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中国历史故事精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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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文韬武略的故事(33)

康熙二十八年七月二十六日,清朝使团离开尼布楚,九月初六返回北京。索额图向康熙皇帝汇报了谈判情况,康熙皇帝对谈判成功表示满意,并决定在边界地区立碑,以垂永久。碑名为“大清国遣大臣与俄罗斯国议定边界之碑”,刻《尼布楚条约》要点于其上。康熙二十九年三月初五,康熙皇帝责成工部咨行黑龙江将军,在额尔古纳河口、格尔必齐河口立碑,碑由高八尺、宽三尺一寸、厚八寸之石二块制成,正面铭刻满文、蒙文、汉文,背面铭刻俄文、拉丁文,正式划定了中俄两国东段的边界。

充实边防,加强边疆管理

《尼布楚条约》签订之后,康熙皇帝又进一步建立健全管理机构,充实边防力量,加强对边界地区的管理。盛京、宁古塔、黑龙江分别设将军,并在黑龙江的瑷珲、墨尔根、齐齐哈尔、伊倭齐等地新设管理机构,派兵驻防;另外,还在吉林的白都讷、三姓、珲春等地设官驻兵,目的就是要加强对边界地区的管理。康熙皇帝除了在东北地区继续编组“新满洲”外,还特地在黑龙江地区配备了大小战船一百二十艘,担当执行巡边和战斗任务;立定界碑之后,还定期派人巡视界碑情况。与此同时,康熙还进一步开发和建设东北边疆。康熙皇帝认为,要想使东北地区真正成为抗拒沙俄的军事基地,必须保证这一地区军需物资的供应,而解决这一问题的根本方法是发展当地生产。因此,康熙皇帝在决定永戍黑龙江时,就发出指示要军民屯田,这为清军收复雅克萨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尼布楚条约》签订之后,康熙皇帝仍然推行这一政策。经过长期努力,黑龙江驻军粮食达到完全自给,这一措施实际上也促进了东北经济的发展。另外,康熙皇帝在《尼布楚条约》签订之后,也加强了对东北地区各少数民族的管理,发展了产品交换的市场,使边境少数民族地区与内地的联系得到进一步加强。所有这些,都为东北地区的安宁与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5.三次亲征,削平准葛尔、蒙古之乱

康熙皇帝执政期间,面临的国际、国内环境都很严峻。一方面,沙俄殖民主义势力不断东侵,严重威胁着我国北部边疆的安宁;另一方面,厄鲁特蒙古之一部噶尔丹又乘机勾结沙俄叛乱,企图称霸全蒙古。在这种形势下,散处于我国北方的蒙古各部就有了特别重要的意义。为了巩固统一,加强蒙古各部与中央政权的联系,遏止沙俄进一步东侵和噶尔丹的分裂活动,康熙皇帝对蒙古各部采取了有效的政治、经济、军事措施,以把蒙古建成戍守祖国的坚强屏障,使之成为较长城更为坚固的防备力量。

决意旁征噶尔丹

元朝灭亡以后,蒙古退出长城以外,分裂为三大部,一部为漠南蒙古,也就是内蒙;一部为漠北喀尔喀蒙古,即外蒙古;一部为漠西蒙古,叫做厄鲁特蒙古。漠南、北蒙古是成吉思汗的后裔。漠西厄鲁特蒙古是瓦剌汗也先的后裔。明朝,瓦剌曾多次大举南侵,永乐十二年(1414年),明成祖御驾亲征,与瓦剌会战,于忽失温(今乌兰巴托东),大败瓦剌军,正统十四年(1449年),瓦剌军打到北京城下,被明军未退。清太宗时期,漠南蒙古已归附清朝,喀尔喀蒙古亦遣使纳贡,厄鲁特蒙古远在漠西,只是形式上服从清朝而已。

厄尔特蒙古又分为四部,绰罗斯即准噶尔部,游牧于巴尔喀什湖以东,天山以北,伊犁河流域;杜尔伯特部游牧予额尔齐斯河两岸;和硕特部游牧于乌鲁木齐地区;土尔扈特部游牧于塔尔巴哈台地区。其中以准噶尔部最为强大,噶尔丹篡夺了准噶尔的汗位以后,首先征服了厄鲁特蒙古其他三部,然后引兵逾天山南侵,击破回部据有南疆、科布多和青海,再向东侵略,欲吞并漠北喀尔喀蒙古。

喀尔喀蒙古分为札萨克图、土谢图和车臣三部,康熙二十二年(1684年),喀尔喀发生内讧,噶尔丹乘机攻入漠北蒙古,漠北蒙古被迫投入漠南蒙古,并向清政府请求保护。

玄烨命尚书阿尔尼发粮赈济,并暂借科尔沁草原安置喀尔喀牧民。噶尔丹遣使入贡,朝廷命其西归,将侵占的土地归还喀尔喀,噶尔丹却拒不从命。

此前,沙俄正在悄悄入侵蒙古,遭到喀尔喀蒙古的抵抗,因此,沙俄为了坐收渔翁之利,一直积极支持噶尔丹乔并喀尔喀蒙古,给予军火支持,使其气焰更为嚣张。

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噶尔丹引兵数万,以追击喀尔蒙古土谢图汗王的名义,越过呼伦池,逼进内蒙古,尚书阿尔尼率内蒙古兵迎战失利,噶尔丹乘势深入到距北京七百里的乌兰布通(今内蒙古克什克腾旗)。

京师为之震动,一时物价腾贵,人心惶惶。玄烨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有人主张和谈,大将军费扬古坚决主张出兵抵御。他说:“噶尔丹狼子野心,既入犯,其志不在小,讲和恐难如所欲,惟有痛剿才是上策。”费扬古,满洲正自旗人,出身贵族,平定三藩之乱时期,转战江西、湖南,升领侍卫内大臣,列议政大臣。

玄烨说:“费扬古之见与朕不谋而合,朕决意亲征。”

玄烨已经有了教训:当年不与吴三桂谈和;与台湾郑氏谈判多年而不能和,最终还是武力解决;与俄罗斯不打则不能谈和。这些教训都说明一个道理,在对手还十分强大的时候,若以谈判求和平,是没有指望的,谈判必须以战胜对手为前提,不经过真正的较量,敌人是不会死心的。并且,当时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噶尔丹将漠北喀尔喀蒙古的领土侵占,喀尔喀蒙古暂借漠南蒙古游牧,天长日久若不归复故地,又如何生存?留下的后遗症将永远困扰着国家,和平安定根本没有基础,故此不打是不行的。

于是,玄烨下诏亲征,命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率同皇子允提为左翼,出长城古北口,命恭亲王常宁为安北大将军,率同简亲王雅布,出长城喜峰口,为右翼,又另调盛京、吉林及科尔沁兵助战,玄烨随后亲自出长城督师。

康熙二十九年八月初,裕亲王福全在乌兰布通与准噶尔军接战。噶尔丹率骑兵数万陈于山下,依山阻水,以骆驼万匹,缚足卧地,又加箱子行理为城垛,盖上湿毡做为壁垒,号称“驼城”,蒙古噶尔丹叛军依垛隙发铳抵御清军,清军隔河列阵,因为从没见过此种阵势,颇有些胆怯,一时无从下手,国舅佟国纲反复审视敌阵,然后说:“驼城可破矣。”他命令清军以大炮轰击“驼城”,自中午一直打到黄昏,直打得天昏地暗,骆驼终于受不住惊吓,四散奔逃,“驼城”自毁,清军步兵争先陷阵,佟国纲率骑兵纵马挥刀从侧翼横击之,把叛军打得大败,不幸,佟国纲却壮烈阵亡了。

噶尔丹急忙派喇嘛递上谢罪书乞求停战议和,天色已晚,福全遂下令收兵,同时又将战况飞报玄烨,玄烨当即命令:追击叛军,活捉噶尔丹。此时,噶尔丹早已趁着夜色昏暗之机逃遁而去,清军扑空,玄烨切责诸王坐失战机。

噶尔丹向北狂逃,仅有数千人生还,残兵多于半途饥疲而亡。这时,玄烨忽然生病,于是下令班师。

对于穷凶极恶的敌人的乞降,是不应该轻易相信的,既然战争已经胜利了,就应活捉噶尔丹,岂能功亏一篑?可见福全不善于从全盘考虑问题,有厌战心理。

噶尔丹不死,问题就没有解决,他还可能卷土重来。虽然准噶尔军受到重创,但是,元气未伤,野心不死。准噶尔蒙古是一个十分好战的民族,生产力低下,社会组织不健全,它还不可能理解和运用商品经济的手段来取得必需的生活资料,因此它总是以侵夺的手段来取得基本的生存物资。可以说它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内部打完,再向外打,永无宁日,直至灭亡。后来它终于在战争和瘟疫之中毁灭,今天人们在地图上只能找到准噶尔这个地名,这个部落已经没有了。面对这样一个敌人,玄烨怎么能放心?

再次亲征,临危不惧使敌遁

乌兰布通一战,噶尔丹虽然战败,但兵力还有数万,他纠合残部,休养生息,以图东山再起,同时,再向沙俄求援,得到大批军火,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噶尔丹又率兵三万沿克鲁伦河而下,进踞巴颜乌兰。

玄烨早料定噶尔丹必来寻衅,故对边防格外重视,连续几年,年年出塞巡边。命侍卫大臣费扬古为安北将军,总管归化(今呼和浩特)城兵马。

噶尔丹引诱内蒙科尔沁亲王作内应,拉其叛清而归准噶尔,科尔沁亲王据实奏闻,玄烨将计就计,命科尔沁亲王复书噶尔丹,诈许作内应,诱其前来。

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玄烨命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统帅东三省军出东路,遏敌前锋;命抚远大将军费扬古,会同甘肃提督孙思克引陕、甘、宁兵力出西路,断敌归路,而自率禁旅出中路,由独石口趋外蒙古,亲征噶尔丹,留太子守京师。

沿途大雨,每到营地,玄烨必须等到士兵扎好帐篷都住进去了,才进帐休息,宁可在雨中淋着,也不首先进帐,士兵很受感动,士气高涨。走了七十余日,兵马劳顿,将近敌境时,前方传来噶尔丹借来俄罗斯兵六万的消息,这是狡猾的噶尔丹在致科尔沁亲王的信中透露出来的,目的是恐吓清军。大学士伊桑阿等人力清皇上回銮。玄烨大怒,说:“朕祭告天地宗庙,出师北伐,不战而还,何以告天下?”喝退伊桑阿,命令大军继续前进,直达克鲁伦河。

皇帝临危不惧,其御驾亲征才有意义,一遇强敌就回銮,又何必亲自出征?玄烨不愧是英明天子,胆略不凡。

玄烨派人给噶尔丹送信,命其投降。噶尔丹不相信皇帝会再次亲自出征,他登上山顶遥望,见对面河岸,黄幄龙纛,军幔环城,四外周布栏栅,将士各个威武,军容如山,不由大惊失色,当夜便拔营逃遁了。

第二天,清朝中路大军渡河追击叛军,已是不及。玄烨下令回师,又命内大臣明珠,把中路粮草分运西路,接济费扬古军。

噶尔丹逃窜至昭莫多(蒙古语大树林之意),其地在肯特山之南,汗山之东,土拉河之北,地势平旷,山林丛杂,自古以来即为漠北之战场。费扬古早已在此设下埋伏,以逸待劳。他先派出四百清兵引诱敌军,清军下马步战,且战且退,将噶尔丹引入包围圈中。费扬古与孙思克率部分清军据小山顶伏击敌军,大同总官兵康调元率另一支清军就西面沿河布阵。

噶尔丹叛军力争山项,攻势极猛,敌骑冒着清军的枪炮,汹涌驰突,冲至阵前,为鹿砦所阻,噶尔丹乃依东崖作屏障督战,叛军举铳上击,清军铳弩齐下。声震林木,自午至暮打得血肉横飞,叛军仍鏖战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