默尔此刻多么希望警察能从天而降。这个残忍的凶犯,竟想借我的手,变一副模样,让警察认不出来他,他又会去为非作歹,这可怎么办,想着想着,默尔的额头就渗满了汗珠。
弗朗希斯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暗中嘲笑起这个胆怯的理发师,便故作轻松地安慰他:“别太紧张啦,只要能给我换一副模样,我是不会杀你的。”
默尔搓搓手,装出害怕的样子,说:“先生,您看这胡子剃得行吗?”一边暗自嘀咕:“看我等会儿怎么治你。”
弗朗希斯摸摸光下巴,狞笑着说:“不错,好像年轻了三岁!”
默尔讨好地贴到近前,说:“最好把金发染成黑色,那就没人会认出来啦!”
弗朗希斯有些放松了戒备,微笑着点点头,可目光却始终不离默尔的每一个动作,只要默尔敢轻举妄动,手中的枪……
默尔取出自己配制的染发药水,东蘸蘸,西擦擦地忙活开了,他一脸尽心尽职的样子,完全迷惑住了弗朗希斯。
弗朗希斯这次来化妆,是准备出逃,巴黎最近的风声太紧了。万一给警察抓住可就没命了。他望着镜中已经变成满脑袋漆黑头发的年轻人,觉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便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染好发,默尔让弗朗希斯洗个头。弗朗希斯顿时又恢复了警觉,他拍拍默尔的脸颊,说:“你准备将我按在水里,窒息而死吗?”
默尔吓得脸刷白,连声说:“不敢!不敢!”
弗朗希斯一把扯去白围巾,说:“小子,老子给你100法郎,算是工钱,你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我在对面的咖啡店看着你,要报警的话,枪子可不长眼!”
说完这些话,弗朗希斯在门口一闪就消失了。
默尔踮着脚,瞅瞅对面生意清淡的咖啡店,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中间,根本没有弗朗希斯的影子,然后,他转身关好店门,去警察局。警察局的凯米警长接待了默尔。
默尔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便拿出当天的晨报,指指弗朗希斯的照片说:“如果我帮你们抓到凶手,真会得到一笔钱吗?”
凯米警长说:“提供准确线索,能得到10万法郎,另外5万给有功的警察当奖金!”
默尔非常高兴地说:“我刚刚给弗朗希斯染了头发。”
凯米迫不及待地问:“什么颜色!”
“黑色!”
“你开什么玩笑,巴黎少说也有50万个黑头发的人!”
默尔忍不住哈哈大笑,附在警长的耳边说:“你别小瞧了那头黑发,那可是用我精心配制的药水染的,不出半个钟头,药水就会起化学反应,变成绿色,弗朗希斯就成了满头绿发的怪物!”
凯米警长听到这里,惊奇地瞪圆了双眼,不禁恍然大悟,他取出对讲机,要求总部向所有车站和码头发出通知,捉拿已被染成绿头发的杀人凶手弗朗希斯。
绿头发的人,在世界上几乎都没有,太好找了。半小时后,警察在码头上抓住了弗朗希斯,他正到处找理发匠,想剃个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