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外民间故事杂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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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官廉洁的故事(2)

这时,只见岸边万箭齐发,直射潮头。百姓们都跺脚拍掌,大声呐喊助威。一万支箭射了,又是一万支箭;一万支箭射了,再是一万支箭;“嗖嗖嗖”,霎时射出了三万支箭,射得那潮头不敢再向岸边冲击过来。钱王又下令:“追射!”那潮头只好弯弯曲曲地向西南退去,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直到今天,潮水一到六和塔边就小得多了,而在六和塔前面,江水弯弯曲曲地向前流去,像个“之”字,因此人们又叫这个地方为“之江”。

从那以后,江堤才得以造成。老百姓们非常感谢钱王,说他为民除了一大害,因此把江边的堤坝,叫做“钱塘”。

【尧王嫁女】

尧王有两个女儿,大闺女娥皇是养女,小闺女女英才是尧王亲生的。尧王很喜欢他的两个女儿,每次出巡,总是带着她们一起去。

尧王经过多次考验,觉得舜是个可靠的人,就将国君禅让给他,又决定将两个女儿嫁舜为妻。这就是我国历史上传为佳话的“尧之二女,舜之二妃”。

娥皇和女英要同时嫁给了舜,姐妹二人心里都很高兴。惟有尧妻心存一桩愁事,她总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女英为正夫人,让养女娥皇为偏房,尧王坚决反对。尧王出了三道考题,以才定先,能者为师,智者为导。尧妻只好同意。

第一道考题:煮豆子。

尧王给两个女儿各十粒豆子,五斤柴火,先煮熟者胜。

姐姐娥皇长年做饭,很有经验。锅内只倒了少量水,杯水车薪,时间不大,一会儿就煮熟了,柴还有余。妹妹女英却相反,盛了一满锅水,水多柴少,柴火烧尽,水还未热,当然豆子更谈不上熟了。尧妻心里真不好受,嘴里却无法说。

第二道考题:纳鞋底。

尧王笑着让老伴取来一双鞋底和两把绳子,分给两个女儿,每人一只鞋底和一把绳子,谁先纳成,谁就为胜。

姐姐娥皇常纳鞋底,又熟练又有窍门;她把长绳子剪成短节,纳完一根再纳一根,不到半天工夫,一只鞋底就纳成了,还纳得平平展展,又好看又耐实。女英用长长的一根绳子纳,很费劲,绳子不时打结,半天连半只都没纳好,还是歪歪扭扭,针脚也稀,又不平展。尧王不言语,尧妻心里非常生气,暗暗盘算,准备对策。

临出嫁动身之前,尧王又出了第三道考题:比谁快。先到历山坡舜帝的住地者为胜。

这时尧妻说话了:“娥皇是姐姐,理应坐马车,三马一车更排场。女英是妹妹,理应骑走骡,单人骑骡更一般。”尧王明知有偏,想据理力争,可是出嫁的时辰已到,来不及了。只得如此,让她们去吧。

妹妹女英骑走骡,抄小路飞快跑,姐姐娥皇坐马车慢慢前进。事有凑巧,女英走到半路,走骡突然下驹了。气得女英骂道:“该死的骡子,偏在这时候下驹,真误我的大事,以后别下驹了。”所以,骡子从此再不下驹。骡子下驹的地方,也因此得名为“落驹村”。

这时,娥皇的马车也赶到了。娥皇见妹妹急成这模样,知道出事了,立即下车把女英拉上马车,一同奔向历山坡。

舜帝和娥皇女英成亲后,对两个妻子百般疼爱,没有偏正之分。姐妹两人也齐心协力辅佐舜帝治理天下,做了许多有利于人民的事情。

【李良审鹅】

汉高祖刘邦平定淮南王英布叛乱后,在返回长安途中,路经沛县。南北征杀十余年,第一次回到家乡,重见故乡父老兄弟,真是无限的感慨。这一天,高祖在沛宫摆宴,款待乡亲父老,乡亲们都为本乡出了个皇爷而高兴,正当尽兴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嚷,高祖好生奇怪,忙放下酒杯问道:“门外为何如此吵嚷?”高祖话音一落,县令一旁“刷”地站起,伸过头去往外侧耳一听,才慢慢安下心来,转身跪在地下向高祖叩头道:“皇爷恕罪。令早卑职来拜皇爷,遇一乡民拦路喊冤,状告本城店主霸鹅。因奉皇诏,卑职不敢耽搁,……不想他们闹了上来,使皇爷受惊,卑职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高祖听后沉思起来,他听说这个县令昏庸无能,靠着做郡守的岳父才得以重用,今天我何不亲眼看看这位县令的本领!高祖暗暗拿定主意,连忙吩咐:“官清民安,民事为大,尊县不妨即速审理!”没等县令回答,高祖就已离开桌案,向大家拱手招呼道:“此处为堂,我等暂且一避!”

县令一听,吓出一身冷汗,心中连连叫苦。你想,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有多大的胆量敢在皇帝面前审案?何况这样的一个无能之辈!县令不敢推托,只好硬着头皮擂鼓升堂。那乡民被差役带到堂前跪下,哭诉道:“……二十只鹅为小民所养,指望卖鹅来购买农具开垦荒地,养家糊口。昨晚下店,不料店主霸鹅,反诬小民刁赖……求老爷为民做主哇!”

县令听罢,装模作样,手指店主大喝一声:“店家,你平白无故霸鹅,该当何罪?”谁知那店主没有害怕,听到喝声就扑腾跪在地下,连忙分辩:“老爷容禀:小店家闻高祖皇爷将要返乡驾临,就备鹅二十只,孝敬老爷以备皇爷受用,不料这乡野流贼,仗着如今皇爷法宽,爱民如子,就胆大包天,来得我店,见鹅起意,生出这谋鹅的歹毒之心……求青天老爷明察。”县令听完,觉得店家说的也有理,心想,这可怎么了结呀……随后眼珠一转:咳,村夫流民,判轻判重谅他也不敢怎样,再说,本县若连一个村民也治不了,在皇爷面前,不是显得大大的无能了吗?想到这里,忙吩咐两边:“野夫民贼,骚扰本县——给我拿下,重责四十,收入南牢,听候发落!”那乡民毫无惧色,连声高喊冤枉,被差役强行架出。

其中的破绽,高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心想:天下要有这样一批“青天”,将要造成多少冤案啊,我这汉室江山,要不了多久就会败在这批人的手里……高祖忍着怒气走进大堂,冷冷地问:“青天大人,此案可理清断明了?”

县令一听高祖这口气,知道不妙,吓得浑身发抖。停了一会儿,高祖又问:“此案审理得如何了?”县令猜不透高祖的意思,吓得面色如土,哪里还敢哼一声,急忙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高祖抬头环视一周,微微一笑道:“诸位父老兄弟,县令大人不作回答,想必案子没有结果!既然如此,店主岂能逍遥?”说着又向众人摊开两手,轻轻说道:“战场识良将,治世出英才。你们谁能明断此案?”大家心里都很明白,皇爷想招贤理案呀!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哪个敢站出来冒这个大险呀,众人只是你瞅我瞧,谁也不吭一声。

这时,角落里一个身体瘦弱,双目炯炯的人一声高呼,双膝跪在案下道:“皇爷万岁,万万岁,恕小民无罪。我愿意来试一试!”

刘邦闻言大喜,忙离座向前双手搀起。大家一见此人,不免一惊:“这不是书生李良吗?”李良直起身,对高祖说:“要将两家唤回,当面说清;并速将白鹅送上,我要审鹅,鹅供为证!”

“审鹅?”众人大吃一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是审鹅!二十只全审——请备二十支笔,二十块帛,要鹅一一招供!”李良说得如此平平静静,连高祖也暗暗吃惊,不禁疑虑重重:此人莫不是疯魔中邪,天下哪有审鹅一说,鹅岂能写字招供?

李良依然不慌不忙,转身对高祖躬身一礼,说道:“请皇爷万岁明天审察!”

第二天,李良开堂审鹅。高祖上坐,店主和乡民跪在堂下,沛城众位父老兄弟列坐两旁,门外还有不少人等候着观看稀奇。李良不急不躁、安如泰山。看看大家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便回头高声吩咐:“将二十只鹅的招供呈来!”

话音刚落,二十个差役一人捧着一块帛,从后堂急急走上来。这时,大家的双眼瞪得像一对对铜铃,目光“刷”地一下落在帛上,仔仔细细地瞧呀瞅呀,可是,帛上除了鹅屎外,别的什么也没有,更没有什么“招供”!许多人由失望变得紧张起来,个个都在为李良担心。

这时,李良站起来,对着布帛看了一会儿,忽地,他皱起了眉头,一声猛喝:“店家!如今真相大白,你开黑店,霸占民鹅,二十只鹅已将实情供出,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店家自知理亏,吓得两腿筛糠,瘫倒在地,最后只得点头认罪。李良呼叫左右差役,把店家拿下。又转脸对惊呆了的乡民说:“老乡,现在物归原主,把你的二十只鹅赶走吧,换回农具,多开荒地,好好地过日子去吧。”

李良见众人还愣在那里,不知究竟,就指着帛微笑着说:“城里人养鹅,鹅吃的是粮食,屙的是黄屎;乡下人养鹅,鹅吃的是青草,你们看,这块块帛上,不都是青青绿绿的吗?”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时,只见高祖伸手拉住李良,连声称赞道:“好,好!这才称得上是沛县的青天!”从此,李良便成了沛县县令。

李良在沛县任职多年,百姓安居乐业。直到现在,人们还很怀念李良这个青天县令。

【李世民选贤】

唐太宗李世民刚即位的时候,有人为了讨好他,就向他告发魏徵,说魏徵在李世民同兄弟间争权争利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时,曾多次劝说李建成早定计划下手杀害李世民。李世民听了,立刻派人把魏徵找来,板起脸问他说:“你为什么要在我们兄弟中挑拨离间?”魏徵面不改色,很从容地说:“太子(李建成)如听我的话,不会遭今天杀身之祸。”太宗非常佩服他的胆识和忠诚,认为魏徵是个贤才。不仅没生气,反而把魏徵提拔为谏议大夫,后来直至丞相。另外,还选用了一批李建成、李元吉手下的人做官。原来跟随李世民的官员都不服气,背后嘀咕说:“我们跟随李世民那么多年,现在他当了皇上封官拜爵,反而让仇人先沾了光,这算什么规矩?”宰相房玄龄把这番话告诉了唐太宗,唐太宗笑着说:“朝廷设置官员,为的是治理国家,应该选拔贤才,怎么能拿老关系来作选贤的标准呢?如果新来的人有才能,老的没有才能,怎么能排斥新的,任用老的啊!”

【清官海瑞除二张】

一天,海瑞正准备备轿出巡,忽然有人击鼓喊冤,就只好改变主意,立即升堂。

告状的是一位山村民女,十七八岁,长得非常漂亮,名叫黄珠珠。她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痛哭流涕,手脚还带有血迹。

原来,兵部尚书张鏊有两个侄子,名叫张魁和张豹,他们俩奉命从南京来到兴国筹买木料,欲图霸占黄珠珠。黄珠珠宁死不从,父母被话活打死,她趁混乱逃到县城鸣冤告状。

海瑞听了,非常气愤,当即安顿了黄珠珠,决定捉拿张魁、张豹。但这两个贼手下有很多家丁,怎么才能抓到呢?海瑞经过再三考虑,想出一条妙计。

第二天,海瑞带着几个衙役,抬着山珍海味来到张魁、张豹住的地方。一进门,海瑞就说:“二位辛苦,下官失迎了!今天特来慰劳。”张魁、张豹根本瞧不起海瑞,但一看这些山珍海味,便连声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说完,一同坐下攀谈起来。

海瑞擅长辞令,取得了张魁、张豹的信任,就邀请他们进城做客,并说:“城里有美女,二位如有雅兴,下官愿效劳。”

第二天,张魁、张豹早早来到县衙,果然见有两个浓装艳服的美女出来迎接。张魁、张豹的骨头都酥了,正要上前纠缠,忽听一声“拿下!”左右涌出两班衙役,将他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海瑞立即升堂问罪,两人不肯招认,海瑞叫黄珠珠出堂作证,才无法抵赖。但两人自认为是兵部尚书的亲侄儿,海瑞不敢把他们怎样,竟哈哈大笑,斥问海瑞:“海大人,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海瑞火冒三丈,大声回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说完,吩咐左右将两人各打四十大板,送进死牢。

张家的家丁赶忙回家禀报张鏊。张鏊听后,心急火燎,连忙派人送来亲笔书信和白银千两,并以升官进爵相许,要海瑞立即放人。海瑞严辞拒绝,执行刑期一到,便斩了张魁、张豹。

不久,张鏊便勾通宰相严世藩,以“通匪”的罪名把海瑞抓了起来,打入监牢。直到严世藩死后,海瑞才被释放,重新被重用。

【“簸箕”轿】

方圆几百里都知道,郑板桥一到潍县就坐了“簸箕”。

当时的潍县是有名的“柴地”,豪门、财主、地痞、流氓串通一气,为非作歹,搅得民不聊生。凡是上任的县官,不是和他们一块儿胡作非歹,就是落一身罪名,赚个不白之冤,被他们挤跑赶走。郑板桥是扬州有名的“八怪”之一,又长得貌不出众,当然明摆着要受“算计”啦。在他到任之前,人家就设好了圈套,单等县太爷一到,就给他来个下马威。

这天,郑板桥到底来上任了,离潍县城还有二十里,就有一抬四人小轿把他接住了。轿夫们又施礼又鞠躬,郑板桥欢欢喜喜上了轿,谁知,人刚进去还没坐定,那轿子就发疯般地“飞”起来了,活像老太婆簸簸箕,左右摇晃,上下颠簸,直把个郑板桥筛得前仆后仰,跳起落下,头上碰出了疙瘩,腚上磕起了饽饽,要不是轿栏遮挡,早从里面抛出来了。原来,这是豪绅地痞们设下的“簸箕计”,抬轿的都是他们派去的人,而且四人小轿十六人抬,忽跑忽住,乱颠乱颤,换着班地折腾郑板桥,还一边走,一边哼着怪调子:

今日老爷乍到,

先坐簸箕小轿;

往后不听使唤,

拿你乌纱撂高;

郑板桥是个精明人,这其中的“机关”哪能不明白?“哼!瞎了眼的东西,看我饶得了你!”他心里这么想着,两手紧紧抓住轿栏,两眼不住地从轿窗里往外瞅。“有了!”他心里不禁一喜,高声朝外边叫道:“住轿!”

轿夫只好把轿下落了,阴阳怪气地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郑板桥走下轿来,用手往右边场里一指说:“那场边堆垛的是何物呀?”

一个轿夫上前答话:“禀告老爷,那叫土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