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纸条递给了接待的中年人,中年人没有和我进行语言的交流,拿起纸条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后屋,大约五分钟之后拿出了一个包裹递给我,他说取东西是按年份收钱的。一年一百的存寄费。一共已经存了三年了,这样是三百块,我默默掏出手机给沈长洛打了电话,表情有些抽搐,突然感觉这家店真特妈黑。我让沈长洛给我转了三百,因为我身上带的现金确实不够了。
拿了东西,我转身看了一眼这家铺子,忍不住心里暗骂,能找到这个地方存寄物品的也是一群变态。
我忍住好奇没有拆开包裹,白天梅子是不出现的,我只好盼着晚上见她了,我总觉得这个包裹里藏着什么秘密。
说起来肖静已经走了两三天了,一直还没有回学校,沈长洛不知道昨天去做了什么,一来学校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也不在意讲台上侯明的脸色,而田一则侧头给我传了一张纸条:“黎漾,你最近有阴气缠身,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东西了,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一定别客气。”
我画了一个笑脸给他,并附言:谢谢你了,目前没有什么问题的,我可以自己解决。
田一又回复了句:你知道么,肖静家里出事了,好像她家有人得罪了什么脏东西,现在报复在了他家人身上。他说他想去帮帮肖静,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考虑了一下,因为梅子这边的包裹在我手里,我想先把东西交给她,可是这样一来就耽误了不少时间,万一因为耽误的这点时间让肖静那边发生了什么令我后悔的事,我会自责一辈子。
所以最后决定先去找肖静一趟,如果情况田一自己可以解决,我就当天回来。
我和田一直接去班主任办公室请了假,居然就这么批准了,他什么也没问,我现在终于体谅到优等生和差等生的差别待遇了。
我和田一选择坐长途过去,因为肖静家是外地的,不在本市,经过一个小时的路途,终于到了Z区,我打电话联系了肖静,她知道我和田一来看她了,很是激动,口不择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问她可清楚家里出了什么问题了,她被我问的有些窘迫,因为现在是科学社会,她怕说自己相信这个而受到歧视。
在我的眼神攻略下,她乖乖道出经过,原来她家里盖房子,把黄鼠狼的窝给拆了,结果后来就什么都不顺利,家里人有信这个的,所以就找了很多“活神仙”来补救,可是效果都不明显。
田一听后,我们俩默契的相视而笑,如果真是这点事,那都不算什么的。
肖静听田一这么说,她疑惑的问:“难道,你也会做法?你什么时候拜了神婆为师。”
我笑出声来,看田一被弄的无奈的俊脸,突然感觉肖静太纯情了。
肖静带我和田一来了屋里,她爸爸已经躺在床上没办法动了,神智恍惚,两眼上翻。田一让肖静准备了一碗水,从自己衣兜里拿出一包药粉倒了进去,然后吩咐肖静给她父亲灌进去。
结果肖静的父亲抽搐写吐出黑色的沫,样子很是吓人。可神奇的是肖静的父亲肖明渐渐转醒了过来。
一耽搁,我今天已经没办法回去了,因为现在最后一班同往市里的车已经没有了。我索性跟着田一“神婆”身后学本领算了,给黎成挂了电话之后,我又给沈长洛打了过去,让他记得把青灵接回家。
肖静看父亲醒过来之后,一直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田一,就差两眼冒星星的既视感。肖静的母亲见着自己老头子终于清醒过来,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好像骂出来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一样。
田一和我还有肖静三人默默的出去顺便带上了门,我们三个人同时叹了口气,却各怀心事。
肖静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好奇的问田一:“你为什么懂这个呢?我家里请来的所谓‘活神仙’都没办法把我爸爸救醒,你却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对你真的很佩服。”
田一笑了笑选择和我一样,对肖静隐瞒了大部分情况,他说自己祖上就是干这个的,传到他这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会了。但是他对这方面还是比较有兴趣的,所以略通一点皮毛。
我从旁边陪笑,心里却想着田一这家伙太谦虚了,他明明是相灵阁最杰出的弟子,现在却扯自己只会一点皮毛,那其他的弟子都不用过了,直接去死好了。
肖静了然的点点头,突然露出泰然自若的神态,她笑着对我俩说:“你们既然来了,就是我最珍贵的客人,不管结果能不能管用,都没有关系的,不用觉得压力大哦。”
我知道肖静这么说是怕田一到时候帮不上忙自己心里愧疚。
田一从院子里逛了一圈,然后眼神带了些不明对肖静道:“你们家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这个,应该没有吧。我父母都是那种比较木讷的人,就算别人欺负也不会说什么,这样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惹到谁。”
田一让肖静去问问她的母亲,因为凭借多年经验,确实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如果没有这气味的存在,就不会有那几只黄鼠狼。也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发生。
肖静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他们想象的这么简单,跑去房间询问,没多久,肖静的母亲和她一起从房内出来了,肖静的妈妈名字叫何娟。
何娟眼睛哭的通红,抽泣了几声道:“在一个月之前,有一伙外来的人想要租借我们的房子,我和我家老头子算了一下,对方给的钱根本不够,所以就没有同意,到了后来我们家就想翻新一下,结果闹出了后来这档子事。”
田一肯定的对何娟还有肖静说,这件事肯定和那伙人有关系。看着肖静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忍不住问田一:“有没有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肖静和何娟也都望向田一,他面露难色,并不是不行,而是这么做了之后会有损自己的阴德。何娟一听连连摆手,本来田一帮助她们一下,她就已经很感激了,如果因为自己的事让田一损了自己阴德实在是不公平。
田一让肖静给准备了一个桌子然后糯米还有几方小香炉,摆了一个简易的祭坛。
他则坐在蒲垫上打坐,口中振振有词,我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从开始到结束,什么异象都没有发生,就这么结束了。我楞楞的看着田一,说好的有五毛钱特效,我一毛都没看见。不过感觉应该还是挺靠谱的,既然他说行了,我觉得应该可以了。
肖静的爸爸休整了一晚上就完全恢复了精神,非要摆什么酒宴要感谢一下,我看看田一那副收弱的身子骨真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那伙外地来的人不知道还在不在附近,我让肖静的父母注意一点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本来我还想让肖静多留一天的,因为她好不容易回来,都没怎么陪父母,可她坚持和我们一起回学校,我只得从了她。
我心里一直还惦记着梅子学姐的嘱托,我检查了一下包里的东西,确定包裹还在,我缓缓吐了一口气。
回到市区已经到了下午,原本我明天去上学就可以了,但是我一回来连家门也没回,就直接奔去了学校。
我从班里煎熬着等着下课,然后又等着晚自习结束,田一、肖静、沈长洛都没上课,周围空了一圈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老师在课堂上讲了什么,我根本没听进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迟到了一天赶来了钢琴教室,结果梅子学姐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她又躲去了哪里。我把包裹拆开,然后发现是一卷录影带。我用钢琴教室的投影仪把录影带拨了出来。结果放映的画面让我呆在了那里,画面上一男一女赤身纠缠着,男的俯身在女的身上用力进出着。我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关掉了,画面记得男人是张平,而那个女人就是梅子学姐。
我一时还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东西怎么会被录下来,而且还被梅子学姐收藏进了那家黑店。
我不知道她给我这卷录像带是什么意思。我每天都带着,每天都去琴房,我连着去了两天,都没有看见梅姐。我后来才知道因为她早就不该在这个世界待着了,所以就自己到处游荡。我相信她的意思是让我当着全校的人的勉强公开放映这个画面,特别是当大家看到男人脸的一刻。我估计只有那样,梅子才会心里好过一点吧。
机会不光是自己争取的,而且也需要时机。
我一直留着这卷录像,我怕不保险,又重新拷贝了一份一样的,存在了优盘里。
我混进了广播社团,只为了到时候需要在全校里面放映东西的时候方便一点。
可是也许真的是,我的想法就会成真。